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晨曦的无上荣光为誓,向您请安,令人尊敬的父上。”
她轻提高腰裙的裙摆,微微弯曲膝盖。
“看来礼仪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根本难不倒你,真不愧是我的女儿!不过嘛,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哦,既然悟性这么好的话,那不妨学学女孩们该学的东西,少在那个破训练场里面泡着,整天跟一帮野男人混到一块去,也不知道多来找我几次。”
“西乡先生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的力量真的很不错,其他人连我几招都接不下来,有了西乡先生作为陪练,我感觉实力进步得特别快。”
西乡隆盛在一旁尴尬的笑笑,挠挠头道:“公主殿下过奖了,鄙人不过是多练了几年罢了,反倒是公主殿下进步神速。”
“不错嘛隆盛,看在你这几天一直陪着小雪的份上,就奖励你拿出半个月的薪俸给小雪买些配饰吧。”
“是……”他的脸拉长到像一片鞋垫,一向耿直的他尚且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被岛津大人罚了。
“好了好了,西乡先生,可别摆出这种就像太监进了青楼一样的表情了。”
这个几近三十岁的成年人耳根慢慢发红,心中还想着钱包不翼而飞的事。
她想不到这人居然这么耿直,就好像是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说过慌一样,那也太可悲了。
在心中默默为西乡先生哀悼两秒钟,并在心中狠狠嘲笑他这个憨包,就是这样!
“喂,西乡先生,要上银杏了哦。”
“啊?银杏,什么银,呃……”
这听见一声沉闷的响声,西乡先生撞到了银杏树上,好多银杏叶片落到他头顶上。
“银杏叶的寓意是坚韧而沉着的永恒之爱,西乡先生已经都三十岁了吧,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呢。”
“呃……这个嘛,据我所知的应该是没有的。”他又挠了挠头。
“人总是在爱与被爱中成长,我想一定有某位女性还在暗暗深爱着你。”
“谢谢公主殿下,以前还从来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聊天呢。”
“怎么会,西乡先生只是不擅长与人交往罢了。”
“好了,训练场已经到了,我们开始今日份的练习吧。”
“咳咳,今日份训练要开始了。第一个目标,先练习普通下劈500次。”
她终于结束了500次枯燥乏味的下劈,忍不住吐槽道:“这500次下劈真的要每天都来一遍吗,西乡先生?”
“请不要小看下劈,很多时候,刀法的进阶招式都建立在这些不起眼的基础上的,好了,说太多估计你也不想听。今天就直接教你唐竹一字切。”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他拔出自己的佩刀,如闪电般发出一击,草人瞬间一分为二。
“公主殿下可以试一试。”
她拔出雪上飞,径直下劈,但刀刃卡到中间再也下不去了。
“没有直接砍断,不是因为公主殿下力量不足,相反,公主殿下的力量远超众人,这次失败的真正原因是发力姿势的偏差所导致的发力发散,力被完全卸掉了,而且这样还容易导致腰部发力过猛而拉伤。”
“我这么说,公主殿下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绝对不小看基础内容了。”
她强忍住腰传来的疼痛,并不准备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扭伤了腰。
“好了,今天的训练内容就结束了,等公主殿下练习一周后,我们再在这里开始下一阶段训练。”
她走出室外的训练场,朝院子的方向走着,以前只需要练习刀法礼仪的休闲时光就要结束了。今日份的书法文学老师就在二楼的书房里等着。
“你好,月照老师。”
“您好,公主殿下。想必您刚刚结束了刀术的训练,从隆盛那边赶过来。”
”哦,您也认识西乡先生?”
“没错,隆盛那家伙老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就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其实啊,他是个相当不错的人。”
“西乡先生的刀术十分精湛,而且在教学方面也确实很好,感觉这段时间从西乡先生那学到了好多。”
“他的刀术是被岛津大人所赏识的,隆盛其实出生在一个十分贫苦的家庭,这才导致他总是对自己缺乏自信,要不是岛津大人破格提拔,还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样呢。”
“咱们今天练习一下书法吧,公主殿下想必识字,就跳过这个部分了。”
佣人们送过来一沓纸和一只毛笔,顺带研磨了墨。
“人们总是会说字如其人,所以公主殿下不要松懈怠惰。想必您不想因为字写的太丑而被人诟病。”
她心中想了一个场景,因为字太丑,被拿到族会上展览,然后社会性死亡的场面。不行不行,太丢脸了……
按着头开始投入到书法当中,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感觉自己慢慢融入到书法当中个鬼,书法简直是枯燥,枯燥到她想用毛笔戳自己鼻孔。
“啊~~~~~~~”
她往嘴里偷偷塞了块红豆糕,撒了点儿渣子在纸上。
“呃……嘿嘿~”
她的手腕被紧紧抓住,“拿出来吧,把手心里边的小点心。”
她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并塞进嘴里,把毛笔扔到了一边去。
“好吧,反正也只剩不到五分钟了。这一周,公主殿下需要阅读松尾芭蕉的《谈林十百韵》,以自行创作一首俳句作为周末作业。”
“悠悠古池畔,寂寞蛙儿跳下岸,水声轻如幻。
蛙跃古池内,净潴传清响。
古池冷落一片寂,忽闻青蛙跳水声。
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寂寞古池塘,一只青蛙跳水中。
绿蛙落古井,寂寂闻水声。”
“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悄悄吐槽道,拿起那本诗集放到卧室里,开始准备上午的最后一项,茶道。
“喝茶嘛,谁不会似的,真是的,这种东西都要教。”
她走进茶室,看到自己那敬爱的养父岛津齐彬大人跪坐在坐垫上。
“在坐垫上做好吧,认真仔细瞧好了。”
“首先,待客人落座后,主人要站起身鞠躬随后燃起炭火,煮开水,冲茶,抹茶……”
“哇,啊啊啊……”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感觉已经要睡着了。
“插花要根据季节和来宾的身份地位辈分年龄……”
在她耳中,这些就像是巴拉巴拉一样没听明白,不想去听。
“醒醒,醒醒,别睡了,茶道就这么让你接受不下去吗?”
她感觉自己脑袋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戳了又戳,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是研磨茶叶的杵柄。
“嗯?已经结束了吗。”
“没错,已经结束了。”
他的脸上是一种渗人的微笑,看得人头皮发麻。
“嘿嘿,不小心睡着了……”
“唉……”
岛津大人叹气了,岛津大人失望了,岛津大人放弃了。
只见岛津大人气呼呼的走了,把自己的外衣也留在了这里。
“emmm,我是不是该去……认个错?”
“算了,反正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