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苏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要找到贝蒂小姐,之前的所有谜题都会被揭开。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的,就在安苏打算敲门的时候,抬起的手指却猛然一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房间中传出——
如果自己不是血族,对鲜血的气味极为敏锐,根本就嗅不到被淡化到极致的血气。
这时旁边的欧珀也一脸严肃地拽了拽他的袖口,“有鱼人的气味...”
闻言,安苏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多想地他一脚踹向大门。
但大门上却升起一面法阵,彻底化解掉安苏的攻击,单薄的房门此时却毫发无伤。
更糟糕的是安苏的攻击似乎惊扰了房间中的人,对方已经不在隐蔽,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显得十分嘈杂。
安苏当机立断地抽出军刀,血红色的气血缠绕在刀锋上,低吼一声劈在法阵上。
欧珀也不闲着,捏着一枚金印发动律令,“【失效】!”
血红色的刀芒与律令的星光同时撞在法阵上,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法阵如同镜子一样碎裂开来,崩裂成一片细碎的光芒消散。
而刀芒则余力未消,连同大门也化为齑粉。
只见六个身形高大的鱼人邪教徒聚在一起,神色残忍又警惕地盯着安苏两人,尤其是在看到欧珀后,在场的邪教徒们肉眼可见的有些兴奋。
而他们为首的那个邪教徒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已经昏迷的、身材娇小的少女,少女的身上穿着华贵繁琐的长裙,如同牛奶一样白皙的肌肤是只有养尊处优的贵族才能培养出来的,这显然就是贝蒂小姐!
而血腥味的来源便是少女额头滴落的鲜血,不过从出血量来看,伤势并不致命。
为首的邪教徒十分冷静,虽然在看到欧珀的时候同样表现出了兴奋和激动,但似乎有顾及昏迷的贝蒂。
在短暂的思考后,便用晦涩难懂的语调对身边的同伴下达了命令,同伴们似乎有些不愿意,但又不能违抗命令,只能一边盯着欧珀,一边环绕着首领向窗户的方向挪动。
安苏当即就看出对方想要逃走,一秒也没有犹豫,瞬间化作一道黑影,嗖的一声向他们冲去。
而欧珀回想起那天晚上邪教徒的实力,当下也不敢赌,出手便是动用了自己目前最强大的手段——同时捏住两枚金印,如歌一般的赞歌伴随着律令的星光荡开:
“【我为圣餐,我既奶蜜】
【我是宣扬父神之国的口】
【唱着赞颂主之怜爱的歌】
【我持有两枚您的徽标,于此祈求您的注视】
【我于此,拜请司长星空与隐秘的父,祈求您赐予我惩戒不洁之徒的力量】
律令——【封禁】!”
这段时间欧珀专门拜托安苏给自己找来了一些神学的书籍,这些书籍都是将邪教原典口述记录、重新抄写、雕刻拓印、再次抄写后的版本,彻底剔除掉了神学知识的污染,所以可以放心的阅读。
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欧珀已经与上一次匆忙之间的祈祷天差地别,更别说这次还是用了两枚金印作为辅助。
在律令生效的瞬间,一股昏黄色的光芒如同沙暴一般席卷整个房间,每个邪教徒的身上都如同压上了数千公斤的沙土,脸色憋得通红却动弹不得。
而与之相应的,欧珀也能感知到自己体内的魔力,正如同决堤一般飞速流失,这种程度的律令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好在安苏的刀足够快,只是眨眼间便来到了这几个邪教徒的面前。
为了防止他们通过鲜血来召唤鱼人,安苏选择了见血最少的方法——将军刀刺入他们的眼眶,动用气血直接将他们的大脑搅成一滩浆糊。
唰唰唰——
血红色的刀芒伴随着脑浆搅动的声音,安苏如同持握着镰刀的死神一般收割着这些邪教徒的生命。
但欧珀毕竟还只是一阶术士,在还剩下两个邪教徒的时候,律令的束缚终于结束,而欧珀也脱力地瘫软在轮椅上。
而这两个邪教徒,其中一个便是扛着贝蒂的首领。
出乎安苏意料的是,在挣脱束缚之后的首领和另一个邪教徒丝毫没有意气用事,反而十分冷静果断地敲碎身后的窗户,扛着贝蒂纵身一跃。
眼瞅着两个邪教徒的身影飞速远去,安苏刚想追上去,关键时刻又回想起自己可不是一个人。
如果自己贸然追上去,将欧珀一个人丢在这里出事情了怎么办?
“你,你要干嘛——啊!我下来!”
“得罪了。”
“裙子!裙子给我压住啊啊啊啊——!”
安苏将少女如同麻袋一样抗在肩膀上,背后的翅膀嘶啦一声挣脱上衣的束缚,下一秒便伴随着风声和少女的尖叫从破碎的窗户上一跃而下。
临近港口,大海似乎给予了鱼人邪教徒们祝福,尽管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看上去有些手脚不协调,但速度却出奇的敏捷迅速。
幸亏有翅膀可以飞,极大程度上免去了地形的阻碍,依靠着在楼宇房屋之间起起跳跳,安苏才勉强跟得上他们。
但被当成麻袋扛在肩上的欧珀,此时的体验却十分糟糕。
因为是头朝下,所以随着安苏的起跳,她的视角中地面总是距离自己忽远忽近的,耳边呼啸的狂风不断扇在自己的脸上,再加上透支了魔力本就身体发软,那感觉比跳楼机还要刺激!
现在浑身上下唯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安苏箍着她腰肢的手臂!
要不是现在一张嘴就会有风往里边灌,欧珀已经像不顾形象的骂人了。
而这一追一逃的身影也吸引了路上很多人的注意——
主要是双方不仅面色狰狞凶狠,各自的肩膀上还都扛着一个妙龄少女...
如果说只是前边逃跑的,扛了个少女,那还能解释为督察在抓拐卖少女的人贩子,但你后边追人的也扛了一个,而且你还裸着上半身,比起督察,后边追人的安苏反而更像个变态!
不过安苏也顾不得思索这些,这几名邪教徒的等阶跟自己相差不大,但因为在海边所以额外享有神明的祝福,如果继续这样消耗追逐下去,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他们。
必须另想办法——
思索间他的目光触及到那双垂落在自己胸前的小脚上...
丝袜是很昂贵的装饰,所以除非很重要的日子,欧珀都是裸足,更何况今天是来破案的,少女更是穿了一双方便行动的凉鞋。
少女的小脚十分精致可爱,脚背弯弯的,十个脚趾头如露珠一般圆润饱满,白皙软滑地像是两块奶油蛋糕,因为欧珀整天坐着轮椅,所以非但没有汗味,反而还带着沐浴后的一丝清甜。
似乎是注意到了安苏的注视,那双小脚紧张地微微蜷缩,足弓也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抱歉,得罪了!”
“为什么又要道...咦——!!!你,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