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被艾妮维娅影响到了吗,雨落?”
迭夜羽的声音在烟雨落脑中回荡,这是她惯用的一种特殊[名咒]。
“嗯。”
烟雨落在心中默默回答,很慎重地问了问慕雅能不能先变回去——这娇滴滴的蓓蕾仍处在“危险”当中。
她总得做点什么……
“放心,艾妮维娅这边没问题,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行了。我有点事儿,等方便的时候。咱们当面谈谈行吗?”
说后半话时,迭夜羽的语气里似乎杂着些犹豫迟疑,就好像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该怎么做似的。认识送夜羽这么多年,烟雨落几乎没见过甚至想象过迭夜羽会对任何事有困惑——她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可以。”她往上扯了扯内衣。
迭夜羽的声音没再响起,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烟雨落朝东方的群山草草望了一眼——只有这个方向不被高高的房顶遮挡——然后带慕言回了餐厅。
刚一进门,就遭到了某公主殿下喋喋不休地盘问,但为了照顾对方好不容易激发的热情——疯狂追问她们刚才的[痕迹]波动——烟雨落除了敷衍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外,也只能在一旁面露微笑,秉着极大的耐心听艾妮维娅“高谈阔论”。
慕言也只好贴着雨落姐的大腿站在一边,听“智慧过人”的艾妮维娅姐姐阿巴阿巴地讲,听得耳朵都快怀孕了,刚想拿出拼图完成他未竟的大业。又被拉去协助哥哥姐姐们收拾行李,搞得晕头转向的,一直到中午才差不多忙完。
顺带一提,他和雨落姐的效率竟然是最后的说!
虽然但是,其实早上全程就没他啥事儿啦,他只要跟着亲爱的雨落姐,做一只可爱的小花瓶,并在适当的时候给雨落姐摸摸他的脑袋就够了说。他可以自顾自地玩玩拼图、散步、挥挥镰刀,还有盯着他最最最喜欢的冰块!
可是一旦金色的身影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觉得很不自在,前天清晨的噩梦顷刻间浮现眼帘。
唔呃——有“亿”点点无聊的说。
调皮贪玩恰巧是孩子的天性,他当然不会被这公认的法则排除在外。
雨落姐前一秒刚摆好杯子,他就趁其不备把杯子一个个翻过来再盖在桌上,“哗啦哗啦”地乱移;她请他帮忙擦一擦凳子,他就拿起一支毛笔一个劲儿地在凳面上挥毫洒墨,不亦乐乎,直到一不留神把“雨落姐”写到了雨落姐大腿内侧,眼看着墨水在白皙的肌肤与金色的蕾丝花边之间洇开,像古代的水墨画,他一抬头,尴尬又无辜地“嘻嘻”一笑。
诸如此类,他似乎确凿是帮了雨落姐不少的忙了说!只不过是帮的倒忙而已啦,没差的说,结果无非就是被最宠他的雨落姐摸摸头,然后他再向她撒撒娇就可以惹。
“小言,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好渴喔。”表现的机会来啦!
烟雨落问,没什么比满足需求更能给人成就感的了。她专心致志地洗着菜,金色眼眸里跳起两枚桃心,就好像手里的不是菜,而是小言。
慕言和慕雅的模样逐渐在她眼前重合,那弱不禁风的娇贵情态,她心里怦怦直跳,挑起香舌舔舐樱唇,两颊浅浮檀晕,宛如红颜醉酒,比世上最妖艳的玫瑰花还要妩媚动人。
稍稍等了会儿,仍未听见慕言的声音,烟雨落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等等。她仿佛已经看见小言捧着一杯水,站在旁边,很贴心地请她喝水的模样了。
好乖好可爱,好喜欢,好想……rua~
“小言?你还在吗?”她有点等不及了,释放出一丝金红色的[痕迹]蒸干手上残留的水滴。
“呃,在,雨落姐,”慕言的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过来,听起来似乎多少带点愉悦,“地……地上,有点滑的说。”他蹑手蹑脚地摸到雨落姐身后,憋不住笑似的抿起唇,深吸一口气蓄势。
“没关系哦,慢慢来,别摔……”
“啊!我摔倒了说!”
