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哈哈哈,啊哈哈,嘤哈嘤哈哈……”
华丽的房间里一片通明,清脆的笑声宛如鸣玉,牵动着每一颗冲动的心,不绝如缕;雪白的被褥上,两位娇嫩欲滴的女孩一躺一跪,她们的相貌称不上相似,只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双洁白的长筒袜叠成“十”字,在床的边缘弯折下去。
女孩仰躺在大床上,手脚都被似有似无的黑色绸缎牢牢束住,拉扯向床的四角,笑得合不拢嘴。
一头银发铺展开来,宛如上佳的冰纨,与雪白的被褥难分界线。竭力想要睁开的双眼挤成月牙的形状,泪花闪烁,浸润了如血的瞳眸,为它的娇艳更添一分晶莹剔透的危险。巧笑仿佛间关莺语,撩逗着云雾似的鬓发;绯色点染双颊,玉颜红潮如醉。
黑白相间的公主裙包裹着稚嫩的娇躯,另一位女孩抓着她裸露的玉足,捏着一根洁白的羽毛,在雪糕似的小脚丫上不停地挠呀挠。
要说她们之间最大的区别,那就要数衣着的风格了。一位娇俏活泼,一位成熟庄严,宛如皇家园圃中的两朵娇花,相互映衬,展开一幅姣治的图卷。
“哼哈~母上,哼哈哈~咱,咱哈,错了啊哈哈——”
“真的知错了?”
闻言,被称作“母上”的女孩逐渐停止了动作,美艳而危险的笑容看上去要比滴血的玫瑰花还要更胜一筹。她顺着嗷嗷求饶的女孩的大腿向前摸去,黑白相间的裙摆被藕臂一点一点地拨开,直到完全翻过纤腰,躺在了几乎看不见的小胸脯上。她侧向挪了挪身子,硬生生扛着一条腿,将娇嫩的玉足越了过了对方的头顶,扯得另一条小腿也跟着曲起来。
“亲爱的,小伊莉莎白?”
白得近乎病态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潮红,她挑起艳红香舌,舔舐非同寻常的獠牙,用病娇般的眼神端详着伊莉莎白的小鼻子。她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抬起嫩滑的下巴尖儿,伊莉莎白娇滴滴的玉颈就这样暴露在了她眼前——
她已经饥渴难耐了。
好想……现在就“吃”掉你呢~
“真的……母上……放过咱……吧……”
几近哀求的声音飘出唇齿,伊莉莎白终于放弃了抵抗,低声下气地认错了。简短的几个字堪比百灵鸟一展歌喉,任谁听了恐怕都会情不自禁地答应她的乞求——
当然,除了她的母上,血族当代女皇,维多利娅·绫神依雅。
“哦?说谎话的小孩子,可是要被吃掉的喔。”
话音未落,维多利娅朝伊莉莎白亮了亮尖利的两颗虎牙与手中的羽毛,吓得伊莉莎白慌地缩起颈子,挣扎着咽了口唾沫。
无论是内食还是挠痒,她都要不行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小伊莉莎白,眼睛别再乱跑了哦。”
小巧的玲珑鼻抵在一起,鲜红的眼眸向伊莉莎白迫近,一只白皙的小手在她可人的耳朵上反复摩挲起来。伊莉莎盯着那写满了慈爱的血眸,剧烈的酸痛感一阵紧似一阵,像有一股电流由腰肢流向全身每处脉络,刺激得她酥软无力,控制不住自己地反弓起腰肢,紧紧夹着母上的膝盖摩擦起来,好像要酝酿出什么似的。
“母上,请原谅……”
“诶?小伊莉莎白在说话吗?没听见的说。”
维多利娅睁着大眼睛,无辜中含着一丝委屈,似乎为自己偶然的“昏沉”后悔不已,而那诡异的笑容又貌似在暗示某些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请大点声喔,小伊莉莎白。母上刚刚没听清楚呢。”
伊莉莎白被压在身下,极度不适地皱起柳眉,挣扎着向左一偏头,湿冷柔软的触感忽地吻上了她微晕的侧颊,而后轻轻脱离。
“快点哦,吾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嘴上这么说,但维多利娅的耐心实际上却好像较这个世界的年岁还要悠长。任凭伊莉莎白如何挣扎,她都无动于衷,反而像是给了对方充裕的时间作准备。
“亲爱的母上,请您……原谅咱吧!”
伊莉莎白索性破罐子破摔,堪称呐喊的音量响彻了整个房间,连先前的笑声都要自愧不如,恐怕要从母上的房间传到不远处她自己的房间都不为过了。她生无可恋地颤着眼睑,泪光忽闪着,在湿润的眼眶里打转不停,怀着无边的委屈鼓起香雪腮,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情态像一只小宠物被玩坏了一样。
至此,维多利娅才点点头,有心满,又意足,抬起皓腕,逐一掐断了束缚伊莉莎白的黑色细绸。
“呼——”伊莉莎白拉出一口气,浑身轻松。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绝对还要……还要在母上的脸上画小乌龟,在腿上写满字儿,这简直是——太酷辣!她赶紧收敛起即将按捺不住的激动,心有余悸地夹紧了双腿,“母上,咱回去了嗷。”
话华,伊莉莎白顶着酸痛强行支棱了起来,准备下床。这要开门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听那声音,想必是哪个女仆在处理什么要紧事啦。伊莉莎白不禁庆幸起自己方才的“果断”,要是她但凡再多犹豫哪怕一秒钟,她在女仆们心中的形象说不定都要一落千丈了。
“不再玩会儿吗?吾可是非常乐意和小伊莉莎白大被同眠呢喔。”维多利娅忽然假惺惺地挽留起伊莉莎白来。
“嘻嘻。”
伊莉莎白调皮地朝维多利娅娇笑一声,樱唇微启,青葱食指在小酒窝前晃晃。她才不要和母上睡觉呢,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再者,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维多利娅失落的脸色了。更夸张地说,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和维多利娅角色互换!
