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啵哔啵——”
“哔啵哔啵——”
小石头们重新组合成大石头。大石头从洛雨纤手中夺过召唤令,仔细研究一番,确认无误后又还给洛雨纤。
“哔啵哔啵——”
大石头发出浑厚的声音。小憨道:“巨神大人们同意和你们见面,不过要等两天后我的妈妈带族人们一起唤醒巨神大人们。”
“要等两天……”想到答应狄少青要在下月初之前回来,洛雨纤思考一番,大概不会迟到。
“你们觉得呢?”
洛雨纤询问众人意见,众人都点头,血里子道:“耽误两天不是事儿,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这时一撮成年报萃鸟赶来,为首的族长火急火燎道:“小憨,你怎么又乱跑……”
“妈妈!”
小憨跑入族长身下,心情已经变好。女儿无事,她放心下来。然而洛雨纤等人的身影又让她紧张起来。
“你们是谁?”
族长相当警惕,其他报萃鸟架起战斗姿态。洛雨纤赶紧解释:“我们不是危险分子,我们只是来找巨神的。”
“找巨神大人?”
“是的,妈妈。巨神大人们同意和他们见面。”
小憨的话语族长是信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虽然笨了点,但从未与自己撒过谎。
“族长,我们真的要带外人一起参加吗?”
有位报萃鸟低声问族长。族长说道:“你没看到吗?连巨神大人都同意了,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头有手脚的大石头,不光族长清楚这颗石头所象征着的是什么,其他报萃鸟也清楚。可是邀请陌生人一起去见巨神,巨神之事又是报萃族重要关注点,族长不得不斟酌再三。
“我怎么感觉你很眼熟?”
尽管族长有所顾虑,可在细细扫视这些陌生的身影后,就将瞳孔停在洛雨纤身上,不知不觉地就把洛雨纤和某个及其相似的熟知者联系在一起。
“那个……”
洛雨纤此时很尴尬。族长的视线非常的炽热,就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族长还不满足,挨近洛雨纤,从下往上地地观察了个遍。血里子和其他同伴相互示意紧盯族长,若稍有不对他们就会立即对族长动手。
“好像,太像了,就连气味也很像……”
族长嗅了嗅道,“莫非你就是若诗雨的女儿?”
洛雨纤震惊。自己的母亲全名就叫若诗雨,如果族长能说出己母亲的名字,那么岂不是证实二者认识。
“难道你认识我妈?”
“认识,我当然认识。真没想到我还能遇上小雨的女儿!”
族长喜极望外,所有的顾虑全都打消,血里子和其他同伴也放下心来。报萃族有一项遵循自然界残酷的规矩,那就是想要争夺族长之位,就得与现任族长大战。输掉的那方要么离开族群,要么被现任族长给杀死。
“当初我在与旧族长争斗时,因实力不济惨败被旧族长重伤,还被赶了出去,幸运的事我在快要咽气时偶遇你的母亲。多亏你的母亲及时伸出援手,这才救了我一命。”
在那些大鸟巢的树下,洛雨纤等人围坐一起,倾听族长的话:“诗雨收留了我,帮我疗伤,期间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在我的伤好了之后,我就回到我的族群里,用诗雨教过我的东西把曾经的族长给打败,成功坐上现在的位置。”
“那你是怎么遇到我妈妈的?”
“嗯……好像是我被赶出族群不久,诗雨就带着一个男人要进攀天巨峰。恰好遇到了我。我那时伤得太重,没看清那个男人是谁,只觉得那个男人很恐怖,还在劝说诗雨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诗雨没有听他的,就将我带走了。”
“真的很感谢你母亲,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帮助,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族长追忆过往道,“她当时还挺着个大肚子,说来攀天巨峰是为了在此地找一味安胎的药材,还告诉我她早已经想好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
“她真的很有活力,也很开朗。即便怀孕在身,她也能铆足干劲在我疗伤期间开导我。我那时正因争夺族长之位失败受挫,是她的开导让我重拾信心,再度回到自己的族群。”
族长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笑完又长叹道,“自从我回到这里,我就再也没和你的母亲见过面。请问我还能再见上她一面吗?”
族长的请求难住了洛雨纤。洛雨纤嘴里一阵苦涩道:“抱歉,可能再也见不上了……”
“是嘛……”
族长听懂了洛雨纤话中的含义,顿时有些伤感起来。但是她的伤感没持续多久,便转化好情绪,明媚地笑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叫什么呢,可否认识一下?”
