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盼望着休息日的到来,就跟想要满足食欲的孩子,近乎是生理本能一样。但是,这一天对于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大人们则是可望而不可期,好像一年也少有几次。
而平时休息日的时候,是只有司乐一个人在家的。不过,既然现在家里可是还有一位成员的。
“劳耶特,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小司!”戚雅郑重的说着。
劳耶特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问:“先前我不在的时候,他不也是一个人在家吗?”
“就是说啊。”司乐也回答道。
劳耶特打算在今天推进一下情报收集的进度,要知道,情报可是一场战斗胜利的关键,要是能以此拿到先机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戚雅即便是知道这些,也依旧执意让劳耶特留在这里。
那个理由是……
“要好好看住小司,不要让他去浏览那些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万一受刺激的话身心坏掉了的话该怎么办。”
司乐:“……”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每天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刺激的吧!
劳耶特也很想这么说:这种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但是,紫色眼眸中那股莫名的坚毅却又让劳耶特有些动摇,他不理解,这个人用那样荒唐的理由搪塞着别人还能那么坚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相信我。”
拎起了公文包向身后挥手告别着,戚雅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为了把我们两方的宝物都保护住。
肯定是这样的吧,劳耶特眯了眯眼,想起了戚雅之前说过的话,然后看着一旁还在挑着眉,迷惑不解的司乐。
“你能无忧无虑的过着你想要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劳耶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于是,劳耶特认为姑且还是先听从戚雅的安排吧。但愿,这样做有这样做的意义。
“呐,劳耶特。”
“怎么了,司乐?”
“你也要相信我啊——我可是身心健康的男孩子,绝对不会做什么亏心事的。不然的话我把浏览记录给你看看吧。”
“那不必了。我相信你。”
自从来到这个家以后,劳耶特每天都在经历能让自己说出“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这句话的事情。
不过也好,至少当下还能悠然度日。
……
激流在手掌中涌现,一边向天、一边向地的迅速延展,劳耶特轻轻一握,便令其凝结,一柄等身长的长弓便骤然凝成。
修长的手指捏住弓弦,激荡的魔力流迸溅出来,在松开弓弦的一瞬间化作离弦之箭,刺破空气的阻碍,没入云层之中。
劳耶特站在楼顶,望着自己对弓箭有些生疏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同他一起登上楼台的司乐则是丝毫没有看出劳耶特的弓术有哪里生疏,只能为这极具观赏性的表演而赞叹不已。
不过,仅仅在放矢一次之后,劳耶特便垂下了手,摇了摇头。
“怎么了?难得练一次。”
接下来没有像这样盛景了,司乐对此有些遗憾的问道。
劳耶特却说:“没什么,就是腻了而已。”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从楼台边缘跳了下来,与司乐一起仰躺在吊床上,仰望白云的飘动。
“劳耶特,你似乎不那么喜欢弯弓射箭呢。”司乐伸出手百无聊赖的透过指缝向外张望。
少见的,劳耶特流露出了少许的情绪:“何止是不那么喜欢,不如说我最讨厌了。”
“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包括弓术、剑术在内,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的用以造成伤害的技术会被发明出来。”
“狩猎……之类的?为了解决生存问题,弱小的一方总会动用他们聪明的头脑来求得一条活路吧。”
“我想也是啊,”劳耶特闭上了眼说,“但是在那之后呢?大家就都忘记了这些技术本来的目的。狩猎的目标,也就变成了彼此。争夺、侵略、反击、复仇……怀抱着不同理由,并站在不同立场的我们长久以来,一直活在这样的世界中,想要求得一丝安稳却始终不得。”
劳耶特接着说:“如果不拿出这些以往被用来‘求得活路’的技术来伤害其他人以求得活路,迎接我们想必就只有灭亡吧。”
在司乐看不见的地方,他斜刘海覆盖下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几分无奈,嘴角撇了撇之后之后,又露出了一丝平日里总不得见的微笑。
“然而,这样做的我们,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我们确是在不断招致着新的仇恨。那是必然的吧,魔人族的魔王军和无属魔族还有反抗军、魔物族、人族以及我们还不知道的地方都是这样,自打仇恨的连锁铸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已经无法斩断了。”
静静的望着他,司乐竟也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沉重。