她欣喜若狂地一把拽开了门,正准备跳出去,然后朝令她羞耻万分的维多利娅吐舌头扮鬼脸时,一片人头攒动兀地映入眼帘,清一色的女仆装束重重叠叠。小公主脸色唰地白了——尽管她本就白得亚健康——呆愣在原地,脑袋耷拉下来,失焦的目光仿佛在寻觅玉趾,很难让人相信她前一秒还神采飞扬、一副诡计得逞的骄傲样儿。可人的尖耳以一种几乎看不见的幅度颤了颤,女仆们关于母慈女孝的见解幽幽地飘了进来,她们中的少数似乎尚未意识到她们的话题中心此时此刻正拉着半开的房门,满脸黑线,心如死灰。
“砰!咔!”
伊莉莎白立即关门上锁,“扑通”一声坐在地板上,趔趄着向退,随后仰倒在地,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不省人事了。本就冰冷的娇躯仿佛更结一层秋霜,瘫软得堪比枝头枯叶摇摇欲坠。维多利娅背对着她坐在床沿,情不自禁地扬起柳眉,一双秋水似的美眸里洋溢着莫名的愉悦,小小的琼鼻一张一缩。丝缕雀息勾起丹唇一角,杏脸上浮起一丝不屑的微笑。
说实在的,伊莉莎白耍的那些小把戏,都不过是她早都玩儿剩下的罢了。
伊莉莎白躺在凉凉的地板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水晶吊灯,银铃似的笑声响过耳畔,一对晶莹的“红宝石”由她的视野上方缓缓挪过来,朝着她眨呀眨。白皙的小手拈起她的一缕发丝,拈着尖细的发梢,在富于弹性的俏脸上戳了又戳,痒得伊莉莎白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让人哭笑不得的表情给维多利娅又添了几分乐趣。
“快起来喔,小伊莉莎白,吾辈绫神依雅氏的荣耀可都要被你败光喽。”
见伊莉莎白半天都没反应,维多利娅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钻到伊莉莎白背后,另一只则一路摸进膝窝,使劲儿一抱,慢悠悠走到床边把她丢了上去。伊莉莎白轻飘飘的,软绵绵的,抱起来像一团大棉花。
“呼,累死吾了。”
维多利娅抬起柔荑似的小手,擦了擦额头上实际不存在的汗珠,三下五除二就给自己和伊莉莎白换上了可爱的睡衣。顾虑到小伊莉莎白所剩无几的自尊,她没有喊女仆来。毕竟,就凭伊莉莎白那薄得可怜的 脸皮,要是再多看女仆们一眼恐怕就要彻底昏厥过去了。她轻轻笑了笑,爬到如堕深渊的小公主面前;纯白睡衣下,柳腰挺似张弓。纤柔的娇躯逐渐向伊莉莎白贴上去,勉强还算有点温度的气息柔柔地抚过伊莉莎白的脸颊,她软软地抱住她的脑袋,俯下身去,声音很轻。
“小伊莉莎白,啵。”
冰凉湿润的唇吻如蜻蜓点水般在白皙的小脸蛋上碰了一下,维多利娅屈起大拇指,在伊莉莎白的小鼻子旁边来回轻轻地刮着。突如其来的关怀令伊莉莎白娇躯一颤,前一刻还发誓长大后要一雪前耻的她此时却化身为母上怀里的小猫咪,除了撒娇什么也不想做了。
“母上。”果然还是早上最爱咱……
泪水盈溢了眼眶,随着一声“母上”,小公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倏地扑进女皇陛下的怀里,可她似乎没有注意,她的“委屈”和“耻辱”,似乎都是抱着她的维多利娅赋予的。
“小伊莉莎白,什么时候才长大呢?”维多利亚无奈地想,又觉得几分欣慰。
“往后精彩无限,繁花绚烂,它们在等你,小伊莉莎白。”
“……归她……归我,如何?”
“成交。”滴血的眸子迎上那双平淡得几乎看不出情感的紫黑色瞳孔,他给人的感觉就像神明,俯视这片天地以及其中的渺小生灵,令人不寒而栗。
“您的慷慨终将赢得应有的回报,尊贵的女皇陛下。”
“行了,吾可没让你奉承吾。”
甚至只是个人偶,看着像真的一样……
她的声音回荡。
“偶尔还是得尽点礼数啦,维多利娅陛下。”
维多利娅不作声,陷入了沉思。
说到底,还是其中可图的利益太多,太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