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安瞪大了眼睛,满眼不敢置信。
“你没在开玩笑?”
月明空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眼神中丝毫没有动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一把手揪着宁岁安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两人面面相觑,挨得很近。
就连各自呼出的气息都能直接吹在双方的脸颊上,姿势显得有些暧昧。
“你又想让我见证你的坚定决心?”
宁岁安贴脸看着月明空的绝美仙颜,洁白如玉的脸颊,烈焰般的红唇,以及那宛若明月般的双眸,看得他忍不住咽了口水,不敢对视。
只能勉为其难地将目光拉下,让视线转移到月明空的胸口享受这短暂的美景。
简直看得让他口干舌燥。
稍微欣赏了一下便快速收回视线,没办法,美景之所以被称之为“美景”,就是因为风景美丽且一瞬即逝。
若是在多看几眼,宁岁安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你知道就好。”月明空扬起嘴角。
“......”
宁岁安心虚地收回了目光。
“咳咳咳...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因为做了亏心事,说起话来都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月明空听后却目光却突然露出一丝狐疑,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快就改口变脸了?
难道面对面的跟他对视,真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算了,月明空也没有多想。
只是随便准备了些与绘画相关的道具后,就拖着宁岁安一起前往了赵府。
虽然月明空事先没有询问地址,但有宁岁安这个灵溪镇的土著,还是很快找到了地方。
赵氏宗府的位置,但凡是个灵溪镇的本地人都知道坐标。
所以之前周管家是直接默认月明空知道,才没告诉她赵府的位置。
周管家得知两人到来后,亲自出门迎接。
“小姑娘,请问这位是?”他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宁岁安。
身材健壮宛若武夫,但脸蛋却又白净清秀的如同一位儒生。
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侵染画道之人。
月明空介绍道:“这位是我最近刚收的弟子,也是我的画童,因为是初学者,所以才让人看上去宛若白纸,未曾染料。”
“原理如此。”
周管家倒是不怎么惊讶,很多画师都是有跟班的。
虽美其名曰‘画童’,但他知道,这些人实际上就是给画师端茶递水,挑笔染墨的。
相当于是画师免费白嫖了一位打工仔。
不过没想到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经有画童了,这更让他对月明空的画技产生了好奇。
“你们的事情我已经跟老爷说了,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二位请随我移步书房。”
周管家领着两人来到了赵府的书房。
纸笔砚墨全都准备齐全。
“画道所需,我府中一一准备齐全,若是二位这能将那两位真凶的相貌还原出来,我家老爷定有重赏...”
“去吧去吧,你就放心交给我们,整个灵溪镇没有画师更加能比我们还原这两位真凶!”
对方话还没说完,宁岁安就拍胸脯打包票。
那一副自信的模样顿时给周管家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原本没说完的后半句,大概意思就是:如果画出来的东西不能让赵府满意,就将他们当成是故意找茬的,别想安然无恙走出赵府。
但对方如此自信的样子反而整的他不太好意思开口继续说下去。
“那就静候二位佳音了,等二位完成作画后,老爷也会亲自过来。”
说完,周管家作揖,准备告辞了。
“等等,周总管。”月明空突然叫住对方。
“怎么了?”
“你忘了描述那二人的长相。”
“......”
周管家有点尴尬,他刚才都将心思放在没说完话的遗憾上,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遗漏了?
随后他将从真妙药坊老板那里得到的描述转叙给了月明空二人,便关上书房大门仓皇而逃。
见对方离去,宁岁安一脸怪笑地看着月明空:“画你自己竟然还需要找别人问你长啥样,真稀奇!”
他感觉这种体验还挺特别的。
“小心隔墙有耳。”月明空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
月明空调好了笔墨,将画纸摊开后压好,然后转头问向他:“谁先来?”
“肯定是先画我的。”宁岁安首当其冲。
“要把我画的帅一些,最好能够体现出我君临天下的气质!”
说着,他还直接摆出了姿势。
月明空嘴角抽动,显得有些无奈,她摇了摇头,然后提起笔墨沾上水墨便开始画到。
她握笔有力,落笔有神。
画中的宁岁安宛若一位御驾亲征的帝王,凌驾九霄,充斥肃杀之气。
宛若一位帝王发怒。
画风虽简陋,但却大道至简,包罗万象。
有大画师之资!
“月爱卿,你画的很好!”
宁岁安双手背负,像是上级领导偷偷查岗似的站在下属月明空的身后,并对月明空画的自己表示很满意。
完全符合他的期待。
没错!
就是要这的画拿出来才配得上他的通缉令。
月明空心中的自己真帅!
他心想着。
紧接着,月明空让他先将画晾到一旁,她要开始画自己的画像了。
画面中女子美若天仙,犹如一位月宫仙子,上揽九天,下捞明月。
比刚才宁岁安的那幅画还要惊艳!
完美!
这夹带私货的程度让宁岁安都望洋兴叹。
“你怎么没画面具?”
宁岁安突然意识到画中的自己和月明空都“裸装”了。
没有佩戴面具。
艹!
都怪自己长得太帅了,一直盯着画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宁岁安顿时感到一阵自责。
如果自己少多看画中的自己一眼,是不是就能早点反应过来?
害,长太帅误事啊!
“.......”月明空突然愣住了。
“我忘了。”
“那还能补上么?”
“哦?你害怕了?”月明空突然嘴角勾起。
“谁说的?”宁岁安不甘示弱!
虽然知道这个小娘皮又在故意激将自己。
但嘴上功夫该硬还是得硬。
“那就直接裸装吧。”月明空开玩笑道。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反正目测灵溪镇没人打得过她,被发现就发现了。
“......”
别,月姐姐,我其实是开玩笑的。
宁岁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刚才开玩笑的....”
“晚了!没时间。”月明空道。
她都已经完工了,无法对成品进行修改,重画又得多花时间。
赵家家主可估计马上要来了,她没这么多时间修改。
“真没办法了吗?”宁岁安有点心慌。
“有啊,重画。”
“......”
重画太费时间了。
等到那时,赵家家主都来了。
要是看到自己通缉的两人在自家书房画自己的通缉令肖像,那个画面想都不敢想!
突然,宁岁安灵光一闪:“对了月明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纸上的墨水在烘干后显无色?”
“有是有。”
“不过我这法子,若是在烘干后的地方在上色,遇水会化无,而原本被烘干处的颜色遇水后则会再显化出来。”月明空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原理很简单。
因为现在画还没有晒干,若是以一些手段让脸部位置的水墨能够在烘干之后显无色,他们就能在烘干后再脸上的部位加上一层面具。
“就这样!”宁岁安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而且心也是非常大。
赵府的人绝对猜不到真凶就隐藏在面具之下,只需要一碗水就能解开。
但他们没这么聪明。
毕竟,他们连真正的凶手上门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