“只是简单的拉动弓弦,其所背负的就要有这么多,换谁会喜欢啊~”
说出来之后,总觉得有种轻松的感觉。向别人些许吐露心声之后的轻快感让劳耶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笑了一声。
然而,等到想起马上又要牵动弓弦,与往日无异的迎来一次战斗之后,他的笑声也渐渐淡却。
“那么讨厌的话,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你继续拉动弓弦呢?”无意间,司乐问道。
同司乐左眼一样澄澈的蓝色眼眸倒映着更加湛蓝的天空,微风拂过脸庞,那感觉十分惬意。
“你知道吗?‘劳耶特’这个名字在原来的话有‘忠诚的’的意义。”
“那,你是因为忠诚于魔王才……”
“不对,”劳耶特立马否定说,“不是忠诚于那种理由。我所忠诚的,是一个天真的信念——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命令别人丢下自己的力量,然而即便是拥有着种种原因,拥有力量的我们奋斗至今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宁的时代。”
“但是还不够,还不能止步于次,”劳耶特说着翻下床,“我们还必须要战斗下去,直到不如那个不用牵动弓弦也能安宁的时代——我相信这个时代会到来的,在那之前,我必需要牵动弓弦。”
劳耶特忠诚于这个信念,忠诚于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救下了自己的魔王,也忠诚于将垂危的自己带到了魔王身边的勇者……
他相信,拥有相同信念的他们,以及这个世界,都会迎来那样美好的时代。
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经渐渐被夕日的红霞所沾染,露出了一分夜幕的颜色。看着这样的景色,劳耶特不仅愣住了神,回想起刚才的说个不停的自己……
“不好意思,我自以为是的耽误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他内疚地道歉。
“不会,劳耶特想跟我说这么多,我其实挺开心的。”
司乐望着与平时比起来更加开心的劳耶特,望着像个天真的小孩子般畅谈着理想的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对了,劳耶特,你刚才告诉我你名字的意义了吧,那把我也告诉你好了!”
“诶……可以吗?”
“嗯——我的名字听上去十分不急利对吧,就跟‘死了’一样……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想,它其实应该这样解读吧——‘司掌着快乐’。”
人会因为达成某件事而感到快乐,而假如先是司掌起快乐的话,是否也能看作是达成了某件事呢?尽管有些牵强,但是若能这样想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能慰藉身心的事。
“所以啊,我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达成的就是了,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司掌着快乐’的话,是不是也算是在精神上帮助你们达成理想了呢——”
说着说着,司乐就有点尴尬的笑了,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些话可能劳耶特来说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小孩子的畅言罢了。
可是,对于劳耶特来说,这却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就算是为此喜极而泣似乎也不为过。
司乐?……是嘛,司乐嘛……
你能叫这个名字真是太好了。
如愿以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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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情报:
魔族是一个统称。如果要细分的话,还可以分成魔人族和魔物族。
现在,魔人族内部分裂,大体能分成这几个部分:
1.魔王军:魔族最开始诞生的派阀,曾经也能算是一个国家,但是由于魔族的衰落而四分五裂。
2.无属派:魔王军分裂之后,诞生出来的现存人数最多的派属,其也可以细分为多个类别,在此就不过多赘述。他们都有共同的约定:再脱离了魔王的统领之后,基本上就是以家为单位在人类世界中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不会再像过去的魔王军一样,在组成类似于独立国家或种族的存在,因为他们尊敬魔王。尊敬着不再战斗的魔王。
3.反抗军:所谓魔族最原始的野性的代言人,狂热的好战分子,对软弱的魔王厌恶至极乃至于唾弃TA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就是再立魔族的辉煌,将他族诛灭,征服并立于世界之巅——更重要的是,他们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是想要取代魔王的人。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样,才难以形成足以向魔王军开战的实力。但是,只要拥有实力的话,想必会立马开战。
大脑寄放处:
(冬至了,将脑子细细切做臊子,加入大葱,做一顿美味的饺子吃)
(今天Steam冬促花了700CNY,快吃不起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