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场上警告卢东升要和转校生保持距离的孟霞流在上午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就离开了学校。作为学生的孟霞流是如何离开学校的呢?
她背着书包从教室走出后并没有直接去学校正门,而是先钻进女厕所把校服脱下来换上便装。然后她把校服塞进书包里,又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自然的放在手上。孟霞流就这样做着不穿校服,私自带手机,擅自离校这三项乙校明令禁止的行为。
换完装走出女厕所的孟霞流并没有向学校正门的方向走去,而是向着另一侧垃圾场的方向走去。学校的垃圾场边上有一个小门敞开着,这个门是为了方便垃圾车进出而设置的。此刻的垃圾场只有一位大爷在工作,大爷用棍子挑着垃圾桶试图寻找那些值钱的垃圾。孟霞流低着头玩着手机从大爷的身边经过,她引起了大爷的注意,但大爷仅仅是看了她一眼后就继续低头工作了。在垃圾场这个地方,她的路过像是一片被风裹挟的玫瑰花瓣。
孟霞流走出学校后用手机软件打车,车子来到后她从容地上车。汽车驶离垃圾场的门口,垃圾场的风送走了这片玫瑰花瓣。
汽车穿过几道红绿灯分割的街道,从偏僻的路边停下。街边最显眼的招牌是四个大大的红色荧光字"成人用品",招牌的下面还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24小时无人售货"。紧挨着成人用品店的是一个小小的"宾馆",虽然招牌上写着宾馆这两个字,但是实际上只是一间略大于成人用品店的小房子。
孟霞流下车后直奔成人用品店,店门口有个男人等她很久了。孟霞流举起手机向他走去,屏幕上是他们暧昧的聊天记录。孟霞流边走边向他喊着:
"怎么今天这么着急,我为了你还旷了一节课呢。"
男人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这是岁月的象征。这个中年男人一手攥着刚刚从成人用品店买的东西,一手楼住孟霞流的腰。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让你爽上天啦。"
孟霞流顺着男人的手臂钻进他的怀里。
"讨厌,上天不就是死掉了吗,你想弄死我啊?"
"就是要爽死你才好。"
中年男人嬉笑着带孟霞流向隔壁的宾馆走去,这一幕就像昨天一样。昨天中午孟霞流走出校门就是和这个男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和类似这样的男人睡觉就是孟霞流买衣服包包的重要经济来源。
中年男人名叫刘盲,人如其名,他的手在两个人走到宾馆前台时就已经钻进了孟霞流的衣服里。
等到进到房间里刘盲就迫不及待地想扒开孟霞流的衣服,孟霞流娇声制止了他。
"你个色鬼急什么?人家还没洗澡呢。"
"对对对,先洗澡。"
孟霞流走进浴室里故意没有锁门,刘盲听着淋浴的声音急不可耐地闯了进来,他们就在云雾缭绕的浴室里释放着最原始的欲望。
当欲望释放结束,他们两个人疲惫地走出浴室躺在床上。孟霞流有些埋怨地开口:
"你这是要搞死我呀。"
"别抱怨,今天给你加钱。"
刘盲笑嘻嘻地回应。孟霞流拿手机领取了刘盲的转账,俏皮地说:
"这还差不多。"
刘盲已经起身穿衣服,他双手把裤子提起到腰间时,嘴巴还不忘记和孟霞流聊天。
"昨天约你出来的时候你说你是学生,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我是乙校的学生,怎么了?"
"我女儿转学去乙校了,我有点放心不下。"
孟霞流听出了刘盲的意思,这个学校有像她这样卖身的女生存在,学习环境怎么可能好呢?刘盲说他女儿转学到了乙校,而自己只听说过一个要转学到自己班级的转校生,不会是她吧?
"我就听说过一个转校生,不过是从甲校转来的。"
孟霞流语气里暗藏着对刘盲的嘲讽。像你这样的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上的起甲校呢?刘盲从兜里掏出烟来放到嘴上猛吸一口后说道:
"那就对啦!我女儿就是从甲校转过去乙校的。因为我伪造了大学学历……"
刘盲说着说着又猛吸一口烟,吐出那浓浓的忧愁。孟霞流对刚才刘盲话语里对乙校的偏见还耿耿于怀,于是她开口讥讽道:
"原来是因为学历造假才被迫转来乙校的啊,我就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上过大学。"
刘盲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可是不乐意了,反驳道:
"我还真上过大学,只不过大学期间因为砍人被开除了。"
刘盲并没有撒谎,他曾经在高考中大放异彩以极高的分数考上了国内的名牌大学。在大学里他追求着一个貌美如花的留学生,他每天都会故意偶遇留学生,偶尔请她吃饭,看电影。本来这样平常的生活会继续下去,可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学校里的几个痞子也看上了这个留学生,好几天晚上刘盲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痞子在街边调戏这个留学生。刘盲买了一把水果刀揣在口袋里,他的本意是想用刀吓退这几个痞子。可是真当刘盲掏出刀的时候热血冲破了理智,正是这份野蛮的热血让它不仅被开除还坐了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等刘盲出狱后留学生就决定嫁给他,还好真心没有错付。
刘盲将这些陈年往事向孟霞流倾诉,孟霞流听完也是感动不已。但一想到就是这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竟然也会和自己男欢女爱,孟霞流很是不解。
"出来玩,你的妻子不会察觉吗?"
"她这个月因事去国外了,不然我怎么会寂寞地找你这个小狐狸。"
孟霞流鄙夷地瞪了一眼刘盲,这个男人真不是东西。这时刘盲已经穿好了衣服,孟霞流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后也掏出书包里的校服穿起来。
"你穿校服回去?"
"嗯。午休快结束了,我和走读生们一起走正门。"
"请你帮我看着点我女儿,哪个男的靠近他及时告诉我,我剁了他!我可给女儿订了娃娃亲的。诺,这盒烟你拿着抽吧。"
刘盲掏出一盒烟塞到孟霞流的书包里,他又给孟霞流转了一笔钱,说是请她帮忙看女儿的辛苦费。孟霞流欣然接受了这笔钱,毕竟这件事也就是举手之劳。
两个走出宾馆后就分道扬镳了,孟霞流打车来到了乙校的正门。她混进走读生的队伍里走进了乙校的大门,当她走在操场上时眼睛里看到了远处和许老实嬉笑着走在一起的卢东升。
她的脑袋突然涌出不少记忆,这个卢东升上午好像问过自己能不能帮忙给转校生送情书。孟霞流想起刘盲对她说过帮忙看女儿不让女儿身边有男人靠近的话,她急步走到卢东升面前对他发出警告。
孟霞流看到卢东升脸上压抑不住的慌张之色后就没有再同他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把头一甩转身走向了女厕所。当孟霞流走到女厕所的时候卢东升已经慌张到让许老实去偷女生宿舍的情书,他自己也急忙地跑到班级里去找转校生打探虚实。
孟霞流自然是不知道卢东升他们的行为的,她进到女厕所后就掏出了书包里刘盲塞给她的那盒烟,她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后叼在嘴上。不一会儿,吐出一缕浓烟。
如果垃圾场的大爷知道上午路过的女生出校之后的故事的话恐怕也会忍不住感慨:
"秋天到了,玫瑰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