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秦月铃家中的会议室。
甜甜小熊帮目前尚在临末的干部，基本上都已经汇聚在这里了。
秦叔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但是在他下首站着的，却是卫九七。
大家围在桌子前，神色凝重。
桌子上摆着一件女仆装。
洗的干干净净的丁十二的女仆装。
“那啥，秦叔，”卫九七揉着眉心，有些困乏地说道，“这个是从哪弄的？”
“老六在江海搞到的，”秦叔敲敲桌子，叹了口气，“就是我们这次谈生意的转型对象。”
“卧槽，秦叔你去江海谈的是贩卖人口？”卫九七一脸惊恐地说道。
“是情趣用品还有……呃……变态方面的业务，”秦叔看上去有些腼腆，“后面那些……就是……”
“就是女高中生的原味内裤还有大码女装之类的。”楚阿姨神色平静地补充道。
“我的天，你确定这样甜甜小熊帮会往好的方向转变么？”卫九七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正是因为没有别人去做，我们去做才能吃下一整块蛋糕，”秦叔说道，“而且这方面的业务很具有隐秘性，见不得光，与黑帮的定位还是有重叠的，很多时候前期是需要灰色渠道的。”
“总重要的是，”楚阿姨打了个响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江海市和临末市的上层盛行着一股变态的风气。”
听到这里，飘在桌子中间从女仆装胸前蕾丝花边里钻出脑袋的王三一举了起手，说道。
“我好像有些明白这一切了……这个绑架团伙该不是为了，呃，稳定的货源？囚禁起来以后反复提供？”
“好像是这么回事，绑架女高中生，卖她们的衣物，”卫九七皱起了眉头，“但是这样成本也太高了吧。”
“利润更高，九七，”秦叔听到了卫九七的话，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说道，“目前来看，如果我接下这笔单子，一年的净收入比毒品还要多……这个贵在客户群体的消费水平高，他们甘愿出大价钱。”
“我们也只是做其中中介的部分，”楚阿姨说道，“有一个组织，不但可以提供广阔的货源，”
“我总感觉我联想到了一个组织……”卫九七听完了秦叔和楚阿姨的话，咕哝道。
“我也是……”王三一赞同地附和道。
一人一幽灵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组织的名次。
“地下变态俱乐部！”
“居然还有这种组织？”在一旁打牌搓麻的一众手下听到了这个名字，也表示十分震惊。
“我知道，”其中蹲在地上脸上贴满白条的东子说道，“我听说过这个组织，听说里面的成员很多上流人。”
“所以说临末的政商界当真药丸啊。”王三一感叹道。
“江海的政商界也是药丸啊。”卫九七叹了口气说道。
“先不提药丸不药丸的事情，”楚阿姨说道，“至少丁十二总算有个方向了不是么？”
“所以，这件女仆装到底是谁给的，”卫九七叹了口气“能不能让他……把来源吐出来。”
“老六已经问过了，对方并没有隐瞒来源，因为本意是想拉我们入伙，”楚阿姨叹了口气，“对方是网络发货，很隐蔽，除了是临末的一家企业，没有别的信息。”
“逆向的老六也在查，但是……我预测并不能查到，如果我们接手了这个一段时间以后，可能会有一点端倪。”秦叔说道。
“明明有线索，但是又无从下手么。”王三一沉声说道。
“嗯，总好过连线索都没有，”卫九七慢条斯理地取出烟盒，拿出一根叼上，“那啥，秦叔能借个火么。”
“你怎么又抽上了。”楚阿姨有些不满地说道。
“最近休息不足，而且十二不在，太多事情需要自己动脑子了，”卫九七说道，“有人想来一根么。”
在场的其他人沉吟了一会，除了秦叔小心翼翼地被楚阿姨瞪了一眼，没有举手之外，剩下的人齐刷刷地举起了手。
“东子你不是不会抽烟么？”秦叔看了一眼某个举起手的爆炸头，说道。
“哦，我忘了，”东子把手稍微弯曲放到头顶，抓了抓他卷曲蓬松的头发，“看见大家都举起来了，我下意识地就想举手。”
然后，秦叔从上衣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卫九七把烟盒打开给大家分了一圈以后，书房里变得烟雾缭绕了起来，就像是老版西游记里用干冰烟雾营造的仙界氛围一样。
