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人的救助……”
“谢谢恩人……”
面前的惨淡模样让张克心中五味杂陈。
他第一次踏上没有守护者的土地。
这里已经被凶兽摧残的不成样子，房屋和道路像是被某种巨大陨石砸过一样，遍地都是残破的人类尸体。
幸存者们依偎在一起，根本不敢走进原本庇护他们的房屋，生怕和死去的人一样，在睡梦中被夺走生命。
葬礼队伍在行走第三天时，来到城外荒地，见到这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停下帮忙重建房屋。
只是这些村民，大多都失去了活着的欲望，麻木的跟着其他人在行动，吃饭。
“这个年代，和平对你们城中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对城外的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所以君王才会成为城外人的信仰。”
叶苍和张克站在一起，他们是队伍中战斗能力表面最强的两个人，担任前方开路的重任。
“君王……他不是应该镇守徐州城吗？”张克疑惑，难道说一个地区的守护神，还能跨越地区进行干涉？
叶苍对张克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的回复：“传闻中，君王能感应到自己的每一滴鲜血，并且通过特殊术式，在极短时间内抵达血液所在地。只要有人呼唤君王的名字，他都会出现……只是……”
哪怕叶苍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也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只是张克依旧不能理解。
“可帝王之间……没听说过可以互相干涉啊？”
“那是对你们城中人，城外从来都没有九州帝王的概念……山海经降临，我们便以山海经划分君王的庇护区域。玄帝镇守中山，剑帝镇守东山，鬼帝镇守北山，魔皇镇守大荒，妖皇镇守西山，兽皇镇守南山，海内医仙，海外元皇，以及没有明确划分，庇护剩余所有区域的不灭君王……我曾以为，不灭君王就像他的名号一样，不死不灭……现在想来……”
叶苍看向远方，言语中满是凄凉。
“君王已经陨落，但他的思想需要继承者……我辈不敢居功，但也想尽一份薄力。”
“你可真是……”张克并没像曾经一样，无情的嘲笑，反而感同身受。
“狂信徒，对吗？”叶苍并未在意，反而自己将那个词说出口。
对此，张克只是笑笑，没有搭话。
“狂信徒也好，疯子也罢，只要能够庇护这些人，都是英雄。”叶苍语气平淡，某个瞬间，他似乎和记忆中老张的身影重合了。
目空一切，却又心系世间的每一粒尘土……
【咚——咚——咳咳——】
拐杖配上苍老的咳嗽声让两人转过身。
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两人身后站定，与两人对视后，竟要行礼。
张克只是疑惑，身旁的叶苍已经踏出一步，赶在老人弯腰前将其搀扶，并行晚辈之礼。
“老人家招呼我们过去即可，何必劳烦。”
叶苍语气尊敬，似乎将老人当做自己的长辈。
老人轻轻拍打着叶苍搀扶自己的手臂，缓缓摇头：“只是想问两位大人，你们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老人家是要同行？”叶苍眉头一皱。
队伍中大多是战斗人员，在照顾老人方面，可能没有那么熟练。
老人依旧摇头：“摧毁村子的凶兽，想着西北方向去了，两位大人若是动身，务必小心。”
“西北……前往西山地界？妖皇的领地？”
叶苍表情凝重。
也难怪他如此。
妖皇在帝王之中，可谓是恶名远扬。
虽说作为守护神保护西山，性格却十分恶劣，非常喜欢玩弄人心，而且她庇护下的西山，据说完全无视伦理朝纲，大街上人人衣不蔽体，每一户都夜夜笙歌。
而进入妖皇领地的，不论人还是凶兽，都再也不会出来。
“按照它的速度……应该不会很快进入西山，而且沿途还有其他村子……”
老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那凶兽身形巨大，和猿猴很像，不过是白头红脚……我想，他可能是朱厌！”
“朱厌？那麻烦了……”张克眉头紧皱，可叶苍并不了解，只能询问张克怎么回事。
“这朱厌是一种山海经中记载的凶兽，出自西山的小次山，其本身实力不详，但根据记载，只要它出现过的地方，一定会有大规模战斗！是名副其实的凶兽！”
“按照今天的痕迹来看……”叶苍思索片刻，随后得出让张克感到无语的结论：“想要消灭它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所以确实会有大规模战斗。”
“倒也是个新奇的解读方式。”
叶苍没有理会张克奇怪的表情，转头继续询问关于朱厌的情报。
对此，张克也的确不知道更多了，山海经对朱厌的记载只有这么一句，吃了有什么功效，养着会怎么样这些都没有写过，有理由怀疑当时并没有能力处理朱厌。
“大概有十几层楼高，手很长，经常在地上拖着……一只手就能把村里几十年的老树连根拔起！我们的柴刀镰刀连毛都砍不断……不过他全程没看我们，只是路过……”
经过老人的描述，两人大致对朱厌有了了解。
随后，叶苍看向张克，目光中充满了询问。
意思很明显，能解决吗？
张克耸肩，他又没见过，而且他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刚出道就打败了叶苍，完全不知道自己力量是什么水准，某店员还说他是什么画笔，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的确要往西山去，您给我们指条路，我们两个先追上去阻拦朱厌继续破坏，其他兄弟都很累了，让他们在这里休整一下。”
老人肯定是没什么意见，这就是他来找两人的本意。
张克对此非常有意见。
我只是个看戏的！理论知识拉满但实践经验为零！你想当英雄为什么要带上我！
当然，在看到沿途的惨烈景象后，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苦涩的向老人点头。
反正，他还有白韵这个大杀器。
这位被称为最强帝王的守护者，就算如今失去了力量，也应该能解决凶兽吧？
应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