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着。
他沉浸在如真似幻的梦境里,久久不愿离开,直到被阵阵冰冷刺痛感知。
好熟悉的感觉,像被伊莉莎白咬了一样的说。
慕言下意识地将手一抓,揉了揉。
随之而来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柔软被揉搓得颤起来,竟然转而发狠似的紧紧贴了他。
“唔!痛!”他猛地睁开眼睛,不断刷新眼眶以适应微暗的环境,隐约看见视野下方有大片银色从被子里探出来。
伊莉……莎……白?真的是她?!
“嘤~”她又颤了一下,抬起银色的脑袋,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盯过来,“本性难移。”
一模一样的很屑的表情,一模一样的鄙夷的声音!她真的是……
“伊莉莎白!”他大叫起来,克制不住自己地抱住了她,轻轻地,像在抱一件名贵的瓷器。
“笨蛋,大惊小怪什么,”伊莉莎白扭了扭,好像要挣开慕言,但随后又停下动作任由他抱了,“鉴于汝不惜性命的壮举,咱姑且允许你抱一会儿。”
“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死掉了说。”他吸了吸鼻子,觉得胸口像被塞住了似的,太多太多的寒暄都被吞回肚里。
“如果你当时真这么想,那咱确实就活不了了。”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丝毫没有把她俩的生死放在心上。
“总之,辛苦你啦。”
虽然是很不情愿的语气,同时又是一副很嫌弃的神情,但慕言却欣慰地笑了,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值得。
伊莉莎白话锋一转。
“咱还有点饿,再让咱吸点。”
“你吸了多久了?”慕言立即警觉起来,他可不信怀里的白毛萝莉是刚刚苏醒的,很有可能已经快把他给吸干了说!
“也就——呃……忘了。”伊莉莎白将脑袋稍稍一歪,抿起鲜血犹存的樱唇,水汪汪的血眸里满是天真纯洁。
你……确定是忘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啊喂!
“你不信呐?嗯哼?”伊莉莎白微微侧过身子,抓起屁股上的小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慕言促起眼眸,内心所想不言而喻。
“呐呐呐,慕言的‘反应’好大诶,害羞咯?”
该说不说,伊莉莎白这样压着他真的会让他很不舒服的说。
正腹诽着,怀里的娇小女孩突然又转回身子,继续趴在他身上,挑出红润香舌在他的脸颊上缓缓舔过。
“慕言,你好香哦,嘶溜。”她渐渐转变方式,开始啃啮他的脸蛋,充满嗜欲的眸子里仿佛冒出了两枚粉红色的爱心,“快点啦快点啦,慕言~人家饿了饿了,饿了说~”
慕言作为雨落姐怀里的撒娇小能手,对伊莉莎白的撒娇攻势却毫无抵抗能力,一点也禁不住,无奈只能翻开衣领,继续抱着伊莉莎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惬意时光。
唉——伊莉莎白毕竟很久没进食了,这次就从了她吧。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柔软的娇躯上滑动,抚摸着无比柔顺的质感,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好奇。
有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伊莉莎白。”
“干嘛?你要是想摸咱,就摸吧,别太过分就行,仅此一次机会哦。”伊莉莎白饱餐了一顿,心情大好。
“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唔——沉吟。
“你好软的说。”慕言想了想,如是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那么天真单纯,“还很滑。”
事实上,他一开始就这么觉得,只是一直来不及说。
“就这?”
“嗯嗯。”认真。
“你是说咱的屁股吗?你睡醒前一直都在揉哦。”
“诶?这……这样啊。”慕言脑子里一片茫然,醒来前梦见了什么他一概都不记得了。
这事放在以前,伊莉莎白肯定早把他大卸八块了说!唔——好险!
