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迪斯特和艾莉娅一起去隔壁找卡琳,此时的卡琳刚睡醒没多久,还在打哈欠。
“打扰了,我们有事要请教。”
“突然这么恭敬?有什么事直说,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这些客套话。”
“我理解,只是这件事可能太过繁琐。”
卡琳知道详情后皱着眉,做了几个深呼吸,“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计算量会趋向无穷大,我做不到。”
迪斯特已经猜到会这样,毕竟那种方法听起来就很麻烦,也不意外。
“可不可以借助人类的计算机?把你的算法写到里面,让那东西算。”
“艾莉娅,你的想法很好,但占星魔法不是能用公式计算的东西,这要看施法者的天赋。”
“要不我试试?”迪斯特毛遂自荐,只要能救她,再累也是小事。
“你不行,现在有两个可行的人选,林薇和她身边的那个烬,但占星术只能传给信任的人,她们两个……真的能信任吗?”
“林薇可以,至于烬,不好说。”
“哈?你这就相信她了?”艾莉娅对迪斯特的轻信表示不满。
“我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只是个母亲,不是吗?”
“还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信就信吧,那咱们去找她,卡琳,你看行不行?”
“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我不同意,你们也会软硬兼施,混合双打,逼迫我去做,与其那样闹了不愉快,我还不如直接妥协。”
“那倒不会,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这只是一种减少杀戮的方法,我还有别的方法,只不过要吸收很多生命。”
卡琳思考片刻,“好吧,我和你们去。”
通过小蛇,三人如愿见到林薇。
“要我学占星术?可以一试,增长一个有用的技能对我来说不是坏事,不过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神不是万能的,我曾经说过。”
“明白,即使这种方法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也得试试,不能错过任何或许能救她的方法。”
林薇答应下来后要求卡琳尽快教她,看起来热情满满,艾莉娅和迪斯特见没有自己的事就回去了。
“她还挺主动的,强者就是这样,不放过变强的机会,才会变得更强。”而艾莉娅自己却很懒,大多时候都是靠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偷懒。
“是啊,可惜我现在只能用吸收生命的方式来提高,那些每天练习,切磋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传统方式的能力突破遇到瓶颈,这是就要采取非常办法。
迪斯特也为艾莉娅想过提高方式,但他对时空魔法的了解也只停留在表面,不知道它们的原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能力。
“迪斯特,相比现在,你更喜欢以前的生活?”
“嗯,那里有她,不过我也没有说你比不上她的意思,你们对我的意义不同,无法进行比较。”
“谢谢你的肯定,即使我能力不足,也一定尽全力帮你回到那个世界。”
几天后的夜晚,林薇召集众人开了个小会。
“我已经掌握了卡琳交给我的所有关于占星术的知识,但很遗憾,如果要完成卡琳所说的那种计算量,还是不行,那不是靠天赋就能解决的,就好像有人故意加了限制,阻止我们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那就只能用老办法了,林薇,下次记得选一个强者多的世界,我要获得力量。”
“迪斯特,我还没说完,即使不能救她,我也可以了解关于她的情报,你不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吗?”
“当然想,一切信息都有可能成为救她的线索,来我们的世界借用卡琳的占星仪。”
卡琳:我完全变成了工具人。
“卡琳,你意下如何?”
“可以借给你,但还请你不要乱来,你学了占星术,自然知道命运变动的后果,我就不再重复。”
次日,把桓杨月和小蛇留在家,卡琳带着剩下三人出发了。
久违地回到地下,卡琳回到正殿,和担心她的族人们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
“林薇,你打算回到哪个时间点?”
“就先去你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好,但有个问题,那个时候过去的我在场,我回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有大问题,你会暂时替代过去的你,你和她像过去那样正常交流就可以,我要进行观察。”
不会有大问题,言外之意就是会有小问题,果然还是有风险的行动,不过迪斯特已经顾不上小风险了。
“好,艾莉娅,这次你就不用跟我去了,和卡琳留在这里守着占星仪。”
“现在有什么危险吗,不需要我守在这里吧?”
“以防万一,你最好留在这里补充战力,那边有我和林薇,不可能出事。”
“好吧,那我就和卡琳保护你们的后方,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你说得我这一去九死一生似的,哪有这么危险,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们失踪了一个多月,现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
艾莉娅和迪斯特都知道,这个世界比起他们去的第一个战乱的世界也好不到哪去。
“你和卡琳处理这个世界的事,我和林薇去救她,分工合作很合理。”
迪斯特和林薇抵达的位置是一处酒馆,迪斯特随便点了两杯酒把服务员打发走。
“今天我在这里吃晚餐会遇到她,她不久后就会抵达,你不要坐在我对面,我们装作不认识。”
林薇拿起酒杯坐在迪斯特身后的那桌,与他背对背。
酒杯中的酒还没动,她就来了。
小夜没说话,直接坐在迪斯特对面,一手撑着脑袋,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这位女士有什么事吗?”
“咱们交往吧,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许拒绝。”
不远处的林薇皱了皱眉,这两人的相处方式很独特,就算是她,和他第一次时见面也没有这么直接。
“那我要是拒绝呢?”迪斯特现在并不想拒绝她,但为了尽可能地重现历史,只好忍痛演戏。
“那就由不得你了。”
迪斯特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会用空间魔法将他控制,逼迫他就范。
没错,是一个十分强势的人,迪斯特起初还以为她是什么变态痴女,后来才她讲了关于命运的事,他才慢慢对她建立起信任。
“唔,你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罢了,游戏到此为止,你是哪个时间的迪斯特,为什么要找我?”
“不会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会认识我,而且还知道我来自未来。”
“我不仅知道你,还有你身后的那位,过来坐坐吧。”
林薇见这么快就暴露了,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坐到迪斯特身边的椅子上。
“看来你们有很多事不知道,唔,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的形态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我现在是时间维度上的生命体,横跨过去和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的我都是同一个人,可以理解吗?”
迪斯特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在你的视角看来每个时间点的我都不同,但站在我的角度,我们就是同一人。”
“每当某个时刻发生的事与过去不同,我都能察觉到,并觉醒共享记忆,你已经来过一次了,还没放弃救我吗?”
“怎么可能放弃,你也不要放弃自己,既然你能以这种形式存在,就是俗话说的没死透,还是有救的。”
林薇在一旁听着,已经听出她的话里有很大的问题。
“不对,这位妹妹,他已经找过你两次了,为什么你说只来过一次?”林薇看过迪斯特的记忆,她确信是两次。
“我只知道一次,哪来的两次,你我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只靠他自己是无法回到过去的,况且我也有想要确定的事,就比如一次两次的问题,你为什么会说是一次?”
“没有什么为什么,事实就是一次。”
“不,妹妹,我记忆中也是两次,这一次该反思的是你,你这边是不是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我所信任的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想想……不对,就是一次嘛,你讲讲你找我的那两次经历分,别做了什么?”
讲第一次的时候,两个人的细节还都能对得上,可到了第二次,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不是我,有人在冒充我,我怎么可能舍得把你拱手让人,就算我总是做出一些出乎你预料的事,你也不能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吧。”
“抱歉,不过我也没有完全接受她,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责怪你,或许她会,我们是同一个人,但也不完全是,就像在你的记忆中塞进别人的记忆,你也不会变成别人,你还是你,这个时间点的我还是这个时间点的我。”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有一个人冒充我,并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才没有那么小气,迪斯特,你和她保持现状就可以,不必刻意疏远她。”
“好,我想我们已经找到努力的方向了,找出那个在暗中捣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