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口中说出“医仙”二字,夜闲脸上不经猛然留下汗水。
只见他眼神闪烁不定,嘴巴呈V字撇过脑袋,言语支吾的开口道。
“什...什么医仙,别乱讲好吗,还有你谁啊,怎么搞得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说着,他用余光看向虚弱在地的李灵依,又看向两眼变作旋涡,整个人已经陷入晕厥的夜清怜。
随即,表情一变,颇为无力的扶着脑袋,心道。
你大爷的,我花了好几天,眼看着用命就快解好的毒就这么被你们逼回去了大半。
懂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啊,而且你们杀李灵依就算,对夜清怜动手是几个意思,她可是我每月的俸禄啊!
人要是死了,谁给我钱?
这样想着,夜闲麻木了,整个人陷入了石化,嘴角不经渗出一口老血。
感觉自己之前因内力耗尽,多次在阎王殿门口的舞白跳了。
“呵呵,你不记得?你居然不记得!”
见夜闲一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白无常拉扯着自己的脸皮,牙关紧咬,眉毛扭动,眼中闪烁着无尽怒火。
随即,只见他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在那干枯的身躯怒喝道。
“你看看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
在他心脏的位置上闪烁着红光,其拖过肌肤,还能隐隐窥见里面的蛊虫正在代替着心脏跳动。
“你....难不成是想让我救你?”
见状,夜闲夜闲脸上的汗水愈发猛烈,回头看看伫立在身后的黑无常,心想。
坏了。
然而,白无常听着他的话,直接撕破了自己的脸皮。
只见他周身散发出幽森鬼气,看着夜闲的眼神如同猛兽,势要将他生吞活剥。
“救我?谁要你救!我这一身都拜你所赐!”
两年前,自己执行任务杀了人之时,因目标耍了一些小手段,导致对方从自己手中逃脱。
待到再度找到目标之时,却被夜闲阻挠。
当时他也说了一样的话,说什么“我花这么大功夫救下的人,你说杀就杀?”
他不仅在自己手上救下了目标,还将自己重伤。
结果因为任务失败,自己遭受森罗殿责罚。
心脏被植入蛊虫,以自身血肉饲养,变得不人不鬼。
“医仙!我要杀了你还有一切和你有关的人!”
“.....”
听着对方的话,夜闲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心道。
自己身为医者,救人乃是职责所在,怪我咯?
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要是他能一击杀了目标不给自己救治的机会,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呼~还好是找我寻仇的,差点以为我酿成大错。”夜闲松了口气道。
“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老黑,用黑白煞阵!”
见夜闲一脸轻松,白无常越看越气,当即便叫黑无常与自己联手。
对于夜闲的实力,他心里十分清楚,自两年前交手后便得知对方是七品。
而武者品级,越是往上越难提升。
除非历经九死一生,六品之上便很难晋升。
虽然江湖传闻,医仙医武结合,堪称同境之下无敌手。
但若他与黑无常联手,用出黑白煞阵。
即便面对八品也有一战之力。
这样想着,白无常发出癫狂的痴笑,已然想到夜闲被他们二人分尸的惨状。
然而久久之后,见黑无常没有半点动机,他疑惑道:“老黑?”
“嗨呀,还以为我不小心杀错人了,这下放心了。”
只见夜闲嘴角微微上扬,转身面向身后的黑无常,接着抬手置于对方侧脸。
接着便是一挥,对方便被扇飞出去,撞在围墙上扬起滚滚烟尘。
“?!”待到烟雾散去时,白无常看着早已死去的黑无常,露出震惊之色。
什么时候杀的老黑?是出现的时候还是我们对话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间,白无常放声大笑起来,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接着道:“既然如此,反正失败已成定局,就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随后,白无常带起细长的右掌,接着刺入自己的心脏内,捏碎里面的蛊虫。
只见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眨眼间便化作只是裹着皮囊的枯骨般的人形生物。
“小...小心...这是命蛊....”李灵依见状,用着虚弱的声音提醒道。
森罗殿的任务不同于委托,委托失败只会遭受皮肉之苦,但任务失败的人会被种入命蛊。
终身以血肉养蛊,余生日日忍受血肉吸食之苦。
而蛊虫最大的效果便是提升实力,被种入蛊虫之人若是任务再度失败,其下场只有两个。
要么在森罗殿被酷刑折磨致死,要么燃尽余生,用最后的生命去完成任务。
“医仙,今天我势要你死!”
忍受着血肉吸食之痛,白无常瞪着夜闲,说着便张开四肢,用这岣嵝的身躯向冲了过去。
见对方向自己袭来,夜闲未露惧色,表现的十分冷静,心想。
唉,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为了杀我也不用做到这份上吧。
这样想着,夜闲淡然的闭上一只眼歪着脑袋,将食指比在唇前轻声道:“夜深了,勿聒噪,病人需要休息。”
语毕,只见白无常的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一枚银针,紧接着身体各处陆陆续续出现数枚银针。
在对方即将靠近之时,他缓缓抬手一指。
对方的身体在刹那间开始控制不住的急速膨胀,变得如同气球般。
随后,夜闲转过身去,看着已经开始发抖的李灵依,开口道。
“唉,老板,这事儿算意外,接着解毒可得加钱啊。”
“.....噗,加,加多少钱都愿意。”
“老板大气。”
听着夜闲的话,李灵依先是愣了愣,随后笑出了声,放心的昏倒在对方怀中。
“你...是八品...”随着扑通一声,落在地上白无常震惊道。
此刻就算夜闲毫无防备的背对着自己,他也因为无法动弹,只得看着。
“不然呢,我在七品卡了三年,若再不晋升,岂不是会丢了自家师父的脸。”夜闲道。
语毕,随着银针被弹出,他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般,逐渐干瘪,死去。
“唉,还以为今晚能好好休息,结果又要加班了。”
夜闲抱怨着,没有理会院中二人的尸体。
左手扛着夜清怜,右手提着李灵依,缓缓走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