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除夕夜,晚上七点,我站在苏烟澜的店铺门口,伸了个懒腰。
街道上,明亮的灯光取代了平日里的清冷,周秋瑾好像是犯了病,今天下午就安排士兵挨家挨户的给营地里的人发放罐头。
其实她发放的物资并不多,每户只有一罐,但即使这样,人们还是很高兴。
至于我,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和苏烟澜忙着准备年夜饭和各种可以彰显节日气氛的东西。
过年需要有鱼,所以和苏烟澜一起去营地外捉了鱼回来,营地外的小溪幸运的解冻了,鱼儿大概是被冻傻了吧,遇到我和苏烟澜去捉它们的手甚至懒得躲一下。
嘛,自然是不可能和末世前的鱼一样大的,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我和苏烟澜一共抓了十多条食指长的鱼。
过年还需要香肠腊肉,嘛,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法解决,作为替代品,苏烟澜搞到了烟熏肉罐头。
区别有些大,但又好像没什么问题,反正都是熏制。
鸡鸭自然是没有,但是有被我用枪打下来的倒霉鸽子。
嘛,几个月的时间里我的枪法长进很多,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废物了…嗯,相对而言。比起苏烟澜这种改造人还是大大不如的。
伸完懒腰,我回到厨房里,静静的看着眼前桌上的美味佳肴。
仅是在末世美味,因为调味料缺了很多很多,同样的无法和末世前相比。
桌上,一大碗乳白色的鱼汤正冒着热气,说实在的,浸满了汤汁的鱼肉看上去很是软烂。
鱼汤的四周,烟熏肉被苏烟澜从罐头盒中拿了出来,整齐的码放在一个磁盘上。
或许这就是仪式感?明明用罐头吃就好了,非要多用一个盘子…盘子和碗这些日子里都是由我来刷的。
没有酸菜,野鸽是和土豆一起炒的,鸽肉上覆盖着一层土豆粉,看起来便让人食欲大开。
然后嘛,就是必不可少的土豆丝炒土豆丝,炸土豆,土豆泥,还有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四只乘着饭的白碗。
嘛,其实已经算不上简陋了,和苏烟澜一起准备食物的我能够明白眼前这桌在几年前算得上穷酸的年夜饭来的有多么不容易。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烟澜…。”
将目光从食物上移开,我看向正在灶台前倒米汤的苏烟澜。
“嗯?秦悦,怎么了。”
她转过身,手中是一大碗乳白色的米汤,虽然已经有鱼汤可以用来泡饭了,但是米汤也不能浪费。
“是有客人要来么?为什么有四碗饭。”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我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肯定是有客人要来的。
心里有些埋怨苏烟澜,为什么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呢?可惜我没有资格去质问她,只能低声下气的去小心询问,生怕惹她生气。
攻略计划越是往后面发展,我发现我的性格也被打磨的越来越圆滑了。虽然以前就很圆滑,但还是比不上现在。
“嗯。”
她走到我面前,把米汤放下,用食指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又是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
苏烟澜向来都喜欢对我做这些,不过都是主人逗弄宠物的意味,没有丝毫其他的意思。
“是烟澜的朋友么?”
如此问着,苏烟澜这样温柔的人,有朋友也是肯定的。但是感情到底有多好才能被她邀请到家里吃年夜饭啊。
此外,我大概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搞来装饰,还弄了这么丰盛的年夜饭,原来是要招待朋友啊。
奇怪,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不对劲。
晃了晃头,把不应该属于我的思绪抛开,我轻轻握住苏烟澜的手。
我们之间早已熟悉了这种动作,也因此,她不仅没有把我的手挣开,反而反握住我,轻轻抚摸着。
“你认识的人。”
如此说着,她不再说话。
……
“领,领主大人?”
时间又过去许久,饭菜热了又热,终于,苏烟澜口中的客人出现了。
让我惊奇的是,来者竟然是周秋瑾…还有她的头号打手秦黛。
啧,麻烦死了,三个苦主凑一块儿了,虽然其中之二已经对我不甚感兴趣,但还是让我感到些棘手。
“秦悦?”
盯了我一眼,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苏烟澜的店里,毕竟我只和她说过搬去一个性冷淡女生的服装店里,没有具体说明是谁。
至于秦黛,她则是见怪不怪了,替周秋瑾拉开门,她们二人陆续进了点。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在苏烟澜的招呼下,我们四人一同围坐在四边形的木桌上,一同吃了一顿年夜饭。
吃罢年夜饭,又听着她们三位苦主在饭桌上寒暄一阵,等我把吃剩下的菜品和那些用过的碗筷收起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再有三十分钟,便是春节了。
离开厨房,我坐在苏烟澜店铺外的台阶上。
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心情舒畅了许多。
“呼…”
长舒一口气,在三位苦主面前呆着心理压力实在有些过于大了,总算能够摆脱她们,可不得好好休息休息么?
呼吸着清新的冷空气,将大脑放空,我告诉自己静心。
但很快我便发现,这个心真是静不了一点。
“哈…,领主,秦黛,你们这是?”
周秋瑾和秦黛一人一边,坐在了我的身侧…
至于苏烟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她应该在准备制衣,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吃完饭的她便是如此消磨时间的。
如果不是此刻苦主已经尽在咫尺,我真的很想大喊:苏烟澜救我口牙!
可惜喊不得。
我只能讪讪的笑。
“秦悦,你有多久没来找过我?”
周秋瑾看着我,眼神不善。
什么鬼,不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用再来找你了么?
“秦悦,我们的仇,我可不会忘。”
秦黛也不怀好意的拍上了我的肩膀。
喂喂,搞什么啊,你这家伙,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无论怎么看,你对我做的事情都要过分的多。
然而,纵使我有万般话,此刻也只能扼腕叹息。
“两位…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的生活好像轻松太久了,连带着和她们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同。
她们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人一手摁着我的肩膀,压的我生疼。
我已然明白了她们的意思。
随着烟花升起,十二点已过。
新的一年,我又要成为三人的玩物在三人间来回奔波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