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终于对我等有了安排吗!”
黑衣人难掩心中激动。
那端坐之人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如炬:“有些计划。”
“你潜伏于剑宗外门,有些事情还没传开…你可知剑宗摇光一脉的白衣剑仙?”
黑衣人答道,“岂会不知?”
端坐之人笑了笑:“计划便与那白衣剑仙有关。”
“近日里……”
一番解释与谋划。
黑衣人先震后惊,再而激动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
他突然站起身来,挥了挥拳头,言辞激动:“如此,如此甚好!若计划完美实施,那主上蚕食剑宗之大事将成!你我,你我皆是功臣!”
“善。”
……
另一边。
走下山去的姜白衣耐不住清闲。
打算冷处理这件事,便不能时常陪在徒儿左右了,无所事事的她便准备走一趟外门看看。
如今剑宗大典在即,内门各峰弟子倒还算是知根知底,而鱼龙混杂的外门便截然不同了——相比内门,外门弟子更多,各方势力的眼线暗子也难免混入其中。
大典盛事不容有失。
作为经办本次剑宗大典的负责人,姜白衣虽然没拿自己“集团高管“的身份当一回事,但这等盛事既然经了自己手,便要办个漂漂亮亮。
七峰藏山内,外门山连环。
这便是北麓剑宗地势格局,七座形态各异的山峰被一圈略矮的山峰环抱,云雾飘渺。
而这一圈环山,便是外门所在。
功禄殿前。
姜白衣抬头看了眼苍劲有力的门匾,而后踱步迈入。
殿内的弟子不多——未到月中发放弟子俸禄之时,功禄殿便冷清了些。
掌管外门功禄殿各项事宜的长老名唤傅景裘,乃是上代鹤归一脉弟子,前些年被派到外门担此重任。
傅景裘是武道中三品敌万境,比起姜白衣也只逊色一筹。
如果不论年龄的话是这样的。
见一袭白衣步入殿内,往日里清闲惯了的傅景裘竟出奇的殷切起来,一路小跑从大殿中迎了过来。
边跑还边喊,“次席大人莅临视察,怎不提前知会一声……”
姜白衣待谁都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见傅景裘满脸狗腿子的表情跑来,也只是惜字如金的说道:“临时想来。”
傅景裘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也不气恼。
只是抖了抖衣袖,笑道:“上月还见次席大人十步败撼山,风采绝艳,令吾心驰神往久矣啊……”
“给我看看近期外门弟子的行迹卷宗,”姜白衣直接当是没听到傅景裘的阿谀奉承,出口直指此次前来的目的。
傅景裘笑容微微一滞,却仍保持着好脾气。
“次席大人稍等片刻。”
说完,便屁颠屁颠地往大殿后面跑去了。
“长老大人,论地位你与次席大人也只差一步,论资历你更是早她多年拜入剑宗,为何她屡屡落大人面子您却还要这般客气?”
一进后殿库房,方才陪在前殿的弟子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
傅景裘对待他们这些弟子很是不错,今日主动朝旁人示好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即便他一介外门弟子身份低微却还是不忿。
弟子为自己过意不去,傅景裘自然心中欣慰。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弟子:“所以我才说你过于浮躁。”
“六年前,摇光峰从七峰末流一跃成为问剑峰下最强,你当是以为如何?”
“老夫仍然记得。”
“当年,次席大人白衣抱剑,各峰山主皆难挡锋芒。”
“若不是首席大人早已臻至上三品苍玄境,恐怕以次席大人的性子,便是剑挑首席大人也不在话下。”
傅景裘拍了拍弟子的肩头。
“天赋妖孽,实力强悍…如此强者乃我剑宗大幸,且次席大人虽性子清冷孤傲,待人待物却随和的很。”
“方才我等懒散偷闲,你可见次席大人问责半句?”
“再之,次席大人之于我等,无论态度如何,可有半分影响?”
“莫不看方才次席大人没曾与我攀谈,你待日下我遭了什么委屈,次席大人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打抱不平的,你信是不信?”
接连三问。
问的这弟子哑口无言。
如今经长老点拨,他心中豁然开朗。
要不说,
人家能当长老呢……
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长老教诲!”
等到傅景裘抱着一大摞卷宗慢慢走回前殿,姜白衣便迈步往里迎了迎。
“这些是这个月所有外门弟子的出入登记……”
姜白衣看了眼傅景裘,
破天荒地说了句:“辛苦了。”
傅景裘瞳孔剧震,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咳咳…那,这,次席大人,我,我就先一边呆着去了。”
大不对劲!
次席大人竟然对我说辛苦了?
莫非我近来怠惰了吗?
难道,次席大人是以此来提醒我,做事还要勤奋些?
定是如此!
走到一边地傅景裘内心戏精彩的很。
姜白衣接过卷宗后,随意地坐在地上看了起来。
她哪有那么多想法?
只是觉得指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看着手里的卷宗,越往下看姜白衣便越是仔细,不知不觉中皱起了眉头。
有些人的出入太过频繁……
可若是计较起来,又显得过于明显了。
不过也是自己实在闲的没事做了,单单看些卷宗,又怎么可能分析出哪些人有问题,外门三千弟子,每日下山和归来的人繁多…亦不是人人都会及时消假。
不过来都来了,就看完吧。
正好可以分析一下外门是否太过清闲,有没有加重一下修行任务的必要。
……
摇光殿中。
陆沉昭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拎着拖布,站在姜白衣的房门前踌躇不前。
长这么大还没敢私自进过师尊的闺房……
咳咳。
若师尊怪罪的话,该如何是好?
然而脑子里另外一个小人也在此时开口了:
“若始终畏畏缩缩,何时才能了却心中夙愿?师尊今已三十岁余,师伯在师尊这么大的时候老婆都换四五个了!”
“师尊呢?整日凄凄冷冷清清,身边无人相伴……”
“退一步所求更远,进一步金石所开!”
“干了!”
想到这,陆沉昭眼神坚定了许多。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推开了姜白衣的房门,鼻子嗅了嗅。
茉莉香,我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