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如斟酌了好久一般。
凤卿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她此前种种行径来看，她应该没什么坏心思，但是凤卿也没有到彻底信任她的地步。
从一开始，就是这人强拉着她才一起走的。
......
凤卿下意识眯了眯眼睛，顺着喝茶的手蹭了下鼻尖。
“别喝了，不会撑到吗”
祝冉托腮瞧她，她知道凤卿这人的思路，所以她若是想知道什么一定不能顺着凤卿的思路走。
不久前她还害怕会和凤卿的关系变僵，但是这几日她想开了。
广圻说得对，一味的猜测解决不了问题。
“...你和凤卿什么关系？”
凤卿见混不过去，只能直视这个问题，于是想用反问来试探试探祝冉，虽然这个问题有点蠢蛋。
“你怎么连我都能忘了呢”祝冉弯弯着眼睛盯着她，盯的凤卿心里毛毛的。
“我们可是最好的…”祝冉凑到凤卿跟前，凤卿赶忙往后躲，结果被祝冉弹了一个脑瓜嘣，“朋友啊”
凤卿想现在遁地逃走，死也不回头的那种。
“我不会骗你的，那这样吧，我可以再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祝冉坐了回去，她确实需要好好给凤卿做做思想工作，前提是凤卿不会耍赖跑掉。
“你说你要修敛星河，既然敛星河都受损那么当年的情况不容乐观。”凤卿领会到了跟她拐弯抹角的根本没用，就直接说出心中疑问，“所以当年发生了什么？族人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家人…”
“还在这个世上吗...？”
“……”祝冉沉默片刻，“凤家迎战者无一生还，夫人和你带着其他人隐居了，之后你便杳无音信。”
凤卿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即使她已经猜测到些许结局，可真正听到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无一生还…”凤卿的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好一个无一生还”
“…阿卿”
凤卿闭上眼，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过了很久，她才睁开眼，“夫人在哪？”
“没有界内人为你带路，你是进不去的”
“我知道了”
那么现在，大家就是安全的。凤卿微微放下一点心来，“那现在龙族是…”
不等凤卿把话说完，祝冉突然警惕起来，她压低音色，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门外传来阵阵叩门声。
屋内没人回应，正常人应当离开了，但门外的敲门声依旧清脆。二人对视一眼，祝冉站起身蹑手蹑脚向门前走去。
在祝冉靠近门口的一瞬间，那奇怪的敲门声停了。
祝冉蹙了下眉头，默念言灵，脚下瞬间展开深蓝色咒文，她闭上眼感受着灵力流动，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迅速一抬手，只见一个人猛的被法阵传到屋内，毫无生气的躺倒在地上。
但仔细上前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连脸都没有的人偶。
凤卿便要开门一探究竟，被祝冉拉住。
“就抓住一个，其他的跑了”
“这是什么？”
祝冉施法将其销毁，产生的黑烟呛的她咳嗽，“那些人贼心不死，想要…咳咳”
“每次出门都会被他们盯上，晦气”
凤卿拍拍她的背，对于这烟，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是有人透露了你的行踪？”
祝冉回想了一下，“应该不能，很少有人能预判我要去哪”
祝冉吸了吸鼻子，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甩甩脑袋去看凤卿，“你饿吗”
“……”
凤卿最后也没有下楼，祝冉把吃的端上来放在她屋子里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连赶了好久的路也没觉得很累，但此时躺在床上，那股安逸的感觉突然袭来，即使前不久还紧张兮兮的，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凤卿打了个哈欠，用袖子擦了擦戒指，扯过被子蜷在被窝里，只露着半个脑袋。
…
无一生还
她不由得想起来那时祝冉说的话。
所以父亲…没有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