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们下定决心向四神宫求援的最终原因。”
流云拿出一封信递给凤霄：
「告尔等：
吾等飨祀未曾消散，风流本应众人共赏。
待诸星暗淡之刻——
吾等将再度造访斯地。」
白纸黑字，短短的几句话却透露出无限的诡异。
信末并未留名，只在信封上署有两个小字：
「禺疆」
凤霄眉头微蹙。
禺疆……
这个名字，好像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三天之前，随着太岁妖兵的出现，这封信也被一并送到了我们手上。”
“看来召唤太岁妖兵也是这禺疆的手笔？”凤霄把信纸折好塞回信封，递还给流云。
“准确来说，他们应该是一群信徒，而这所谓的禺疆似乎便是他们信奉的神明。只是……”
“只是什么？”
“按理来说，以群星数千年积累的知识，必然会留存这群邪教徒的记载，然而我查阅了许多资料，却找不到蛛丝马迹。”
流云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副眼睛，煞有介事地给自己戴上：
“因此，他们要么是什么新兴邪教，要么就是在有记载之前便已存在并隐藏至今的古老教徒。”
“而显然……”
“显然，新兴的杂鱼邪教不可能召唤太岁妖兵，对吧？”凤霄一声轻叹，接过了流云的话头。
流云凝重地点了点头。
凤霄感觉头有点疼，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禺疆，禺疆……
这个陌生的名号，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熟悉感？
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见过它？
不过凤霄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真的想不起来，那就干脆利落地放弃。
“那么从今天开始，目标就是生擒敌人。”凤霄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开口道。“既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那就抓一个来问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是！天芒城小队的指挥权将全部移交给您！”红雨郑重地向凤霄行礼。
可没想到，凤霄却摇了摇头。
“这倒不用……”
“诶？”红雨惊讶地连连眨眼。
“红雨小队长，指挥权仍然请你自己保留。小队正常行动即可，不用顾虑我的存在。”
“可……”
“我会在暗处潜伏，并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歼灭城内出现的妖兵，放手干就好，我会关注你们，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只要有我在，天芒城就翻不了天。”凤霄自信微笑。
虽然说出这句话的少女可爱到似乎毫无威慑力，然而不知为何，所有人却都不由自主地相信，她娇小的身体足以撑起这句话的重量。
“好，那回去上工啦！”
凤霄小脸一扬。
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往那一坐。
比前几个进厂打螺丝的活轻松多了！
嗯，轻松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凤霄拨开脸上的猫猫，抬头望向少女那清丽的俏脸，心如死灰。
“小凤霄，你说的有事……就是这种事？”
“不是不是我可以解释……”凤霄下意识地举起胸前的牌子遮住小脑袋。
“嚯……看板娘，禁止触摸？”
晞露摩挲着下巴凑近观赏。
“如果我非要摸呢？”
凤霄哆哆嗦嗦地举着牌子，不敢直视晞露的眼睛。
明明不论自己做什么工作都和晞露没有关系才对，但她嘴角挂着的那一抹冷冷的笑意简直和生气时的清霜前辈一模一样，让凤霄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挨骂也不奇怪。
“您、您能消气的话，摸就摸吧……”
晞露也不客气，恶狠狠地伸出手在凤霄的小脑袋上猛搓了几把。
看着凤霄委屈巴巴的模样，晞露心一软，收回手来，蹲下身子轻叹：
“小凤霄，你很缺钱么？”
“诶？”凤霄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啊、嗯……算是吧。”
“那个……”凤霄有些心虚地低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晞露的视线偏了偏，脸蛋竟飞上一抹红霞。“我只是……有点嫉妒。”
“嫉妒？”
“你明明平时都对我爱搭不理的，结果却在这里打扮得可可爱爱的取悦顾客们。你……你是不是讨厌我？”
晞露的话甚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凤霄吓得连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会在这里打工真的是有特殊原因的！而且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我只是……”
“那为什么？”晞露歪歪头。“难道我很可怕吗？”
你当然不可怕，是我在怕。
你的容颜、你的声音、你的气味、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切，都和她太像太像。
可你却不是她，清霜是清霜，晞露是晞露。
“不是你的错，你是个超级大好人，好到有点过头了，连我这种麻烦的人也愿意照顾。”凤霄樱唇微抿。“……可我不是，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你还是别管我比较好。”
“小凤霄不是烂人哦。”
凤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晞露的视线。
“如果小凤霄不敢接近我的话，就由我来接近小凤霄。”晞露目光灼灼。
凤霄垂下眼帘，脸悄悄红到了耳根。
晞露又揉了揉凤霄的头发，只是这次温柔了许多。
为凤霄捋顺了刚刚被她揉乱的头发，晞露从怀里掏出一张奢华的黑色卡片。
“小凤霄要是缺钱的话就拿去用吧。”
凤霄眼睛都直了。
黑金会员！
刷卡不限额！
恁咋还是个富婆嘞！
“不是不是，不对不对不对？！”凤霄强行收回自己虚空抓抓的两只小手。“这、这不是我的钱，我不能要……话说回来你这么有钱干嘛还要租房啊？！”
“兴趣。要说的话……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游玩一样？”
“啊哈哈，这个比喻不错……”
“说不定不是比喻呢？万一我真的是天上的仙女呢？”晞露指了指天，微微一笑。
“天上那么多星星，也许……我就是其中一颗哦。”
凤霄心头巨震。
“你……！”
“好啦，”还没等凤霄出声，晞露就开口打断了她。“小凤霄不愿意不劳而获的话，那倒也好办。”
她把黑卡放到凤霄手里，伏在她耳边软软地开口：
“那就用这些钱，买下小凤霄的服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