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时间位于下午六点三十来左右。
没注意的是,是黑夜,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所谓的夜店早已在政府的打压下逐一关闭了,寂寥无人的大道上没有如同大城市那样晚上依然白天没什么不同的能力。
血痕莫名其妙的无法擦去,如同黑色的泪痕一般,从双眼开始涂抹在了脸上,直至下巴才消失。
如今已经是怪物的我也没有什么好惊叹的了吧?
轻笑着摇摇头,身上刚换上的黑色夹克与白色长裤紧贴着肌肤,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
夜晚的寒风往往都是怪物的主题曲,轻盈的演奏着令人感到畏惧的音色,缓慢的徘徊在人的耳边,循环着,在人们放大恐惧的时候……
“一口啃成内脏碎片哦啊!”
黑色的大口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
“想一起玩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笑起来,笑的放肆无比,跟白蓝一样。
一起玩?玩什么呢?
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思考什么奇怪的思维呢?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自己开心就好了。
“来!玩!吧!”
令人发寒的笑声一阵阵从我嘴里冒出,巨大的嘴巴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带着我的脑袋。
“嘎!嘎!”
乌鸦在鸣叫,不知何时停留在树上,双眼散发着红光的乌鸦也在笑了。
“嘎~嘎——!”
放肆的嘲笑可不好哦,会被打的呢,很让人讨厌哦!
叫声戛然而止。
如同填充了水的气球一般,树上的乌鸦从体内爆炸了。
暗黑的血液四处飞溅着。
巨大的嘴巴咬住了我的脑袋,一只只有脑袋的巨大且丑陋的人脸怪异的笑着。
“啊哈啊哈啊哈!”
“呐 是不是生前没刷牙呢?”
在口中我只闻到了口臭味,可以吧我熏死。
巨大的人脸由笑逐渐转变为哭。
“呜呜呜呜……”
“真是可怜呢?”
一股垃圾桶的味道,喜欢吃垃圾吧?还是饿着只能吃?还不容易见到一个人鼓起勇气上来开开荤然后却发现……
“我原谅你哦。”
巨大人脸哭的越来越大声,我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语气的说着。
“生前没饭吃才去吃垃圾吧?”
轻轻在恶心的皮肤上滑动。
“那以后一定要好好吃哦。”
咔擦……
如同被切开一般,手划过的部分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但是也要以后呢,毕竟不是错都可以原谅的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它在尖叫哦!在尖叫啊!
没想到怪物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呢?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嗯……玩的有点快。”
吧唧,吧唧。
是碎肉块掉到地上的声音。
血淋淋的肉块,诡异的没有鲜血。
也没有唾液。
连着这些都被老板榨干了吗?真是可怜呢?
什么都没有了的家伙。
嫌弃的从肉块中站起来,用手帕优雅擦拭了手指。
污秽的东西可不能沾染上了呢。
目光所见到的视线内,大大小小的死气向自己传来。以往感到难受的自己出乎意料的感到。
“嗯~”
舒服异常啊。
好像,有点明白表哥的意思了呢?杀过去?
贪婪的凝视着黑暗之中瑟瑟发抖的一个个小小的身子。
“就算你们没有什么冲动,哪怕作为最弱小的亡魂,懦弱也是一种错过哦。”
就跟以前的我一样。
一群黑色的身影,单纯由死气构成的假象体轰的一声全部跑开了。
我只是舔着指尖,不知何时成为蓝紫色瞳孔的双眼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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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作为只在晚上开放的咖啡厅,保持整洁并不麻烦。
恶魔茶会,门牌闪耀着花俏的颜色,上面一条小小的舌头还在搅动着,诡异的是还在不停的流出口水。
白堂武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口。漆黑的世界仿若可以看到无数漆黑的影子蠢蠢欲动。
这里是活人的禁区,亡者的乐园。
夜行街,没有活人。
是H市著名的鬼街,据说入口就在柳北路的尽头左拐。
事实上很多人说到尽头不过是一堵墙,根本没有人找得到这个入口。因此h市怪谈从而流传开来,不存在的街道~夜行街。
事实上你只要死掉就可以看到这里的入口了。当然也不排除有特别的人误入与此徘徊至死。化为死物才可以出去。
白堂武没有看时钟,因为那没有必要,因为夜行街是有时限的。
白日六点至十八点为出去,夜晚十八点到白天六点为进来。
很奇怪不是吗?
至于约定,只是恶趣味哦。
优雅高调的琴声传来,没有任何一人的钢琴上有一双手套上下跳动着,弹奏着人类无法演奏的死亡之乐。
全身绑住绑带却穿着正统的调酒师服的“人”靠在墙壁上,抚摸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用人皮布擦拭着。
“老暴食嘴,要缴费了。”
调酒师绷带男默默地擦拭着酒杯,好像声音不是他传来的一样。
但是事实上也并不是。
“莱恩,麻烦再来一杯人血,谢了。”
白堂武眼睛眨都不眨,甩出四枚漆黑的硬币。
凑近看,可以发现那是人的眼球压扁的样子。
调酒师收起硬币,取下一罐鲜红的液体,轻轻倒入透明美丽的玻璃杯内,移到了白堂武前面。
白堂武高大的身子蜷缩在一块,好像在兴奋着。
双眼全是漆黑一片,慢慢的把杯子举起来。猛的倒在了脸上。
“叮铃铃~”
“欢迎光临~”
悦耳的声音从门上传来,仔细看看是上面一张人嘴所说的。
秀美的少年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表哥白堂武,搭在墙壁上。
“来了啊?”
“嗯。”
风吹过铃铛,黑猫跑过调酒师的脚下,蹭着他的皮鞋。
调酒师抱起黑猫,看着逐渐散发出死气的两人。
“本店不属于打斗场合,请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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