慕言突然叫了一句,声音不大,九分平静,大意之中还杂着点笑声,整个人也随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烟雨落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上就被泼了一片冰凉。黑纱睡袍经水一泼,贴附在了娇躯上,泛起柔软诗意的洁白亮泽,勾勒出曼妙婀娜的身段。一副华美的金色蕾丝花边漉满了晶莹的水光,与上下正中心的两枚菱形红宝石相映成趣;针织镂空,影影绰绰地,显出淡淡的撩人的妩媚。
“小——言——”
烟雨落语气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愠怒,她实在没想到小言今天竟然这么能闹!酥胸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她蹲下身,眯缝的眸子里带着促狭的意味。
“雨……雨落……姐……?”慕言缩起脖子,小手躲到身后,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早知道雨落姐会生气,就是给他一万个“Big胆”他也不敢这样瞎整的说……
救……命,雨落姐……烟雨落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这只满脑子都是“玩玩玩”的小可爱看。
“下次,下次不敢了说。”他的声音委屈屈的,越来越小。
“雨……雨落姐……”肿么办?拜托~
修长的手指宛如一柄尖刀划过面颊,刺痛了因恐惧而绷紧的神经,昔日他无比贪态的温柔触感化身邪恶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他扑过来。
他左肩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他好像看到一条纤细的手臂逐渐脱离了他的视野,随后遮住了光线,令人恐惧的阴影接踵而至,他倏地闭住双眸,一动也不敢动。
“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雨落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第一次要拿他“开刀”了。
完——了——说~
名为[兰芷遗芳]的花园里,名为[雅鉴]的冰湖中心。
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由臻冰铸造,流线型的边缘雕出朵朵寒梅,悬浮在冰湖的中心,缓慢转动着。如果耐得住彻骨的严寒,凑近了寒梅端详,就会发现镜子边缘上华美的纹路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此刻正在焕发耀眼的光彩。
冻得结结实实的湖面上盖着条厚厚的雪被,漫天似锦的六出冰花纷纷而坠,掩映着镜前一白一蓝两道倩影。
白的是选夜羽,蓝的看相貌是位[冰霜精灵],在这冰天雪地里只穿着件碧蓝色的抹胸连衣裙,短短的裙摆聊以遮盖翘臀。
“雨落身边的那孩子,”身姿妖娆的精灵说,亲切得像长辈对晚辈,“还蛮有趣的。”
“迭夜羽”只是笑,银色的短发直面呼啸而来的凛风。
“她和我们一族关系匪浅,不是么?”她说着,发出“哼哼”的笑声,比艾妮维娅还要高傲几分的雪峰跟着一跳一跳。
此话一出,迭夜羽紫黑色的眼眸闪了一下。
“何以见得?”
“从某位副院长的‘何以见得’里见得,”她掩着檀口笑了笑,胸有成竹地瞟了眼迭夜羽,“血脉共鸣,相信她也感受到了。”毫无疑问的,她是说艾妮维娅,“一切的不寻常都是线索,就比如镜子里的灵魂很活跃,还有——你送她的小礼物。”
“很巧不巧,我用这面镜子观察你的时候恰好把重要的线索都看到了。那可是「第参魂魄」哟,得亏在另一片时空,还有帮手,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呐!真是小看你了啊。”
她紧跟着又赞美了几句,声声莺语简直叫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她没来过这儿,但是镜子能照见她。我看到她拼拼图的眼神,那股心无旁骛的气质、一心一意的坚定。要是我再年轻千把个月,说不定……咳咳,我是说,我很看好她。另外,烟宁的事,剩下就靠你们自己啰。”
她捏着下巴,冰蓝色的眼眸闪烁光芒。
(好像每次没更反而收藏多,震惊!)
(今晚23点看石油杯,明天可能不更惹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