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从宫殿逃跑的洛余欢,被女王紧赶地追上。女王施展火焰骷髅,洛余欢肩上的火焰将他的一只手臂烧了个焦黑。但洛余欢的手并没有因此废掉,反而在火焰的灼烧下,已经适应了火焰带给他的折磨。
“千千万万个生灵的怒火又如何……”
洛余欢面目狰狞,狠心地从肩膀处裁掉那一只焦黑的手臂,防止火焰再次蔓延。失去一条手臂的他虽面临肉体撕裂的疼痛,但比起他所经历过的不值一提。他的手心多出一个肉球,把肉球贴在残缺的肩膀上,顿时在残缺处重新长出一只外形奇怪的手臂。
手臂的大小及长度都比另一只手要大,并且奇怪的手臂外形较为渗人,女王说道:“诡异之物?”
“恭喜你答对了!”
洛余欢操作奇怪的手臂,猛然攻向女王。火焰骷髅自动护主,帮女王挡下来。在二者接触时,奇怪的手臂未能抵御火焰骷髅的高温,被烫得呲呲响,一股被烤熟的香味飘出。可是洛余欢并未觉得疼痛,相反被烫伤的手臂在烧焦后,留下坚固的散发金属光泽的骨骼和像是血管一样的线路。且骷髅的火焰好似无法沾附在这只手臂上。
“呼——”
女王指挥火焰骷髅喷出一口浓焰,大范围地焚烧洛余欢。尽管奇怪的手臂能免疫火焰的沾附,但洛余欢其他的部位还不能。但凡有些许被火焰刮擦到的风险,那么洛余欢就又会被火焰附着上。
“呵呵。”
洛余欢轻蔑一笑,似乎看破女王的用意。奇怪的手臂靠肩的位置上迅速长出一个肉瘤,跟着肉瘤破裂,一只额外的胳膊替洛余欢承接火焰骷髅的浓焰。
“本来我是不想用的。你追我追得那么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奇怪的手臂又长出好多肉瘤,肉瘤一个接一个爆开,数只藤蔓似的手臂张开锋锐的金属利爪,躲过前面的火焰骷髅,袭击后面的女王。女王性命难保,在利爪快要伤到女王时,亚里特带着一帮手下赶到。
“女王殿下!”
亚里特抡起巨锤,砸退了那些藤蔓似的手臂。亚里特道:“鄙人救驾来迟,还望女王殿下恕罪。”
“没有什么恕罪的。快去阻拦这个人,他拿走了初械之心!”
一听初械之心被拿走,亚里特震怒:“给我杀,把初械之心抢回来!”
叫上手下一起围攻洛余欢。手下皆是力族成员,高大威猛的形象仿佛能轻而易举地把洛余欢击溃。可洛余欢那条奇怪的手臂非常邪门,藤蔓似的手臂又长出很多,刺伤了多手下。亚里特体型过于巨大,没法完全防住所有手臂,也被抓住大腿根。一时间每个藤蔓似的手臂掌心处竟生出嘴巴,活生生地把他们身上的肉撕扯下来吃掉。
“啊!”
亚里特及一众手下接连惨叫。亚里特拔开手臂,被吃掉的地方到了能看见里头的白骨,可见伤口非常深。洛余欢邪笑道:“多谢你们替我承担‘苦肉’的后果。”
奇怪的手臂在不受限制的增值,导致女王的火焰骷髅再难伤到洛余欢。而亚里特一身蛮力,气势暴涨,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直冲洛余欢,手里的巨锤抡砸敢阻隔他的藤蔓似的手臂。清扫完后,他一跃而起,巨锤举过头顶,用力地砸向洛余欢。
“死!”
一锤下去,大地塌陷。亚里特用力过猛,巨锤所产生的冲击力动摇了周边的建筑,稍微脆一点的直接成了危房。身为力族的亚里特很确信自己的力量,这一锤绝对能把洛余欢砸成肉泥。然而事实往往出乎意料,洛余欢没有变成肉泥,他的嘴角仅仅流了点血,大多数力道都被那只奇怪的手臂拦下。
“什么!”
亚里特难以置信。他们力族引以为傲的就是力气,他自己就是力族力气最大的那个。现在居然还打不死一个人,这让他心里十分难受。好在洛余欢又吐口血出来,看样子是受力不小,亚里特勉强找回了点自信。
“不愧是力族。”洛余欢擦掉嘴上的血迹道,“接下来,该轮到我反击了!”
洛余欢主动出击,亚里特连忙迎战。巨锤迎面碰上,洛余欢使用奇怪的手臂,一拳干碎了巨锤。亚里特大惊,这可是用极品材料做成的武器,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碎了。等他见识到那只手臂上的被火烧焦的部位,立马感觉到带有金属光泽的骨骼,绝对比自己的那只巨锤要硬很多。
“不好,得躲开!”
巨锤破碎,直逼亚里特本人。比巨锤还要硬的骨骼,那就证实这一拳可不是单凭肉身就能扛得住的。亚里特想要躲开,无奈自己的个头太大,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拳头。拳拳相对,毫无疑问亚里特必败无疑,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
“亚里特!”
