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技之都——莱昂纳斯,格兰他们走进一栋建筑,迎面就是一座大厅。大厅里有各类科技造物,像是展品一样供人观赏。
“尊敬的机械引导大师、平衡的维系者格兰先生,欢迎您与您随行的伙伴。”
它们的到来,立即有人来迎接他们。既然在科技之都,那这些迎接他们的人自然都是一群机器人。为首的机器人除了关节是黑色的,剩余的外部躯壳都喷上了纯白的漆色。还穿戴一身华丽的布料,布料上印有一道形如“Z”字的图标。维尔告诉狄少青这位就是莱昂纳斯最高负责人。
“皮特,我想借用一下‘物种转换器’。”
“是,格兰先生。”
皮特喊来其他机器人。这些机器人身上同样是穿戴布料,布料的华丽似乎比皮特的差了一截,且布料是印有一道形如“A”字的图标。它们将格兰带进大厅深处,其他人便在原地等候。
“烦死了,又得等。”乔森不耐烦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等吧乔森学长。”维尔拍拍乔森的肩膀道。“要不你学学小狄那样,在这座科技馆里参观一下,打发一下时间得了。”
狄少青抱着刚捡来的金属小熊,好奇地在大厅里观望这些展品。乔森现在哪儿有那个心思,说道:“算了,我还是等老师吧。”
展品不说全认识,狄少青认出个七七八八来倒没什么问题。忽然他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展品的开关,一位投影人物出现:“您好,请问有需要什么服务的?”
“那个东西是什么?”
狄少青指向一台像是发动机一样的摆件。这里的展品很多是在书中看过,这回是第一次见到真品,使得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投影人物告诉他那是歼星舰的核心动力来源。在对投影人物进行短暂的问答后,皮特从大厅深处出来。与之一同的,是一位看着很普通,气质却非凡的男子。
“你是?”
乔森没认出来,直到男子开口:“怎么,不认得我了?”
“哈哈哈……是老师啊。”乔森笑道,“老师,您变化太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第一次看见老师变成人,我也没认出来。”维尔说道。
“呵呵,接下来该去约定地点了。”格兰对着狄少青喊道,“少青,我们该走了。”
狄少青回头一看,一位陌生男子在向他招手。狄少青也没认出来,等到维尔解释才说明这位男子就是格兰。他看着格兰的那张几乎普通到扎在人堆里看不见的脸,那种似增相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夙再次打开空间裂缝,他们一行穿过空间裂缝,降临在充满铁锈气味的脏乱街道上。街道没有贴地砖,全是坑坑洼洼,汇聚了许多黑色的污水。连街道的上空也是浑浊的污色,时不时还刮起含有金属颗粒的风,可想而知此地的环境质量有多么差劲。
“斯卡捷夫还是老样子啊。”格兰惋惜道。“夙。”
“是,先生。”
指一弹,一股能量护住了他们的身体,保证了他们的呼吸系统的顺畅。街道两侧是地摊经济,摆着各类品相难堪的物件或是食物。而掌管地摊的和这里的住民,皆是一群身体部分械化的人。因为环境的问题,这里的人肉体上的皮肤都被熏得蜡黄。而根据械化的程度不同,轻的只械化了一根手指,不会影响什么。重械化了半边身子,使得身体动起来非常僵硬。
“斯卡捷夫的病灶越来越严重了。”格兰愁道,“再这样发展下去,斯卡捷夫迟早会被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所复仇。”
“老师,您的意思是要拯救斯卡捷夫吗?”
“我虽不能亲自下场来这处边界地带,可早已有这个想法,已经派雨纤在这里布局。若是成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还有得救。若是不成,那便无可奈何。”
街边的建筑低矮交错,一股子废械的味道。行人来来去去,选购着地摊上的物品,以用黑色石头制成的货币购买。由于这里的人多以械化为主,他们的出现本该因身上不一样的风格而被注目。但由于夙施法的关系,他们的身形也被伪装,在路人的视觉里他们就和当地人没什么差别,也就能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行走。
“别看啦,小学弟,快跟上来。”
狄少青三步一回头,张望着这条街道。这是他第一次跟随别人出远门,他好奇心激增得想要去探索这里。但格兰他们不等人,他只能跟上去。突然,一辆三轮小板车咣当咣当地快速冲过来。
“让开让开!刹车失灵啦!”
三轮小板车的司机,是一位皮肤蜡黄的、看上去与狄少青差不多身高的少年。少年身体细瘦,着装老旧。他的左手是一个机械的手臂,脸颊两侧顺着眼垂还贴着一对金属条。他操作失灵的小板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鸡飞蛋打,眼看就要冲向狄少青。少年慌忙喊道。
“喂,你快让开啊!”
