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美如月宫天仙的女子就这么草率地决定在宁岁安的家里住下来。
宁岁安家境虽然肉眼可见的贫困潦倒,但住一对孤男寡女的空间还是足足有余的。
而他原本的床空出来给了月明空,自己则是睡那张原本用来夏日乘凉的竹床。
反正摊张竹席,被子枕头往上一丢就能躺着睡人了。
随后,宁岁安随便弄了两菜一汤,虽然是凡间餐色,但月明空却也并未嫌弃。
“煮两锅热水,我等会儿要沐个浴。”月明空突然说道。
“洗澡?!”
宁岁安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双眼放光,说话的音量都逐渐攀高。
“别动什么歪心思,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
“如果你眼睛不想要的话。”她补充道。
宁岁安尴尬地咳了两声:“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动歪心思呢?我还等着你教导我炼气呢,岂会自毁前途?”
“我只是惊讶,你一介正儿八经的修仙者竟然也需要洗澡,又不是我这种外门汉。”
“我体内运转周天会将体内的污垢排到肉体表面,需要及时将这些污垢清理干净,否则堆积在身体表面对肉身产生损害。”月明空解释道。
宁岁安恍然大悟,但随即又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能够直接将身体表面和衣物都清洗干净的道法神通吗?”
“......”
“我不会。”
宁岁安难以理解:“你不是修仙者吗?怎么连这种这么简单法术都不会?”
月明空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对修仙者产生了什么误解。
“修仙者也不是什么低阶法术都会的。”她的眼角有些抽搐。
“通常而言,修仙者学习神通时会优先选择对战斗帮助作用大的,都思考着怎么能后让自己在战斗中活下来。”
“除非有人闲着没事干,才会有时间去学习这种无聊又鸡助的神通。”
“我想,并不会有人在与人交战的过程中,会想着要去洗澡。”
宁岁安想了想:“万一如果遇到有洁癖的对手,岂不是可以逆用‘净身’神通将对方全身弄脏。”
“而这个时候,对方或许会因为洁癖情结而导致道心寸乱,无心战斗,从而落入下风?”
“......”
月明空一阵沉默。
为何这种战斗逻辑她之前从未想过?
“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见月明空沉默不语,宁岁安还得意地笑了笑。
有道理个鬼啊!
谁特么在战斗的时候会用这么无聊的方式?
不过算了。
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抽个空学一下这个净身神通吧。
她在心里念叨着。
“赶紧去给我煮热水啊!还傻愣着站在这得意个什么?”月明空回过神来赶忙催促道。
“得咧!”
宁岁安朝她做出个让她放心的手势。
然后就屁颠屁颠地挑着两桶水,往柴房跑去了。
这烧两大桶够月仙子沐浴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差不多将近两刻钟。
宁岁安将两大锅的沸水倒入洗澡的大木桶中,还加了些冷水中和了水温。
“要往你的洗澡水里撒几片花瓣吗?”
他以前看古装剧的时候,电视剧里演的小仙女沐浴都是要往水中放些花瓣调味的。
“你一大男人还用这个?”月明空惊愕。
一般只有女子沐浴的时候喜欢往洗澡水里撒各种香花。
现在的凡间男子已经这么会享受了吗?
然后她就看见他提着竹筛过来,上面堆满了还没晒过的茶叶。
“......”
“怎么样,你把这撒进你的洗澡水里,出浴的时候渴了还能喝。”
“你还是拿走吧。”月明空谢绝了他的好意。
她将宁岁安赶出门,然后拉起了屏风。
丝绸般通透的衣裙从她身上脱下,挂在了屏风上,露出一具饱满且略显野性的性感玉体。
门外,宁岁安贴在门上,听到仙子入水的声音,脑海中顿时产生无数遐想。
让人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宁岁安,你眼睛不想要了?!”月明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有些恼怒。
“我没偷看啊?”门外传来宁岁安理直气壮地声音。
宁岁安被吓了一跳,他都这么谨慎了,竟然还能被月明空察觉。
看来对方隔墙有眼的神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月明空如果不是把衣服脱光了,她现在就想冲出去将这家伙给暴揍一顿。
感应到对方没再继续耍小动作后,她才终于是安心下来,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屋子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月明空的青丝还有些湿漉,没有完全阴干,她换了身月华色的襦裙,外面还穿了一件丝绸制的半透明褙子。
此时外界的大雨早已停泊,地面上还有未干涸的水洼,乌云散去,明月悬挂高空,照亮了黑夜。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她的身上,将其衬托的宛如一位广寒仙子,在一旁地上的水洼中折射出绝美的倒影,令人窒息。
“我还担心你没衣服换,想着要不要把我的衣服掏出来借你穿。”宁岁安瞧了一眼对方的新衣服。
胸部依旧被束缚的如此饱满,但可惜没法看到修长的美腿。
“之前穿的衣服是件法衣,与人交战的过程中被损坏了。”月明空道。
她之前的样子,明眼人都应该能看得出是经历过一场苦战,所以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相信宁岁安能看出来。
宁岁安颔首,没再过问什么多余的问题,在他看来,修士间打打杀杀最正常不过。
“何时能够教我炼气?”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被卡了大半年,眼下终于是有机会更进一步,岂能不兴奋?
只是没直接写在脸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的节拍不自觉地加几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明早寅时,后院。”月明空冷冰冰地说道,言简意赅。
“这么早?!”宁岁安瞪大了眼。
“那你平时几点起床的?”
“巳时啊。”他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
月明空哑言。
这家伙是头猪吗,怎么这么能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