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魔法课时间。尽管并没有那么多的压迫感,但当艾希尔推开教室门时,众血族仍屏住了呼吸。
“今天剩下的时间大概都会是魔法课了,各位先做好心理准备哦。”艾希尔友善地笑了笑,接着将怀中抱着的一大把短木棍逐根发给了众血族,“呐,今天的课先从认识它开始——短法杖。”
“和筷子一样呢。”夜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棍子,姆指粗,一尺长,倒是见艾米尔讲课时用到过,但这明显和想象中的法杖有亿点点差距。
“之所以叫它‘短法杖’,正是因为相较于标准法杖而言,它有点简陋得不成样子。”艾希尔又取出一根标准法杖,便立刻吸了几了无数目光——立起来仅差艾希尔一头,上端有一块紫色的水晶,杖体由红木制成,尾端则是防撞小铜帽。“这还是咱头一次造标准法杖呢,可能有些瑕疵……不过,考虑到血族现在资源紧张,它将会被送给表现最好的小魔法师哦!”
此言一出,倒是成功激起了小血族们的好胜心,一时间来自语言课的痛苦竟被一扫而空。
“各位别太着急……在正式实操之前,一些理论还是有必要的——毕竟相较于人类,血族更注重理论而非经验,因为我们有优势。”艾希尔转了两圈手中的短棍,轻轻一挥,出现的却不是黑板,而是一个人体模型和一个血旋模型,“这个是人类,这些网状的车西可不是血管,我们称之为‘魔法脉络’,简称魔脉。它们主要分布在大的血管附近,因此很容易被认错。嗯,目前为止,还有什么疑问吗?”
艾希尔扫视了一番,确实有位同学举起了手。
“老师……我听说大多数人类没有魔法能力,那他们也有魔脉吗?”
“不错,是个问题。”艾希尔点了点头,“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据西部联合的研究发现,即使无魔法能力也会被魔法识别类能力区分出来。而进一步研究表明,所谓无魔法能力分为三大类——不会用魔法,单纯个人问题一般随年龄提高就自己解决了;魔胁结构不完整,这算是遗传或发育问题;魔脉阻塞。原因很复杂,在此就不细究了。据目前的统计而言:第二种情况居多——还有问题吗?”
这次没人举手了,但笔记声到处都是,过了一阵子才彻底静了下来。
“那继续喽。”艾希尔点了点头,“这地这个是血族,除了拥有更繁多粗大的魔脉以外,还有这个——”艾希尔在心脏上画了个圈,“藏在心脏旁的它,魔力核心,简称魔核。”艾希尔又等了一会笔记,“杀死一个血族是件很容易的事。由于血族的所有魔法能力都来的魔法,而且血族的生命依轻于魔法能力,因此一旦魔核被毁,可不仅仅是再生能力受损的问题。”
趁下面在记笔记,艾希尔又写了几个大字——
魔力泄露。
“作为重要的魔法器官,一旦魔核受损,泄露的魔力足以烤熟附近半米的一切常规生物,而本人则会当场变成灰。当然,魔脉受损也会有魔力泄露,但一方面没那么严重,不至于当场被烧成灰;另一方面,血样的再生能力可以较迅速地修复魔脉,因此只会对短时间内施法有影响。“艾希尔顿了一会。”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杀死一个血族,就只需摧毁对方的心脏,没有例外——至少目前没发现。”
换言之,只要心脏不被摧毁,血族就不会死。
“不过值得一提的,”艾希尔又补充道。“无论是受伤过重还是魔力耗尽,都可能会对魔核造成一定的损伤,累加起来仍存在一定的致命风险。好,休息一会,然后楼下见!”
于是便又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个别提前学了点魔法的血族此刻便成了众血族羡慕的对象。当然,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也不会持续多久,毕竟下一节课很快就开始了——
“都到齐了?”艾希尔点了点数,确认全部到齐后才又点了点头,“不错,那么,从这节课开始,我将正式带大家学习一下如何使用魔法。不过我有必要强调一下,短法杖只能辅助施法,总有一天,各位得学会徒手施法。当然,难度并不高,所以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也可以学一下用长法杖,除了不方便外没有任何缺点。”
艾希尔也抽出了一根短法杖,轻轻甩了几下,一枚魔法弹便聚合成形飞了出去,过程行云流水十分丝滑,博得一片惊呼。
“作为最基本的攻击型魔咒,[魔法弹]系列几乎是必须掌握的——尽管它们要爆发没爆发,要速度没速度,但这种抬手就来的攻击方式还是相当重要的。当然,对于初学者而言,只有多练习才能熟练掌握。首先,跟着我的动作——”
“举起法杖!”
于是一片法杖被高举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
一瞬间吸气的声音四处响起。
“呼气!”
一阵风吹过。
“将注意力放在法杖上,右手发力!”
几乎同时,众人手中的法杖都闪起了淡淡的蓝光,同时脚下也有一个微小的法阵徐徐张开,但亮度、大小、速度完全不一致。
“嗯,对,就是这样,保持住。”艾希尔掏出笔开始记录,毕竟人数不多,很快便完成了所有记录工作……不对,还差一个。“各位记住现在的感觉,这就是[引导魔咒],几乎所有法咒的施放前提。所以,在下一步开始之前,还请各位先自行再练习一会吧!”
安排好任务后,艾希尔便径直走向了夜华——唯一没有成功的学生。
“陛下……”夜华有些失落地抬起头,预想中的批评与指责却并没有出现。
“不用紧张,放轻松,你做得到的——这不是安慰,这是事实。”艾希尔蹲了下来,随手捡起一颗石头,施了个不知什么法咒便扔了出去。本来它应该会从夜华头顶上飞过去的,却不料飞到夜华旁边时像是被吸住了一样,忽然砸向了夜华的脑袋。但早在这一幕发生前,夜华便一把抓住了这颗一直处在视野之外的小石子。
“举起法杖,吸气,呼气,然后——”夜华又重复了一遍要领,这一次倒是成功了——可并没持续一秒钟便消失了。
“……不太舒服吗?”见夜华表情有些糟糕,艾希尔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担忧。
“法阵好像……有点小,我就给关了。”夜华低头看地,手像是无处可放一样在身前轻轻盘弄着法杖,“不,不过请不要担心我,后面的课程我会努力的!”又像是怕艾希尔失望一样,夜华忙补充道。
“……好吧。”艾希尔也没多说什么,又走回到了队前。
接下来是魔法弹。
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当法杖上凝聚足够多魔力后轻挥法杖,便是一枚最简单的魔法弹——从难度到功能。在这之后还有重型魔法弹(蓄力更久但更强劲)、高速魔法弹(飞行速度更高快)、曲线魔法弹(可由施法者在一定程度上空中变向)。很快,艾希尔的课程结束了,但众人距离熟练仍差得远。
“接下来的三天没有任何课程,各位安心练习就好——下课!”
艾希尔一声令下,众小血族便欢快地各回各家了,很快便只剩艾希尔和夜华留在原地。
“……我们也该回去了。”
夜华轻轻地点了点头,搭上了艾希尔伸来的手。
她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自始至终只成功过最普通的魔法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