狄少青正要走开,但不小心被坑坑洼洼的地面绊倒,摔在了地上。乔森送给他的那块金砖,也从他的口袋里滑落,掉进污水坑里。乔森和维尔做出反应,维尔迅速把狄少青接走,乔森一拳轰飞小板车,把他救了下来。飞出的小板车飞到半空,里头的少年傻眼了。这要是落下去,自己不就完蛋了。
“妈呀!救命啊!”
少年乱了阵脚。他两眼一闭,哭得是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再见了妈妈、再见了爸爸,再见了妹妹……”
夙指尖又一弹,小板车和他自己平稳的落地。他本人并不知晓自己还活着,还在自顾自的哭泣。就在他哭的时候,他的耳朵又听到了人群的声音,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狄少青的那张脸在怼着他。
“哇!”
少年吓了一跳。狄少青问道:“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
少年明显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起身,见到周围都围满了被他祸害掉摊位的商家,小板车都不要了拔腿就跑,“多谢了,我得马上跑,不然就遭殃了!”
“站住!道斯家的小鬼头!”
少年的走远,狄少青继续与格兰他们前进。少年跑着跑着,总算是甩掉那帮商家。他饶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取走落下的小板车。不经意间,他看见地上的污水坑里有个金闪闪的东西在里面,脑子里不禁蹦出狄少青的模样。
“是那个人掉的?”
他趁着周围人的不注意,把金砖从污水坑里掩捂实地拿出来,再鬼鬼祟祟地揣在兜里,开车回家。街道上的一脚,是一家与本地相比十分别具一格的高级酒店。其内部也是干净明亮,与外面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乔森与柜台的服务员商量后,有位身披大衣的半机械中年男子带着一众黑衣保镖现身。
“格兰先生,您总算来了。”大衣男子激动地握住格兰的手道,“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约翰先生,您先别激动,这事儿得慢慢来。”格兰道。
“是是,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请各位随我来。”
约翰的称谓,相必这位就是约翰·林·沃坎特。如维尔所说,这位约翰·林·沃坎特乃是所谓背面世界的王者。可这位王者此时就像是一条卑躬屈微的狗一样,在格兰面前表现得没有一点尊严。
“格兰先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他是我唯一的后继人,我不能就这么失去他。”
约翰将他们带去了包间,又在桌上几乎以快要跪下来的姿态求格兰。乔森说道:“你别紧张啊约翰,老师又不是那种强势的人,你正常说话就行了。”
“哦哦,是是。对不起,是我慌了。”约翰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手却在不自觉的抖。
“约翰先生,我可以救您的儿子。相对应的,您也得付出对等的‘代价’,我想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会付出我的代价。只要您能救回我的儿子,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那好,我先跟您说清楚。您的儿子现在是在邃海止息的手上,我只能保证您儿子的性命安全,不能保证您儿子救回来时还是完整的样子。”
格兰的意思是在告诉约翰他的儿子很可能已经惨遭毒手。这令约翰悲痛欲绝:“都怪我自己平时疏忽管教,都怪我……”
“我能理解你作为父亲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得照着我的要求去做。”
“是,格兰先生,我这就照您的要求来。”约翰看向维尔和狄少青道,“这二位是?”
“他们和乔森一样,都是我的学生。”格兰摸着狄少青的头道,“这位是我赐名的学生。”
“赐……赐名!”约翰先是一惊,随后一副懂得的样子道,“我明白了,格兰先生。”
约翰叫人搬空包间,之后格兰在整个包间的地板上画上了一道蕴含诡异的法阵。此法阵区别于魔法阵,上面的图形与文字森森可怖,使人阴寒战栗。却又有一种迷惑力在里头,仿佛能将人的视线转移到上面。更是那种阴寒战栗会在视线长时间的观看下,由原来的森森可怖变成能掐住人的脖颈,使其无法呼吸的错觉。
“你们去外面等我。”
“是,老师。”
他们包括夙全都出去了,只留下格兰在这个房间里。格兰要求他们把包间的门关上,还警告他们能出外面去就出外面去,不能就呆在里面不要轻易走动,最好躲起来。如果看见有湿漉漉的人进来,就闭上嘴巴,切记不要看其正脸。
“去外面的门也被封住了。”
维尔检查路口,发现用武力根本破不开。乔森盯着窗外下起了浑浊的雨水,说道:“是邃海止息主动封锁的,看样子我们是出不去了。”
浑浊的雨水刷刷落下,驱走摊位与路人。在坑坑洼洼的地上,那些雨水汇聚凝结,变成几个身穿雨衣的人。这些人带着雨衣帽,脸低得看不清长相,但还是能看见下巴上都长着如同触须一样的胡子在蠕动。哦不!这不是胡子!这更像是……更像是不可名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