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好吃的,小司!”
在各种珍味间,戚雅偶然品尝到一股捎带青涩的香味,在口中回荡的时候,为戚雅口中单调的风味解了腻。
在戚雅看来,虽说技术还没有劳耶特那么到位,但是……总觉得,她更喜欢这个味道。
“我一点也不好吃。不过,在劳耶特的饭菜前,我的饭菜还能够下咽,就说明我还没差到哪去吧。”
司乐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谁又能知在捂住了脸并挪开眼神的他内心中在想些什么?如果想要解读的话,那么肯定是要从他重新落在戚雅身上的视线中才行。
吃相真差……
司乐捂住脸的手掌下,嘴角勾勒起一弧浅笑。
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是这样——可以任由感情来左右自己对某样东西的认知。比如说,可以任由心意来弥补料理手艺上的差异之类的……
劳耶特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中想。
在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总有某种无从言状的氛围充斥着,误入了其中的人们一旦被卷入这种氛围,就总觉得嘴里被塞上了些什么一样郁闷。
再继续待下去的话,那可就算是自讨没趣了吧。劳耶特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开了。
晚餐过后,戚雅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不断的为电视更换着频道,可是实际上,她的眼神却似乎总是悄悄的溜到司乐的身上。
因而感到些许不自在的司乐就跟着悄无声息的收走盘子的劳耶特到厨房,想着帮他做些简单的工作。
对此,劳耶特虽说想要表示感谢,但是转念一想,又替司乐觉得有些浪费,这可是这小子难得可以和迪尔威立雅独处的一段空闲时间。
不对,说起来他们可是每晚每晚都在一起的,大抵是不稀罕这点时间吧。
“劳耶特,我想问你个事。”
“怎么了?啊,你把盘子递给我……”
司乐递过盘子之后,劳耶特没有停下手中清洗的动作,同时又用余光瞄了眼前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你自打跟我熟络了之后,问题就多起来了呢。”
“这个啊……是没有办法的事吧。”司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人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抑制住的嘛。”
“那,你那强盛求知欲,又驱使你向我提出了什么问题呢?”劳耶特伸了个懒腰。
想也不用想,肯定……
“是有关迪尔威立雅大人的吧……不对,对你来说,她是戚雅才是。”
被说中了……司乐心里咯噔的一下。
“啊……嗯,是。虽说姑且是和戚雅生活在一起,但是……若是真的算起来的话,比起想你一样的人来说,我对戚雅的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
“嗯。”
“问出来可能有些奇怪——就是,劳耶特说过,无论是谁在长久的时间中,总要把心寄托在莫种事物上。那,在我之前,戚雅又把心寄托在什么地方了呢?”
司乐的瞳孔有些颤巍巍的,但是比起这种事来,更重要的是劳耶特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突如其来的漠然。
倒不是说劳耶特不知道,也不是他不想说,不过,这种事说出来的话,肯定要牵扯到很多麻烦事的,当下的世界也没有应对变化的能力。
至少,现在肯定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不过……居然要对现在的他隐瞒起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事——
“谁知道呢,”最终,劳耶特也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地方寄托心灵的话,或许死去也是一种选择。勇者已经死掉了,或者是死过了也说不定。”
这,大概是现在最好的回答了吧。
回过神来,劳耶特的眼前就只剩下司乐在听到答复后的一脸茫然了。
对此,劳耶特建议他不要想太多。顺带给了司乐一个小建议……
……
自打踏入这片领域之后,世界就好像是割裂了一样,原本蔚蓝的天空就像是在这一刻被切断,有一边则是被幽黑深暗的紫红色侵染着。
生灵褪去色彩,死物亦以单调的构色点缀着恍若隔世的阴森。不过,或许他们当下所展露的,才是他们的本色。
岩石盘护的城墙上遍布着裂纹,可是零零散散遍布在这片境遇内的建筑物却是仿佛披上了新衣。
此时恰逢节日,战事有了些许延缓……
然而,就在这一天,魔王的城堡里却来了一位在魔族这里看来应该被碎尸万段的客人。
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在却在最不应该出现的节日里悄然造访。
这位客人原本应该穿在身上的铠甲依然脱落,腰间本应别着的圣剑却被一口老旧的钢刀取代。
她的双臂小心翼翼托举的,则是一具可以被称之为尸体的人,正吊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的残喘着。
“勇者啊——”
TA嘴唇轻启,萦绕着整座城堡的空灵魔音仿佛让人置身于幻境一般,回荡在脑海中,使得眼前的事物看上去也不在真切。
不,或许不只是因为这道声音。
TA的存在本身,就像是这样的存在。
洁白却不显得苍白的纯洁皮肤,以及像是学一样披盖在肩头的及腰长发,以此拼凑的绝世之容仿佛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的存在。
要称赞TA的“美”,这种说法或许是有些奇怪,但是除此以外世界上真的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这犹如梦幻般的造物吗?
TA就像是着恍若隔世的魔族地界里一到独特的风景线一样。
然而,在TA开口说话的那个瞬间,那双凝视着并且漠视着一切的血红色双眸却时而让被凝视的身为勇者的她后颈发凉。
白发之顶,那一对蜿蜒扭曲的魔角腥光暗淡,像是在阐述着TA的身份——魔王!
“——你还真是一个自私又自傲的人啊。”TA无奈的发出了空灵的叹息,轻轻眯起了血色的双眸。
TA慵懒的椅在破旧宝座的扶手上,支撑着洁白脖颈的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脖颈,然而每次的起伏,似乎都在伴随着魔音施压,叩击着勇者的灵魂。
“那个男人是,你的同伴。而你,又是我……不对,是全体魔王军都想要碎尸万段的,人类文明的兵刃。”
TA挺起身来,霎时间令血意自眼眸而绽放:“试问,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拯救他呢?”
此言既出,便迎来了漫长的冷寂。
没错……没有任何理由的。
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历经了那么长的岁月,这其中的残酷身为勇者的她在清楚不过了。
或许在人类看来,正义将会伴随着血意流淌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但是人类不会思考——
无论是怎么样的正义,毕将会灼伤不知在何处的谁……
TA并不是好战的家伙。
可是,被这种正义所裹挟,并被强迫离开年迈的父母,并以这对可怜的老人的姓名为要挟,卷入这场没有人愿意展开的纷争中……这绝对不能算得上是正义!
那个结果就是,变成这副生不如死的……“残骸”。
这样的……太奇怪了吧!他只是恰好拥有力量而已啊!而且还有每天都眺望着战场的方向盼望着他归乡的父母在啊!
他真的能死在这种荒唐的事里吗?!
可是,这不正是残酷所在吗?
空灵之魔音奏响:
“那么……那些孩子,就是该死在这种荒唐事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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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寄放处:
可公开情报:
作者很喜欢魔王头上的角这个设定。
(角的话用来当方向盘可能会很好用的样子?)
(今天又是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