“你们不要老是在书房抽烟，家具上会沾上烟味的，”楚阿姨不满地说道，“特别是你，卫九七，你还是未成年呢。”
“特殊情况，下不为例了。”卫九七说道。
“不过九七前辈，你这样真的很容易猝死诶。”王三一在烟雾之中扭动着身子，像是在躲红外线的特工一样。
卫九七耸耸肩，不可置否。
“哦对了，九七，装备消耗怎么样。”秦叔在一片烟雾中端坐着，就像是玉帝一样。
他想起了卫九七那个用装备堪比吃的速度，这么问道。
“啊，嗯，”卫九七深深地吸了一口小苏，长长地吐了出来，“秦叔，你还能提供多少。”
“你果然……用完了，”虽说在意料之中，秦叔还是一阵面部抽搐，“你一个人比整个帮派用装备还快。”
“没办法，那些都不够结实，”卫九七笑了笑，“而且也没全用完，枪总之还是都是好的。”
“给你配的都是清一水的外国行货，你还嫌不够结实？你是不是要我给你用艾德曼金属打个盾漆上五星红旗啊？”秦叔用两根指头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还有枪是好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么，子弹都打光了？”
“秦叔明鉴，都打光了。”卫九七说道。
“……没死人吧。”秦叔虽然之前听说是没死人，但是此刻心里突然没有底了。
卫九七看了一眼王三一，后者歪歪脑袋，说道：“都及时送医了，现在大部分都脱离危险了，还有一个在昏迷，但是情况正在好转稳定。”
“没有。”卫九七这才敢理直气壮地对着秦叔打包票。
“真的？你不都把子弹打空了？”秦叔说道。
卫九七捏了捏关节，说道：“我下手有分寸！”
“前辈，你还敢要点脸么，你手下除了分寸什么都有好么？”王三一吐槽道。
“诶嘿。”卫九七吐了吐舌头，卖了个萌。
“但愿如此，我听说你把火龙帮的老何打废了？”秦叔说道。
“啊，嗯，”卫九七看向一边，“也不算打废吧，最多坐几个月轮椅。”
“老何这人不坏，就是傻了点，”楚阿姨叹了口气，“而且彪呼呼的。”
“七哥又把何瘸子打了？”东子旁边的一个人问道。
“对，”作为当时目睹了全过程，在一旁撩阵负责叫救护车的东子骄傲地说道，“几年前七哥打断他一条腿，这孙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没长记性，所以这次七哥打断了他两条腿。”
底下的干部听了无不面露赞许，纷纷一边吸烟以示尊敬，一边讲着“七哥霸气”、“七哥下次多打断一条胳膊”、“七哥下次打断他三条腿”之类的话。
“停一下，麻烦你们停一下。”卫九七翻了个白眼，打了个暂停的手势。
“九七前辈，你的人望果然很高啊。”王三一说道。
“我真担心这帮家伙有一天会把我吹成星宿老仙那样……”卫九七叹了口气说道。
“那样不也不挺好的么，你就是我们小熊帮的核心凝聚力啊，”秦叔比了个大拇指，“招牌与灵魂人物！”
“这个位置还是您老自己来吧，”卫九七吐槽道，“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个阿卡林。”
“就是，九七有自己的选择，别把人好生生的孩子往邪路上拐。”楚阿姨也帮腔道。
“我也就那么一说，九七也好十二也罢，将来肯定不会走这条路的，”秦叔说道，“小熊帮走入正规以后，希望月铃能争口气吧。”
“我觉得秦月铃才是最不适合的啊，无论最后是否转型了，”王三一在一旁吐槽道，“前辈你和哥哥反而是混起黑经起商来毫无违和感。”
“嗯，不一定啊，”卫九七说道，“新都青盛五的老大不就是个小姑娘么……她还是《黑道公主》的原型呢。”
“就是因为她的不可复制性，她才成小说主角啊。”王三一摊开手说道。
“嘛，先不提这个，”卫九七说道，“秦叔，我在西城给你留了片地。”
“啊？”秦叔一脸懵逼地看着卫九七。
“就是我拔了个江海或者新都那边插在西城的，呃，几个人，”卫九七说道，“秦叔你可以去接手一下。”
“好吧……我这投资还能见着产出啊。”秦叔说道。
“当然咯，所以秦叔再给我点吧，”卫九七舔了舔嘴唇，说道，“不管怎么说，十二还没救出来，我不打算罢休。”
“好吧，我还是老话，你放开手脚，只要不出人命，装备管够。”
“那你就准备好一统临末吧。”卫九七说道。
“这句话很帅啊前辈。”王三一说道。
接下来就又是，小熊帮的干部日常吹捧卫九七的话语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