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母亲的承诺,白凌月也将亲自调查李元一事搁置了下来。
毕竟龙枪虽是锻造了出来,但始终没有经历过实战。谁也说不准龙枪究竟是好是坏。万一在哪一天与妖兽的生死搏杀中,龙枪突然出现了断裂问题,那到时候自己死得可就真的是憋屈了。
因此,在得到龙枪后的第三日,星期一。
白凌月与娜塔莉在学院里面接取了一个猎杀妖兽的任务。
三日后。
昏沉的夜色下,黄沙河的上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被植被包裹的破败城市内。
巨蛇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而过,阻扰其前进脚步的废弃车辆均被其顶到了街道的两边。
而巨蛇的后面。
白凌月手持龙枪,滑铲躲过朝她飞来的汽车。
后背上一对血蝙蝠翅膀展开,身影迅速攀升到了半空。
手中龙枪伴随身体的转动而旋转一圈,旋即“嗖”的一声。龙枪猛地脱手,朝蛇头的前面直直飞去。
“轰!”
大雨很快驱散了扬起的些许尘土,蛇头下面赫然是重新布满一层裂纹的地面。
身影悬停在半空,白凌月抬手。
龙枪从蛇头里面化作一道金光飞回到了手中,滴血未沾。
“嗯。磨砺了两天,感觉我对龙枪的掌握算是基本成型了。只可惜……”
白凌月摇了摇脑袋。“只可惜我不会用枪。”
看来等回学校之后,有必要去找枪骑士老师请教一番。至于以前的阴阳拳……罢了。身体不适合修炼,也只能拿来当作卸力和防身的招数了。
心念至此,白凌月飞到了巨蛇的尸体前。抬手凭空一挥。
巨蛇的尸体进入了死亡乐园。
冒着小雨,走回位于一处矮楼内的营地。
此时,营地中。
娜塔莉侧坐在篝火旁的枯木上,而其身后是巨大化的狐狸,正用毛茸茸的狐狸毛包裹着娜塔莉。
“阿嚏!”
“吸溜吸溜……”
吸了吸鼻子,娜塔莉随手抓过身旁枯木上的狐狸尾巴,正要擦掉鼻子上的鼻涕。然而狐狸却是忽然抽走尾巴,用爪子勾来一包纸巾放在娜塔莉头上。
“娜塔莉,好些了吗?”
昏暗处,白凌月的声音由远及近。
在娜塔莉与狐狐的注视下,白凌月的身影缓缓走出了黑暗。
来到娜塔莉面前。白凌月俯身,用略带一丝冰凉与湿漉的额头贴上娜塔莉那略微有些发烫的额头。
“吸溜……”
“嗯。怎么感觉和昨天一样。奇怪,明明昨天就喝了治愈药剂,怎么感觉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白凌月摩挲下颚,低头思忖。片刻,她抬眸。
“狐狐,你还要在这里等多少天?要不我先带娜塔莉回去……”
“没用的,普通的药剂治疗不了她,同样高级的亦或是全世界最好的医院,都没办法让娜塔莉痊愈。”
闻言,白凌月蹙眉。
娜塔莉身负血脉之力,按照常理而言,在达到一定实力之后血脉便会强化自身,更遑论娜塔莉这种血脉本就有着肉身强化的能力。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娜塔莉是不可能生病才对。例如感冒发烧这种……更是不可能。
而且……退一步来讲,娜塔莉的身体素质可比自己要好太多。
这几日下来,淋雨时间最久的肯定是自己占了绝大多数。按照常理而言,就算是生病……那也应该是自己先病倒才是。……
脑海内思忖了片刻,白凌月再度将视线看向了狐狸,而后又看向面前眼巴巴,一副蔫儿了表情的娜塔莉。
“狐狐,你说你来此是为了等待某样东西。”
“嗯?我可没这么说。来此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出来走走罢了。”狐狸抬起高傲头颅,斜睨了眼下方的白凌月。
此时,白凌月望向狐狐的眉宇间带起浓浓的不满情绪。
她当然是明白,狐狸是不想在娜塔莉面前说实话。
紧了紧拳头,白凌月松开娜塔莉,转身。“狐狸,跟上。我有话跟你说。”话毕,白凌月的身影朝营地外走去。
见状,狐狸也站了起来,缩小了身形跟在白凌月背后。
到了营地门口,藤蔓如瀑布般遮盖的屋檐下。
白凌月将眼底的怒意暂且压制了下来。
“说说看吧,你来此究竟是为了等待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狐狸扭过脑袋。
顿时,白凌月心底的火气险些有些压不住。沉默了片刻,白凌月退而求其次。“那你可否告诉我,你等待的那样东西会不会伤害到这里的妖兽。”
“不会。”
“那为什么娜塔莉会生病,而你又为什么会像是知道了娜塔莉的病症?”
“很简单。因为这样东西过于强大,身为妖兽的她有着超乎人类的感知能力,纵然是她不知道,但她的身体却是可以传来预警。而你……”
狐狐的眸子看向白凌月。“你纵然是拥有血脉辅助,但你终究不够强大。对于危险感知,你的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预警。所以明白了吗?并非是娜塔莉病了,而是你实力过于弱小。”
此时,狐狐的语气内明显带着几分怒意。
白凌月被其怼得话语一噎,沉默了片刻。她才再次开口。“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去?”冷哼的声音在狐狸的嘴里发出。“现在回去恐怕已经晚了。再者,你怎么就知道。此事对娜塔莉是祸而非福呢?”
“你的意思……”
“废话我就不想与你多说了,你自己把嘴张开。”
“……”
白凌月狐疑地看着对方,但出于对狐狐的信任。她还是微微张开了唇瓣。
“吐!”
下一瞬,在白凌月来不及反应的错愕目光下,狐狸竟从嘴里吐了个白色的圆球,径直飞进了她的嘴里。
根本没有丝毫反应,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将圆球顺着喉咙给咽下了肚子。
“呕呕呕!”
扶着身侧的墙壁,白凌月弯腰,一个劲的干呕起来。然而这都无济于事。
当即,她伸手便要去扣嗓子眼。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道却是使她的手腕被固定在了半空。
“松手。”尝试了挣扎几次,白凌月脸上带起浓浓怒意。
“你到底朝我嘴里吐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难受……”
“少来,无非就是你的心理作用。”狐狸白了她一眼。
旋即用脑袋示意,朝天上去看。
见此,白凌月面色凝眉,顺着狐狸的示意看去。然而就是这么一看,竟令得她当场愣在了原地。以至于刚刚干呕带来的反胃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