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巴蒂爵士(第一件):
“听闻你最近在替3名学生的春假假期课业发愁。正好,我有个鲍曼广告公司的推荐名额,我与其经理马隆.施密特私交不错,他是个乐于助人的人。若你提出学生实习的请求,我想他会很乐意地接受。”
“哦,那个位置不远,就在伦敦,考虑到学生的住所我也认为那里是最佳选择。”
略去一大段寒嘘问暖的英伦风流水账。
“『这是个合时宜的安排』,相信你自有判断,你的学生会感谢你这个安排的。呵呵,祝你有愉快的一天,『忘了我上面的话吧』。”
——你的朋友■■■.■■■
棕羽鸟收(第二件):
“事情我已然安排妥当,望你善加表现,替我们伟大之事业拾柴添薪。”
“神秘署想必会收到消息,不过他们并不会迅速出动,这是而今苏格兰场潜规则形成的惯性,不到万不得已蓝色知更鸟不会出门。我估计他们的最后期限是3月9日,在此之前你有时间安排自己的事情,祝你好运,看完即焚。”
“最后,我衷心提醒一句,任何晚间行动时间克制在三分钟内,白日的行动绝对不能拖延至太阳落山,那个传说并非虚假,望多加留意提着手提箱的白发红眼睛女人。”
电报密文(第三件):
“不出所料,『晚鸦』留下的那只乌鸦被他们截获了,科算研发部必定会打算进行人工梦游机的操作,我已经安排人手下去,以此迷惑他们的视线。”
“我清楚你熟习反占卜的手法,保险起见,我认为你下潜灵海是必须创造出一片‘暗域’掩人耳目,这是『必要的』,我们掂量不起卡伦家族的占卜能力,最好的方法是不要给他们这个机会来掂量我们。”
“关于莫琳探员,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会多言。但『请记住』——不要被过去蒙蔽双眼,我们终究是要朝未竟之事业看齐。”
“罗兹莫科早已成为二战时期的亡魂,苏联与美国的两极对峙格局如我所预言。”
“苏格兰场的行为很好预测,我唯一担忧的是苏联情报特工的威胁,据我所知英国几乎已经被他们渗透得单向透明,所以政府方面的情报来源同样不可靠。”
“见好就收,这是我对你的忠告,我试探过亚历克斯,他的意志力超乎我们想象,遇见他时尽快撤退,并封闭下层通道,我不允许科算部的潜水员潜入到第二层来,否则这将会严重妨碍我们进一步的行动。”
棕羽鸟收(第四件):
“潜意识海中有漏网之鱼的事情你我都知道了,这是意外情况。呵,我未想到邓斯特真的会把一个毫无潜水经验的探员送下来。此后我会主动调查他的身份,但想必这点意外对你接下来的收尾行动并不会产生多少阻碍。占卜术我们已经干扰完毕,他们顺藤摸瓜找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计划初步达成,整个伦敦的目光已经被我们吸引住,集体意识海的构造臻于完善,。”
“照片我已留档,届时我会递给收件人。注意一点——对手上的名为南希.兰加特的神秘学家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她的详细身份有待商榷,可能会牵扯到第三世界大国的一些问题,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后果大都不好,朝鲜战争就是一个鲜明的案例,更何况是难以扭转经济下行现状的我国?”
“当然,为了避免意外中的意外情况,倘若神秘署真发现了你们的位置,来者必定是罗伯特.厄索,我的一个同事相当清楚他护短的秉性,至于剩下的名额你心里有数,我能确定特处科不会轻易出动,战斗人员会被限定在4人以内的小规模分队。”
“罗伯特.厄索相当危险,非常棘手,理由我不想解释,你只需要知道他在第一序列也是最强的那批。”
“东洋的浪客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底牌,真要对上他,古老者的亡灵想必会给他造成不小麻烦。”
“安慰的话略过,我知你命不久矣,你的夙愿同样会贡献于更伟大的事业。情况有变的话,『请务必』使用灰潮。”
尊敬的合作伙伴(第五件):
“信件已收,报酬会由皇家银行输至香港,洗成港币再转到你的账户上。”
“追加工作,我需要有关凯恩的情报,越详细越好,报酬另算。”
“照片我放在郊区第五棵桦木边,距离三步的石头下,上面做了粉笔记号。”
“那些大学生对我而言已无价值,因此我退还给你,我不做绑票的人质生意。”
“剩余价值你自己合理利用,除了南希不能动,其他随你意,不要弄出太大影响便是,苏格兰场自己会想办法收场。”
普普通通的日记:
“兴许是命运女神并不眷顾我,祂的大门总是向我关上。计划不如变化,再周密也总会有差池发生。”
“幸亏我早有备案,剑桥这一根据点被神秘署发现并不致命,这里成分鱼龙混杂,只要搅一搅便能逮出一大批苏共份子,从某种方面来讲此地也受内阁保护,正是出于多种因素的综合考量,我才选择此地进行研究。”
“收件人大概率出事了,我却无法立即知晓前因后果,莫名的不安于我脑海中徘徊,按兵不动是我此刻最佳的选择,因焦躁而做出的行动常常会露出马脚,正如我天真的兄弟……”
“他是个狡猾的人,绝对不会和罗伯特起正面冲突,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采用穷举法:血族公爵在查令十字路瞎逛、特处部没有出动的消息、亚历克斯再强也不可能透过灰潮影响到现实、康斯坦丁还泡在酒吧休假……我能圈定的变量有且只有一个——凯恩。”
“查尔斯,你到底是交了个什么玩意做朋友?”
“哎,简而言之,邓斯特是个聪明人,在把握分寸这一点,他比他的父亲更会藏拙得多,我们之间的冲突并无到开战的地步。”
“甚至从‘罗兹莫科’的角度而言,我们的不少利益诉求相当一致。”
“也罢,考虑得再多只是徒增精神内耗。”
细心敛起钢笔,一名40出头、发色淡金、右眼戴着单片眼睛、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士站起身来。
宽大的书桌上仅置一本棕色封皮、纸页陈旧泛黄的日记。
他摘下单片眼睛,耐心地用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镜框,灰蓝的瞳孔流露不散的忧郁。
“晚安,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