女王大喊。亚里特废掉了一只手,像个垃圾一样被洛余欢揍得找不着南北。眼看亚里特性命垂危,亚里特的手下都被藤蔓似的手臂威胁,像是要把他们吃个精光。
“放开他们!”
火焰骷髅拍向洛余欢。洛余欢一拳过去,火焰骷髅顷刻间散架。他调转目标,盯准女王。
“你的皮囊不错。”洛余欢掐着女王的脸,疯狂道,“拿你当做材料,一定很合适!”
“女……女王殿下……”
亚里特重伤在地,用力爬过去,抓住洛余欢脚,气息微弱道:“不许你……伤害……女王殿下……”
洛余欢一脚踹开亚里特。女王横眉冷对洛余欢,洛余欢嘲讽道:“怎么?不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输了,就得乖乖被我拿去当材料!”
女王那张冰晶玉洁的外貌是很美,但洛余欢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感情。锋锐的金属利爪缓缓靠近女王的脸蛋,仿佛下一秒就能残忍地割下女王的皮囊,使其破相。忽然一阵音波弹飞金属利爪,格兰和维尔赶到。
“是你……”
格兰的到来,令洛余欢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女王像是轻松了不少道:“你来啦。”
“没算太晚。”格兰道,“余欢,收手吧。”
“迷途知返才是你这个叛徒的选择,洛学长。啊切——”维尔打喷嚏道,“老师的容忍是有底线的,你最好尽快收手。”
洛余欢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我会收手?可笑!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明明能救我的母亲,我求你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的母亲,为什么!”
洛余欢嘶吼地咆哮,似乎对格兰抱有很强的怨恨。格兰闻言,坦然道:“你始终无法理解我说的不能干扰生与死的界定。如果模糊这个概念去救你的母亲,势必会对世界的平衡产生不小的冲击。”
“所以你甘心为了世界,放弃了我的母亲,放弃了我对你的敬佩是吗?”
洛余欢犹如要喷出火来,质问格兰。格兰停住三秒,说道:“抱歉,为了大局着想,我不能带头破坏规则去帮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余欢在笑,笑得很猖狂,笑着笑着,眼泪出来。琴声响起,流窜出生命的气息治愈了受伤的亚里特和力族成员。琴声变奏,囚禁洛余欢,把洛余欢押往至广场。
“他曾经是老师的学生?”
狄少青听到维尔跟他说明洛余欢的情况。维尔道:“嗯,在你来之前,他的才华本足以令老师内定他为赐名的学生。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故,他便背弃老师,拜入另一位能在创世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洛余欢虽被抓,却是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格兰径直走到洛余欢前面,“余欢,我知道你很固执,我也不想再对你说什么。请你把他们身上的蛊咒给解开,我便饶你一命。若是不愿,休怪我不顾往日师生的情分!”
“好啊……”
洛余欢咧嘴一笑。被抓捕的所有人同时发觉藏在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消失了。正当他们庆幸自己没有事时,有的人哀嚎起来。
“余欢,你在做什么,不要糊涂!”
格兰严厉警告。洛余欢忽视了格兰的警告,笑容变态起来,“这是我给你的回礼,老师……”
越来越多的被捕者疑似遭到什么东西在折磨,哀嚎声传遍整个广场。格兰不停地劝告,洛余欢就是不听。维尔预感到什么,急忙道:“小狄,我去把小菲娅放出来,你快带薇妮走!”
狄少青不知维尔的用意,见维尔急忙的神态肯定有事,便照做着带薇妮离开。格兰也让亚里特驱散广场外的人群,并让夙在广场周围布下一层音律。牢车里,扎伯克捏着胸口,面色苦痛。
“爷爷,你怎么了?”
扎菲娅晃了晃扎伯克的身子。扎伯克很痛苦,勉强保持微笑道:“没事,就是肚子疼。”
“小菲娅,快下来,我带你走。”
维尔打开牢房,伸手示意扎菲娅下来。扎菲娅摇头道:“不要,我要跟爷爷呆在一起。”
“小菲娅,你走吧,不用管我。”
扎伯克的身体产生了红色的裂纹。不光是他,所有被捕者除了扎菲娅,都有红色的裂纹。扎菲娅不肯道:“我要跟爷爷呆在一起,我不想跟爷爷分开。”
“唉……”见扎菲娅不听劝,扎伯克摸着她的头,忍着剧痛保持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不起,孩子。”
扎伯克一掌推开扎菲娅,扎菲娅顺势落在维尔怀里。维尔抓起扎菲娅,迅速往广场外跑。
“放开我,我要跟爷爷在一起,快放开我!”
扎菲娅挣扎着,维尔用力抓紧她。扎伯克望着扎菲娅远去的方向,释然道:“好好活下去,小菲娅……”
可惜一切都太晚,维尔还没跑多远,红色的裂纹加重。广场内的人齐声呻吟,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摧残到不成人样时,全都化作血雾爆开。有夙的音律在,广场外不受一点波及,广场内就不一样了。血雾洒在音律上,使得整个广场都成了血色。扎菲娅目睹血色广场的形成,戛然间泪流满面。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