混乱的思绪杂乱地飘摇在脑海,我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我看见了安寻,看见了顾子墨,也看见了叶然。
她们似乎在对着我说着什么,但耳边传来的只有轰然的铮鸣声。
在梦境的最后我见到了苏羽,她含着笑朝我走来,似是要带着我走进她身后的那片光明。
下一瞬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没搞清现状之前我又闭上了眼,悄悄睁开一条缝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记忆的上一秒还是与师妙可的对话,那我现在是在哪?
轻轻动了动手腕,有清晰的触感传来,脚腕也是同样的状况,看来人身自由还没有被限制,这算是个好消息。
情绪的探查一无所获,这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睁开眼适应着黑暗,过了将近一分钟我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样貌。
这是,一间卧室?
这时候身下柔软的触感才姗姗来迟,在确定周围没人后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还看不太清楚这个房间里具体的内容。
摸索着沿着墙壁缓缓前行,熟悉的轮廓由指尖传递过来,我闭上眼按下开关,明亮的灯光照的眼皮都透了光。
微微眯起眼适应着光线的变化,过了一会儿我才终于睁开眼睛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这片偌大的空间如果用卧室来代名属实是有点委屈了,叫做客厅还勉为其难的合适。
巨大的桃木色双人床摆放在空间的一角,那里也是我醒来的地方。
从床尾两米处开始是新的装修风格,就好像把客厅和卧室再加上厨房杂糅到了一起,如果那扇关着的门是卫生间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个精简版的大平层。
走到另一扇看起来就像是出口的门,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按了下去,不出意外的打不开。
我转身走向冰箱,幸好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食材。
到了现在,我也大致想到这一切会是谁做的了,只不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在我的印象中师妙可她只是一个偶尔调皮一些的女生,可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而且就看我目前的身体现状,我昏迷的时间大概有一整天左右,那我现在所处的地方究竟还是不是拉萨还有待商榷。
另外,苏羽也一定发现了我消失,她会找到我吗?师妙可囚禁我的原因又是什么?我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坐回床上低着头陷入沉思,我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剧烈跳动的心脏时刻在提醒着我不安的内心。
门锁响动的声音从大门传来,我站起身朝着那边走去,正巧对上师妙可进门后看来的双眼。
“呀,莫恋同学终于醒了,饿不饿啊?我做了戚风蛋糕哦。”
师妙可身上的黑色礼裙是我没见过的样式,这样一改往日风格的着装让她好像换了一个人,突然而然之间多出了一份侵略性。
她从身后捧出一盘精美的蛋糕朝着我走来。
或许是出于陌生,又或者是对未知的害怕,我没忍住退后了一步。
师妙可像是未曾察觉一般又向前一步,几乎是贴近在我身上的距离抬头望着我,我这才发现她涂抹着鲜艳如血的口红。
“吃些吧,一直输营养液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的手臂条件反射般缩了一下。
我后知后觉地抬起手,那上面还残留着明显的针孔印记。
看来我昏迷的时间不止一天。
抬起的手向前伸去,我接过了那碟白瓷盘。
“莫恋同学的身体好像出了一些小问题,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在去寻找解药了,在莫恋同学病好之前就先待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伸回来的手怔了一下,抬头看向正淡笑着看向我的师妙可,心中有莫名的想法涌现。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低下头朝着餐桌走去,将蛋糕放下去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师妙可缓步而来,像是在交际舞会上飘然起舞的公主。
她在我对侧坐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又和煦的笑容。
“当然是莫恋同学身上的诅咒啦,不过不用担心,这一次保准万无一失,我相信不管是安寻还是叶然都是很愿意为莫恋同学付出生命的,不像那个只会临阵脱逃的顾子墨。”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呆愣在了原地,一瞬间竟有了一种浑身无力的酥麻感。
我不受控制地站起身,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惊讶与恐惧,我想要转身逃离这里,但师妙可起身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按回在了座位上。
“莫恋同学真是瞒的我好辛苦啊,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被苏羽坏事了,好在现在还有时间。”
她潮湿温热的吐息打在我的耳畔让我不禁恶寒,我挣扎着想起身,但虚弱已久的身体在此时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看来除了诅咒之外还需要帮莫恋同学调节调节身体,嗯,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吧。”
她自顾自地说完后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环抱着我的脖子将头靠了过来。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我可不可以向莫恋同学要一点点小小的利息呢?”
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下一刻便感觉到一张清冷的嘴唇覆了上来。
她身上莫名的香气又传了过来,这让我原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我紧咬着嘴唇想要发起魅惑,但与师妙可对视了一眼后我才发现她眼底的戏谑。
“这些招数对我没用哦,不过鉴于莫恋同学的勇气可嘉,今天就先到这里结束吧。”
师妙可缓缓放开了禁锢着我的双手,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猩红的舌头。
“早点睡觉哦,明天见啦。”
说完话她便关上门离开,整间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无力的喘息。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很多,甚至是我从未料想过的情节。
我蹲坐在床边想要回想起更多的细节,但全部的记忆都停留在那天与师妙可结伴走下山。
伸手拉开厚重的棕色窗帘,放眼望去只看见一片茫茫的森林与漆黑的夜色。
我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