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泽若醒来之后,面前就只剩下了废墟,城墙里面也是一片荒凉,那座诡异的城镇就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女孩孤零零的坐在城墙外的一片草地上,低着头,目光呆滞。
“一口都没吃到…”
回想起在魔域的这些日子,吃的是一堆又一堆带血的肉块,那种全身布满血腥味的感觉,的确没什么不适,但现在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反胃。
倒也不是周泽若真的多么想去吃那些肉块,到底还是魔族,即使平日里表现的和其他种族没什么区别,可每当血月升起时,嗜血的本性便再也压制不住了,变成一只疯魔的野兽。
“我要吃饭!正常的饭!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去多想刚才发生的事,此时的周泽若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去吃顿好的。
回到那棵母亲靠着的银杏树下,周泽若脱下那件墨绿色的长袍,盖在了母亲的身上,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到母亲的额头,柔声道
“娘亲,我要离开了,以后再来看您。”
起身抚摸了一下母亲身后的银杏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走了,爹爹……”
告别了父母以后,女孩再次带上了那条黑色盘龙项链,在一阵光影闪烁和血肉蠕动之后,一个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的翩翩公子便出现在眼前。
“出发,干饭!”
整理好心情,唐源凭借着以前从龙族溜回来的经历,很轻松的找到了前往龙族边界的那条小径,顺便还找到了他前几天带回来的几个储备粮。
虽然说浪费可耻,但一想到当时那种黏糊糊的感觉,还是会有些抵触这些东西,于是他选择绕开了那些储备粮(模糊的肉块)。
到了魔域的边缘,那些黑色雾气的覆盖范围又变广了,相较于上一次来,扩大了数百里有余。
魔域的范围以魔气的覆盖范围为界,那些雾气在魔族看来并不明显,最少不至于到大雾的程度,可在外族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些雾气就像是他们的催命符。
外族之所以那么抗拒魔域,不仅是因为那要命的黑色雾气,更是因为那些藏在其中的东西,它们被描述成了狰狞可怖的怪物,凶恶残暴,但在唐源眼里,那些怪物倒也没那么不堪,至少在某些方面比自己不久前的那个状态要好上不少。
少年一步踏出,一缕缕环绕在他身上的魔气猛地冲出魔域,随后又向是被束缚住了似的,浮在半空中,再被一点点的推拽回了那片昏暗的树林之中。
待唐源走远后,几道猩红色的眼睛散发出幽暗的紫色光芒,它们隐藏在魔域里,远远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只丑陋扭曲的暗红色小鸟也在它们之中,眼眸深处正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
龙族界域,赤王城。
绚烂暧昧的灯光笼罩了一整条街,路边大大小小的红楼挂起了自家的招牌,一个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或是男子站在门前,他们都尽可能的向外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以此来招揽顾客。
“客官,来里面瞧瞧嘛~”
“客人,累了吧,我们店里来了一批新的兽耳娘,给您按按摩,保证让您舒服。”
“别走啊,不喜欢的话,男的兽耳也有,我们还有提供天上作业,水下也有,要是您愿意,仙人掌丛林也不是不可以啊。”
龙族特色,风花雪月一条街,不论种族,不论性别,不论xp,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给不了的。
“你说什么!没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大声嚷嚷。
“陆公子,今天小店还可以提供各种菜品,但姑娘们确实都不能出来。”
说话的男人是龙族大公爵唯一的儿子——陆坤元,听说他爹可是条正直严厉的龙,也不知道怎么的,儿子却是龙族里出了名的浪。
“不是,到底是我今天耳朵瞎了,还是你们都没睡醒啊!风花雪月之地没姑娘,那你们还有点啥?”
“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其实还有几个爷们,可以…”
在院里的妈妈桑把话说完前,感受到了陆坤元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于是便立马闭上了嘴。
“说,那个不让姑娘出来的人在哪。”陆坤元冷声道。
“陆公子,这…”
“楼上包厢?行,我去会会他。”
妈妈桑一脸惊悚的看着自说自话向楼上走去的陆坤元,她刚才明明没暴露,但那个公子哥是怎么知道的。
陆坤元来到三层的一间包厢前,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然后又关上了房门。
看到这一幕,妈妈桑也不敢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陆坤元她惹不起,包厢里面那位她更得罪不得,倒不如让他们自己闹腾去。
包厢内,白皙似玉般的少年正狼吞虎咽的清扫着桌上的美酒佳肴,瞟过一眼来人后,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继续专心干饭。
“哎哟,我的亲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陆坤元激动的就差哭爹喊娘了。
唐源没说话,专心干饭。
“您知道吗,您不在这两年,我真是茶不思,饭不想,我是睡也睡不着啊!”
“您要是再不回来,我爹非吃了我不可。”陆坤元偷偷抹一把眼泪。
唐源不说话,低头干饭。
“我说真的,上次把您放出去的事让我爹知道了,他满城追着我打了三天,让我养了九个月的伤,那还是我第一次看他老人家化龙的样子,太他娘的吓人了,我绝对不想再见第二次。”
唐源不想说话,想继续干饭,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到底还是他不辞而别造成的。
“要不,你也坐下来吃点?”唐源问道。
“没事,这都不算什么,都是兄弟嘛,只要你老实回去就行了。”陆坤元落座,端起一碗酒就往嘴里灌。
唐源不说话,赶忙又吃了几口,起身便向窗外飞奔而去,临走前嘴里还不忘叼个鸡腿。
眼见出口就在前方不到一尺的地方,唐源的脑袋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随后烟尘四起,唐源的头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结果是唐源的头更甚一筹,地板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唐源则是头重脚轻,四脚朝天。
“好啊,一声不吭的离开这么久,还不想回来了是吗?”赤红色的长发披在女人的肩背上,她一边按着唐源的头,一边看似询问实则逼供。
“不不不,唔模有。”地板下传来了唐源含糊不清的话语。
“没有?我看你很不服气,要不我们来打一架吧。”
“不,不……”
“不服气?是吗,我看也是,那我要出手了哦。”
“不不,不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