“我叫洛雨纤,这位是血里子……”
洛雨纤将大家的名字告诉族长。族长拉来小憨道:“我叫彩霞,她是我的女儿叫彩云。这孩子比较笨,我给它取了个小名叫小憨。至于其他的……”
族长厌恶般地扫了一眼。除了将心腹介绍给众人,大多同族的人都没有介绍的必要。聊着聊着,攀天巨峰已是夜色时间。
“如果你们要见巨神大人们的话,就请等两天后吧。两天后我们全族将会去往地母之宫举行仪式,唤醒沉睡的巨神大人们。”
既然要等两天,洛雨纤他们便在报萃族附近安营扎寨。他们生起火堆,在火堆上烧烤食物。当食物烤制好,鲁哈和加德里罗斯率先出手,一边说着美味,一边大口吞咽。小婵婵则在帮血里子烧制好一壶茶。
“茶好了。”
小婵婵给血里子和洛雨纤二人倒上。滚烫的茶水呼呼冒着热气,洛雨纤抿了小口,巴滋巴滋地尝道:“这茶真好喝。”
“那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极品‘龙泉山记’,可贵了呢。”
血里子不着急下嘴。在小婵婵给她的茶杯里倒了点红色液体后,她猛吸一口茶杯里飘出来的热气,不怕烫似的把茶水喝下,畅快道:“还得是极品的‘龙泉山记’,能最大发挥我们食血族享受味蕾上的极致体验。”
香气传遍四方,很快就吸引丛林中的生物。夜晚的丛林白天要更加危险。不过旁边就是报萃族,彩霞已经叫上心腹,在周围警戒好,有威胁的会被那些心腹率先解决掉。当然,食物的香气也将报萃族吸引。
“好香啊,好久没闻到熟食的味道了。”
彩霞带着女儿和一些心腹来到他们的营地。报萃族的手臂是一对羽翼,他们没有健全灵敏的手指头,也就无法自己动手生火做饭,基本靠生吃。在问到熟食的香气时,他们按耐不住,口水直流。
“你们想吃吗?”
洛雨纤问道。他们一同点头,洛雨纤拿出一部分分给他们。他们蹲坐在地上,用爪足蹩脚地抓住烤好的食物大口朵颐,几乎将好吃写在了脸上。
“好吃,太好吃了。上次吃的熟食,还是在你母亲那里。这回终于又能吃到了!”
彩霞吃个不停,洛雨纤将刚烤熟好的送给她吃,她又把烤熟好的分给心腹和彩云。彩云年龄还小,爪足用的不是很熟练,总是没吃上两口就掉在地上,洛雨纤就亲自上手喂她吃。
“好吃吗?”洛雨纤问。
“好吃。”彩云满嘴流油道,“谢谢大姐姐。”
这些报萃鸟全部吃饱后,彩霞叫心腹搬来他们捕捉到的猎物。这些猎物都是新鲜的,彩霞希望洛雨纤他们能帮忙烧制一下。
“我想将这些猎物烧制好,然后分给他们吃。虽然我与多数族人没有多少感情,但仪式还是得仰仗他们一起。”
彩霞冷漠地看向其他不熟的族人。猎物烧制好,彩霞就命心腹们开始分食猎物给其他同族成员。等他们吃饱了,彩霞便将他们赶出营地。
“你与同族相处得不好吗?”
“呵呵,我想对他们好,但是我们报萃族生来就居住在这片丛林里,已经习惯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诗雨教给我的东西很多在这里并不受用,只有一部分真心承认我。剩下的多数喜欢拿小憨的笨说事,还妄图推翻我。”
彩霞冷笑一声,“还好我手段硬,要不然他们早就对我下手。但是小憨就不一定了。”
彩云吃饱了后呼呼大睡,睡觉的样子看上去依旧很呆。彩霞张开羽翼,将彩云抱在怀里道:“小憨是我在这里唯一的牵挂,但她的性格又比较呆傻,不适合在这片丛林里生活。如果没有我的庇护,可能她早就已经出事了……”
彩霞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经历,洛雨纤也很乐意去听,还将自己母亲的一些事情分享给彩霞。或许双方皆因认识同一个人聊得非常来,一直聊到半夜该熄火的时刻,彩霞捧着彩云回到大鸟巢上。
“雨纤老妹,那个鸟人真的认识你母亲?”加德里罗斯问道。
“我从她的交谈里得出她的确和我母亲认识,并且她一直将我的母亲视作救命恩人。”
洛雨纤随手拿出一件宝具扔在地上,顿时将营地附近圈起来。这是用于警戒的宝具,尽管附近有彩霞安排的心腹巡逻,但身在野外,安全工作必须到位。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安心在营地里睡觉。
“你还不睡吗?”零说道,“再不睡,熬夜的话皮肤是会长皱纹的。”
大家都睡了,就剩洛雨纤没睡。洛雨纤平躺在简易的地铺上,其他人亦是如此。
“我睡不着。”
营地上方没有遮挡物,正好平躺下的洛雨纤能欣赏到空中的夜景。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在她的眼中描绘出一位与她很像的女子。可是脑子忽然的一阵疼痛将她拉回来。
“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
洛雨纤抱紧那只毛绒小熊,毛绒小熊独有的特殊魔力立即减轻了她的疼痛。她亲切地看着毛绒玩具熊,像是把它当做某人道:“晚安,小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