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侯爵府邸的庄园,石亭中。
娜塔莉正坐在石凳上,手掌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指拿过面前石桌上右边盘子里的糕点送入嘴中慢慢品尝。
“嗯……难得我做了点下午茶。也不知道凌月是在忙什么,这都要凉透了怎么还没来啊?嗯?”
头顶的猫耳抖动,娜塔莉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转身面向走来的白凌月,侧过身示意她来此坐下。
待得白凌月入座到了石桌对面,娜塔莉才搬动石凳重新坐下。拿过左边盘子里的一枚糕点递到白凌月面前。
“尝尝,许久不做。老实说我都感觉有些生疏了呢。”
“……”
看着送来糕点的手指节有着绷带缠绕,白凌月抬眸看向娜塔莉。
“几月没做,你竟也能伤到手指头,真是……”白凌月扶额,语气有着一丝调侃道:“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
“做吃的嘛,伤到手指头也是常有的事。再者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的事情,当下忍忍看也就过去了。喏,我都把吃的送你嘴边了。难道还需要我喂到你嘴里面吗。”
“少来啦。”
很是无语地白了眼娜塔莉。白凌月伸手接过糕点但并未急着入口。
“先说说吧。无事献殷勤,我已经能猜到你肯定是又有事情要找我帮你了?”
“聪明。不过……与其说是我有事找你,倒不如说是我想把你拐走。”
娜塔莉将想要带白凌月回家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她还将想要带走狐狸,以及带走狐狸的目的全都告诉了白凌月。
可以说,娜塔莉几乎是将她的目的摆在了明面上,丝毫没给她自己留下任何可以回旋的退路。
“娜塔莉,你对我还真是坦荡。不过……”白凌月咬了口手里的糕点,闭眼品尝美味,道:“很遗憾的告诉你,主母病了,所以我不能跟你去。至于狐狐……我管不着她,你只能自己去给她说说……”
忽然间,白凌月的眉梢变了变。睁眼看向手里已经咬了一半的小糕点,其中夹心的部分赫然是红色。
“……”白凌月抬头看向娜塔莉,将糕点上自己咬过的部分送到娜塔莉面前。“你……该不会是因为做这个才……”
“啊嗯!”
未等白凌月的话语说完,娜塔莉张口便把白凌月手上的糕点一口吃掉。
连带,还把白凌月恶心到了。
感受收回来的手指上有着一抹冰凉与湿润,抬起手掌到鼻尖前嗅了嗅。
顿时白凌月“咦”了一声,嫌弃地撇过脑袋,一个劲地甩手。
“你好恶心啊。”
“哎呀,头一次看见你要喂我吃东西,我一时激动所以嘴张大了些。见谅见谅。要不……你再喂我一次?这一次我保证不舔你手。”
见娜塔莉朝自己张开了嘴,白凌月一气之下站起身,抓了块盘子里面的糕点便要朝娜塔莉的脸上招呼。
然而刚一举过头顶,她的脑海又迟疑了一下,旋即重新坐回到石凳上,一口将糕点送入了自己嘴里。
见状,娜塔莉眼底满是不解地看向白凌月。
“恶心我?还想让我给你喂吃的,哼。美的你。娜塔莉,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才若是喂了你那可真就是让你尝到了甜头。”
“唉?你什么时候学这么聪明了?”
“喂!你这是人身攻击,别怪我到时候动手打你。”
凉亭中,白凌月与娜塔莉相谈甚欢,远远看去就像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一般。
……日落时分。
府邸三楼的办公室内。
白日里白凌月休息了个痛快,但到了现在她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
整整三摞!比之昨夜可是整整多出了两摞。若是真要自己一个人把这三摞公文全部批阅,还不知道要批阅到明日的什么时候。
说到底她对各项公务都不太熟练,并不能像白侯爵一样,仅靠一眼便可做出其中的最优解。而是需要依靠自己觉得最正确的选择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批阅。
“咚!咚!”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白凌月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公文。
门外人等了片刻。侍女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姐,夫人请您到餐厅一叙,希望您能保持该有的贵族礼仪。”
“嗯?”白凌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房门。
“餐厅里面可是有贵客?”
“是……一位少爷。”
一位少爷。……这个时间段一般不会有外人来此拜访。所以应该是熟人,最少是在这……府邸里面是有住所的人。那么只可能是……李天成或者……李元了。
相较于前者,白凌月明显更倾向于后者来此。毕竟李天成可没那本事让主母刻意派人来提醒自己。
想到此处,白凌月放下了羽毛笔,双手撑着桌案站起身。
离开办公室。
……
此时,一楼餐厅内。
一张铺上红布的长木桌子上摆放了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
桌子长的两头,一头为家主之位,另一头则是商讨要事的贵客之位。而尊位的两旁……以长桌两端的中心位置对折。一头为家主手下或是家人,另一头则是贵客带来的同伴亦或是朋友。
此时,李元与白侯爵二人,分别错开坐于家主之位两旁的普通位置。而家主之位则是空余了出来。
若是换做了以往,家主之位定当是白侯爵的专座。但今日白侯爵却是只坐在普通位置上悠闲品茶,看都不肯看其一眼。
乘坐电梯赶来的白凌月刚好便是注意到了这点。
心中带着好奇。白凌月手掌挠着后脑勺走到白侯爵身旁。
在朝李元行礼之后,白凌月原本是想搬动白侯爵身旁的椅子坐下,但李元却是示意她往上坐。
“这……”
李元是大皇子,白侯爵既然提醒自己要注重礼仪,那便代表今日不能如同往常,需要给到大皇子应有的尊重才行。但……面对家主之位……
老实说,白凌月还真不敢遵从李元的想法。毕竟李元虽是大皇子,但终究还是管不了臣子的家事。
于是白凌月偷偷将询问的视线投向了身旁的主母。
见白侯爵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白凌月一时间竟没搞明白。主母这是在干什么。
说句冒昧的话,这时候李元可是在与她争抢家主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