然而伊莉莎白似乎拥有某种奇异的读心术,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内心的想法,突然欺身而上——相反的那种。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还可以试试别的哦,哪里都可以的。”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娇弱,细细的,格外勾魂,“慕言哥哥~人家一个弱女子,就这样躺在床上,正在被您给压着呢。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您想对咱做什么咱都反抗不了哦~”
说着,她邪魅一笑,抓住他的手按上了自己胸口。
说实话,他觉得伊莉莎白还是太平了点,但这样或许有点伤人,那就换成勉强能感受到一点起伏吧?尽管这可能是内衣的原因,但还是不要告诉伊莉莎白比较好。
“慕合你的‘反应’有点大呢,就像之前对艾妮维娅一样,你该不会真的对咱有什么奇怪想法吧?”伊莉莎白莫名地脸上一片潮红,看得慕言脑子里一片迷茫。
伊莉莎白在说什么捏?听不太懂的说。
“哎呀——慕言,你连这都不懂吗?真的单纯得像奶一样耶。”
伊莉莎白很扫兴地说,摆摆手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你稍微碰咱一两下没什么关系啦,咱事后顶多也就给你动点小手术之类的,总能把你救回来的。哪怕真活不了了——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浪费唯一一次宝贵的机会初拥你啦,一命偿一命嘛。”
为什么从她眼里看不出半点假的说,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事情说得这么简简单单,真的很吓人的说!
“其实死亡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啦,咱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可以跟你保证喔。”
听到这,慕言眼前忽然闪现出荒芜的古殿,那血流成河,那银色丽影,他顿时陷入了记忆的长河。
他向上回溯,想起那对亭中玩乐的女孩;向后寻觅,望见那对幸福终日的母女。
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把她们和眼前的伊莉莎白联系在一起。
他又想起,不,是看见了一张邪恶且危险的笑脸。
“你好像知道得有点太多了诶,咱奉劝你立刻把不该知道的都忘掉哦,否则——呵呵。”
“可是伊莉莎白那时候真的很帅耶,就是死之前的时候。”
“真……真的很帅吗?”伊莉莎白脸红了一瞬,忽然一脸幼稚地问道,而后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迷恋咱可是会低温烫伤的喔。”
“谢谢你好心提醒。”慕言嘴角一抽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意识地抓了一下——真的是无意识的,而且就轻轻抓了一下,只不过……
“嗯~嗬~”伴随着一声莺啼似的娇吟,慕言感到身下娇躯猛地一颤,迎面而来的却是半惊讶半羞怯的目光。
“小色胚子。”
“唔!嘶——”慕言疼得面目扭曲,眼角挤出一滴泪花,翻到一边揉着差点血肉模糊的腰,“疼死了!”
伊莉莎白等了会儿,像是要让他细细品尝一番自己种下的“恶果”,然后才施用了一个治疗性的[名咒]。
“咱刚才只是条件反射了而已,可不是故意的喔,要是你还想继续的话也没关系滴。”
相信你……才怪的说!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你应该庆幸咱没有下意识拿起[血蚀]把你砍成渣渣,要是换成别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真是多谢你了。”慕言挤出微笑,拧紧了眉毛,暗想怪不得伊莉莎白没当上血族女皇。
“呵呵,你好像很好奇为什么咱没当上女皇呢。”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事实上啊,咱根本就没那个兴趣去跟那些风干的橘子皮唱戏,而且……前任女皇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咯咯,母上那时候可是恨了咱很久呢。”
她沾沾自喜的模样让他觉得和她曾经的样子很像。
“随时可以参与这盛大的舞会,又随时能够退出这腐朽的表演,所以这世界啊——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场假面舞会,每一位舞者都彼此心照不宣。”
唔——原来伊莉莎白有时也会变得像迭夜羽姐姐一样,说一些让人头晕的话。
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想想。
“算啦,不聊这个了,”伊莉莎白侧过身子,银白发丝静静地从脸颊上躺下来,“你在咱昏迷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啊?”
“诶?你不记得……我是说,你都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啊,咱充其量只是隐约感觉你看了咱的记忆而已,只有最后问你的那句话有记忆罢了。”
不过想来也是,否则伊莉莎白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大概率就是某只精灵女孩的事情了说。
真要是那样他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