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人,又顺手在一楼的厨房里拿了一捆菜。校长室几乎是唯一一个朝校园内侧还比较像模像样的房间,大吊灯淡黄的光亮将整个屋子照的通明,大桌子上,火锅的热气腾腾红上冒着。等张子铭三人过去的时候,校长室里已经很热闹了。
“哎哟喂,可把你们等来了!”高自珩在沙发上垂死病中惊坐起
“嘿嘿,抱歉久等了啊。”张晚峫赔笑道。
张子铭:“哎?白洋?”他惊讶地看向那个熟悉的面孔。
白洋笑地像只萨摩耶:“哎呀,又见面了。我们希望没你们组织的这么好,人都走光了,我这不就来投奔八中了嘛,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张子铭在心里小声调侃:我看你小子是为了花轻语吧!
启星:“人都来齐了,是不是能开始了?!”
张然然捧着一盆刚洗好的菜推门进来。“必须啊!”
鹤一把校长室里的人都叫过来:“大家落座吧。”
毕竟这次可能是末世最后的狂欢,在座能喝酒的基本上都将自己的酒杯满上了。张子铭本来不想喝,但崔鹤一一直缠着要他陪,他也只好跟着喝了。张晚峫并不喜欢喝啤酒,于是找着王伊梦一起开了瓶香槟。
金黄的酒液倒满酒杯,淡黄的暖光灯下,欢声笑语,人言不绝,觥筹交错,举杯欢庆。
张晚峫高举手中的高角杯:“敬,在第一轮副本中活下来的我们!”
众人:“干杯!”
十几个高中生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边吃边聊,一直聊到了夕阳散尽,星月满空。待少年们劲头过去,已是晚上九点。这几个说着要喝个尽兴的少年,实际上没有点酒量,到了最后,也就剩下张晚峫、张子铭、王伊梦、崔鹤一和死活不喝酒的刘启星和李阳新还清醒。他们几人先在对面七班教室里打好了地铺,又将神智不清的几人丢在了地铺上。最后的启星轻轻把张然然抱起来,放到了张晚峫扫货扫来的充气床垫上。
“哼哼,就让这几个醉鬼睡地上吧,我这边不仅准备了床垫,还有帐篷呢!”张晚峫掸了掸手,一脸得意道。
“不愧是你啊,百科全书。”张子铭附和
“那可不!”
“等下?你,叫我什么?!”
“百、科、全、书。”张子铭一字一顿地说,说完,撒腿就跑。
“去死!”张晚峫紧跟着跑了出去。
李阳新摆出一副老大爷的姿态,懒散地插着腰:“唉,年轻真好。”
“哎,正好他俩也下去了,想也去遛遛弯不?”崔鹤一提议。
王伊梦:“行啊,今天天儿应该还不错呢。”
与此同时,张子铭和张晚峫已经追着闹着跑到操场中央了,新换的足球场的草坪十分柔软,凉风也舒适。不得不说“神降”带来的身体素质提高是真的强,从三楼按冲刺的速度一直跑到这儿,居然都没喘,不过尽管不畏他也逐渐地放慢脚步,等待张晚峫像以往一样扑到他的背上。
下一秒。“抓到了!”张晚峫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借着惯性,张子铭被她带倒在草地上。
不过显然张晚哪也没想再闹,转了个身,用手垫着脑袋在他身边躺下。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并排躺着耳边,只有远处下来遛弯那四人的语声,和秋夜里蛐蛐的鸣叫。
没了城市的光,昔月里的星空便清晰了许多,甚至,能看到那条明亮的星带。对面的宿舍楼还亮着灯,映在身边张晚峫的眼里,就像是身边的星空。
“今天的夜空,可真美啊。跟你的眼睛很像。”张晚哪忽然开口。
她这么说并非没有原因,由于天赋的影响,每个人的眼睛或多或少有了些变化,张晚峫的眸子原本是黑色的,现在成了暗红,而他自己的眼睛成了幽深的墨蓝色,又似乎装着宇宙星辰。
“嗯。”
“......要是,你也能看见就好了...”
“真的和在鹿鸣谷那天,一样漂亮...”当他再次看向女孩时,女孩已经垂着眼,看着某处在回忆着。张子铭不清楚她在回忆着些什么,但大概,是一些意难平的往事吧。
她口中的“你”,应该就是她那位病逝了的周蜜,他总是很好奇她们以前的事,但除了“关系很好”“在张晚峫最黑暗的时候离开”这两个信息以外,张晚峫不愿透露更多。
顶多,也只是听她在某一天不注意说过一句“她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而已。”
“晚了,该回去了。”张晚峫留下一句话自顾自走了。
.......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到有多大。未知全貌,张子铭也不敢貌然安慰,只是在她身后始终以半步的距离跟着。看着她进了七班,一头扎进帐篷,拉上拉链。她的这个帐篷极其遮光,张子铭只能从半黑的透气窗和拉链的缝隙处看到她确实开了她的小夜灯。
因为有人睡觉,所以教室的灯并没有开,在几人出去遛弯时,高自珩酒醒,又给还在睡着的几人充上了充气床垫。他刚坐下不久,便又看见了张子铭和张晚哪这一幕。
“咋了子铭?惹她生气了?”
“你觉得可能吗?”张子铭反问。
“也是,那就是她自己emo了。”高自珩一手扶额,看着对面的帐篷肯定道。
他拍拍身边的床位示意张子铭过去:“来,跟哥讲讲她是怎么emo的。”张子铭没拒绝,脱鞋爬上了床垫,但靠上的一瞬间,他才意识到——穿了一天的古装还没换下来。他想起身去换,又被高自珩按住。
“害,跟我没那么多说道,赶紧说吧。”
张子铭只好作罢,一五一十的讲起来“我们最开始只是在闹,后来看了会儿星空,她就e了,还说星空和在鹿鸣谷那天一样漂亮,要是你也能看到就好了”
“唉。”他刚一说完,高自珩就是一阵长叹,“果然是因为她。”
“啊?”张子铭觉得自己CPU快烧了
“她死在了她最爱她的时候。”高自珩一脸愁快地看向天棚
张子铭彻底懵了,什么叫“她最爱她的时候?”,张晚峫邪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