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门前,司乐的话语宛若深沉的告白。话说,每天在人面前都是这样,你们还真是不腻阿!
阿瑟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奈的啧了声舌。然而转念一想,司乐所说的话却又像是在映射着其脑海中的什么一样……
不过,无论如何都和自己没关系就是了,阿瑟希如是想道。
在戚雅走了以后不久,阿瑟希放下茶杯,临走时不要回头说:
“我走了,你自己的话要,小心点,知道了吗?”
说完,她眼神斜睨,像是盯上什么一样的猎人,实际上却又带有几分调皮的调侃:“尤其是要小心日常中总是忽略的细节,懂?”
“嗯,我记住了。”司乐老实的回答。
“那就好,拜拜。”
挥手告别之后,门扉扣上。
司乐捂着额头仰躺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已经变得很奇怪了,总觉得脑袋里被搅得支离破碎的。
坐起身来,他凝望着眼前的茶水,似乎能从中洞穿过去的影像。
“不要去想……”
适时,电话声响起:
“喂,司乐,出去玩吗?”
……
无瑕洁云流过,车流与人行交错,嘈杂的声响此起彼伏,某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地叹了口气。
“为了庆祝我升上高中,家里来了好多的亲戚,一到这来就一人一句的只顾着自说自话……太麻烦了,所以我躲出来了。今天有你陪我真是太好了,司乐!”
双手插兜哼着小曲,时言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司乐则在他的身后两眼一白,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句话呀,司乐。”
“有什么好说的啊。既然是出来打发时间的话怎么样都可以吧。”
“才不是怎么样都好,”时言脚尖一抬踏着脚后跟一个轻快回身说,“我能想到可以陪我消磨时间的,也就只有你了。”
眉毛一挑,司乐仿佛在嘲讽似的说:“只不过是你不好意思找亚依出来,而我又偏偏是最闲的那一个而已吧。”
“那是……咳哼!谁没事约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女孩子出来啊。”
“所以,你约出来,然后把她变成女朋友不就得了。”
“这个……好想法诶!”
响指一打,时言恍然大悟。
然而还没过三秒,他就又缩了回来:
“但是,今天是不行的。既然我已经决定把今天交给你了,那我就不能违背先前的决定。”
“你是这么高尚的人来着?”
到头来,时言也没有拿起勇气去给亚依打一个电话。不过,在司乐意料以内就是了。
无论怎么样都好了……
司乐:“……?!”
脑中,电流般的警惕流窜,司乐立马停下脚步,迅速朝着直觉所指引的方向投去视线,然而等到回过头来,却又只不过是抬起头来看了看蔚蓝的天。
“怎么了,司乐?”
时言只觉得司乐的反应很奇怪。
“没有。就是老感觉脖子后面有蚊子总是叮我。”
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司乐淡然一笑,加快了几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看到喜欢的女孩子了想上去要联系方式啊,戚雅姐不漂亮吗?”
“我像是有胆量对大街上的女孩子开口搭话的那种人吗?”
“你不是戴眼镜换形像了嘛,还以为你的性格也要换一换呢。”
“想多了。”
“……”
银灰色发丝在与洁白的云相比,有些暗淡的在蔚蓝之风中飘舞。灰发男子嘴角勾起玩味感叹:“真是不得了的直觉呀。”
随即,他的视野扭向了别处,是司乐他们即将走过的地方。
某个人叼着烟嘴,点点烟气中,残留着些许的火星忽明忽暗,而最后终于落在地上。
眼前风景明丽,然而那双黑洞洞的双眼中却什么也什么也无法倒映。
烟气浸润着他的脑细胞试图让它们活跃,然而得到的却只有自下而生向上而去的反胃感。
杂乱无章的发丝蓬松,他病恹恹苍白的肤色和深黑的眼圈形成鲜明对比。
“啊……”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人行道上泼洒着阳光,而藏在大楼阴影下的他却只是看着远处的红灯发呆。
下一秒,他迈出了腿。
一步一步……走向了阳光之下。
他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就在前脚跨出阴影的那一刻,身后的兜帽上却忽然多了一股拉拽的力道,让他神情瞬间一晃,紧接着停滞在原地。
就在他不解之时,眼前疾驰而过的汽车彻底惊醒了他。回过神来以后,他马上把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没事吧。”
身后,少年关切的声音传来。
他回过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差点走入死亡的危机中缓过神来。
司乐松开了抓着眼前男人兜帽的手,轻笑着说:“这位大哥,下回过马路之前一定要看好红绿灯,刚才太危险了。”
“啊……嗯……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那我们先走了啊。”
话音刚落,眼前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司乐拉着时言踏在了人行道上。
望着司乐他们离去的背影,他无声的出了口气,刚想过马路,却又转过了身,不时便走到了隐蔽的街巷。
时言:“……”
回望的一瞬间,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时言神情一晃,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只是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
“等我一下,你走的太快了,司乐。”
“……”
……
他抱着头,宛如正在哭泣一般,身影渐渐被小巷的黑所吞噬。那就像一天没有尽头的夜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苍白的手臂不知不觉间,攀上了黑色的斑纹,一直从掌心蔓延到眼眶边,蔓延到他的心口。
或许,刺进了他的心窝也说不定。
然而,在血色漫上眼眸的一瞬,黑色的长跑也披挂在他的身上,就想要遮掩一切一样。
只是,他面庞上的纹路无从掩盖,像是眼泪从猩红的瞳孔中溢出后留下的泪痕。
仍然不见夜路的尽头,可他似乎也未曾期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唐平。”
忽然间,这片漆黑之中空灵的回荡起呼唤自己名姓的声音,与那双灰色的眼眸视线交织。
“赫垂德……”他的声音微颤。
汗水划过纤弱的脖颈,喉结上下一动,刚想要说些什么,胸中的暖流便悄然涌动。猩红的双眸颤抖,胸口骤然间仿佛被剜开般。
他想要吐出来,把自己的肠胃也吐出来,内脏也吐出来,心也好灵魂也好……
全部吐出来之后,成为空壳的自己走起来不知道要多轻松。
可他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挣扎间挤出声音:“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得到回答之后,叫做赫垂德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酷似弯刀。
适时清风撩动,灰白色发丝随之飘起。
———(分割线)———
大脑寄放处:
可公开情报:
1、黑袍人的本命叫唐平,并称呼银灰发男人为“赫垂德”。
2、3是真的。
3、2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