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被当成小妹妹了。
打扮精致的凤霄胸口挂着小牌子，牌子上写着“看板娘，禁止触摸”，头上还顶着一只猫猫，陷入了沉思。
难道我一点威严都没有吗？
我好歹也是个星神来着？！
“哇，那孩子好可爱！”
顾客中涌现出压抑不住的小声惊叹。胆子大的顾客开始向凤霄搭话，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一行列。
凤霄的外层是猫猫们，猫猫的外层是顾客们，大家一起把凤霄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霄没来由地想到，上一次被这么多生物包围，还是在战场上。
只不过猫猫是软软的，顾客是友善的，而太岁妖兵却恨不得将自己拆吃入腹。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凤霄。”
“小姐姐多大了？”
“也许和你差不多大？”
“凤霄妹妹今天是第一次来打工吗？以后还会再来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
“小姐姐加个微信好不好？”
凤霄无辜地眨眨眼。
四处都飞来热情的话语，凤霄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能回答的问题就聊两句，不能的话歪歪头，顾客们也姨母笑着任由她萌混过关。
有时候她会好好地回答问题，只不过基本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还有的时候她似乎在神游天外，竟能在喧闹的人群中发起呆来。
这孩子可能有点电波系，顾客们心想。
他们感觉被猫猫包裹的凤霄好像另一只大号的神秘猫猫，她感兴趣时愿意陪你互动，不感兴趣时，即使身体还在，心思却早一溜烟跑开了。
这样的大号猫猫，真的让人很想摸摸看。
就在终于有人忍不住向凤霄的头顶伸出手时，一道声音适时从人群外传来。
“对不起，我们家的看板娘是非卖品哦。”
红雨轻易分开人群，拉住凤霄的手。
“不好意思，这孩子有点怕生，能让我带她去休息吗？”
在众人遗憾的目送中，凤霄被拉出了重围。
……
凤霄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摘下头顶的猫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
她很喜欢这种暖暖软软的触感，柔和的生命力，似乎能让她尘封已久的心也浸润些许暖意。
“真是奇怪，我家的这些孩子们其实不是很亲人的，可却偏偏这么黏你。”红雨微笑。“是因为气质有点像吗？”
“绝对是是因为猫都爱吃鸟啦！”小龙娘在凤霄脑海里笑出了猪叫。
凤霄脸色一黑。
真的没办法给这家伙丢出去吗……
“小凤霄，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有点勉强了？”红雨一脸关切。
“没这回事……”
凤霄摇摇头。
“话说，我好歹也是个……星官，明明大家刚开始还恭恭敬敬的，为什么马上就叫的这么亲热了呢？”
“不不不不好意思！是属下僭越了！”红雨慌忙摆手，弹起身来行礼道歉。“凤霄大人您不喜欢的话，我会马上改正……”
“不、倒也没有不喜欢，”凤霄有点内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单纯的想问问，我难道真的一点威严都没有吗？”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您可爱死了！可爱到一不小心就忘了您是下凡的星官大人！”
“……那假话呢？”
“对不起，红雨的人生中不存在谎言！”
怎么会这样……
凤霄两只手捂住小脸。
“那个……凤霄大人？”
“算了，随你喜欢怎么叫吧。”凤霄扬起脸来笑笑。“这种感觉……其实还挺不赖的。”
“小凤霄……！”红雨眼泪汪汪地扑上去对着凤霄的脑袋一顿猛搓，呆毛都搓歪了。
“好了好了说正事！”凤霄混乱地从魔爪中逃脱。“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共享情报吗？”
闻言，红雨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是，我去把她们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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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城内突然出现了太岁妖兵，是吗？”凤霄眉头微蹙。“时间倒是对得上……”
“你们的迅速求援是正确的，万幸在我来之前，事态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然我的资质不足以留在四神宫，可我也曾经在战场上面对过太岁妖兵。”
红雨郑重地开口。
“这些鬼东西，哪怕只有一只都极度难缠。就算如今的零星几个我们小队还勉强应付得来，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一旦出了差错，城里的居民……”
“嗯。逐月你上过战场吗？”
“诶？”突然被点名的逐月吓了一跳。“老师带我去过一次。但是她只让我在后方观战，不许我动手。”
“有何感想？”
“老师超强的！”逐月眼里又瞬间冒出小星星。“老师就像在跳着幽灵华尔兹一样，鬼魅一般地收割着妖兵的生命。我甚至看不清老师的步伐……”
凤霄轻笑：“现在该轮到你展示所学了。自己面对妖兵，会不会害怕？”
“这……”逐月稍微犹豫了一瞬，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我不会弱了老师的名头，更不会辱没劫水宫的荣耀！”
凤霄欣慰地揉揉她的小脑袋。
同时沾沾自喜。
怎么样！我这成熟的一言一行！
简直就是完美的大姐姐！
一旁的流云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撇开目光。
没眼看。
御灵师通常都驻颜有术，很难通过容颜判断他们的年龄。然而这一经验对这位前辈似乎并不适用。
即便只窥探她的冰山一角也能察觉到她无边的修为，可凭借直觉，流云能够断言她的真实年龄并不算大。
好像是真的小妹妹。
然而每次一对上她的眼睛，流云却又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那眼底分明是无穷的疲惫，麻木，沧桑与孤寂，却偏偏少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会这么说：
那是一双心死之人的双眼。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流云副队长？回魂了——”
就在流云出神之时，一道清越的嗓音突然将她拉回了现实。一只素白的小手在她眼前晃呀晃，她定了定神，发现眼前的绝美少女正面带忧色地看着自己。
“啊……不好意思，失礼了。请问您刚才问什么？”
“我问的是——”凤霄顿了顿。
“邪教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