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月青衣伸手挽留之后，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知道，灰霜是怎么说出让她们几个人去杀灰清本尊这样的话的。
“没听错的话，她让我们去杀了第六境的灰清？”好像没听清一样，月青衣捂着耳朵，肩膀蹭了蹭云舒以求回答。
妖雾打着旋儿将云舒的鬓发吹起，战斗后她还没有好好打理自己，发丝散乱，脸蛋上沾着灰尘，被汗湿的手糊开，活像一只小花猫，就和此时的师妹还有白瑶一样。
这么看来，到现在还保持着整洁干净的就只剩下自己和小狐狸了？
不过虽然都是非战斗人员，但咱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和纯划水的某只小狐狸可不一样。
云舒被蹭的有些好笑，“对，我们几个，怎么，小青衣害怕了？”
“倒也不是害怕，不过，就凭我们几个三境的，怎么杀着六境啊？修为差距有点大了。”轻轻咋舌，月青衣深感无奈。
五域有这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说是不成文，实际上可以看成被刻在天道里的一道规则。
“逝者所托之事，所托之人独行之。”
意思很简单，死者死前拜托你的事，你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这是无数岁月里前人总结下来的经验之谈，这件事不能找别人帮助。
当然了，只是说不让人去寻求帮助，并不是一定得去做。
不然还搞什么明争暗斗啊，培养死士去死对头面前送死，拜托死对头去做一件必死的事不就得了。
而且限定的范围也是三境之上的修炼者。
不然这五域不得乱了套了。
而灰霜的请求，是让自己几人去杀了藏匿起来的灰清，虽然她不懂这个规定，原本也并不算修炼之人。但数百年来她的躯体被灰清操控着作恶，也间接算是一个五境的修炼者了。
她的这番请求还是有效力的，月青衣能明显感觉到天道分下了一丝目光垂在几人身上，几乎是彻底断掉了她想要去宗门寻求帮助的念头。
这时，五域人头顶的大山，独一档的天赋怪物，超级无敌大天才——楚兰棠发话了：“不就是一个第六境的坏家伙嘛，我现在就能压着五境中期打了，等我突破了第四境，打它那叫一个轻轻松松。”
白瑶听见这话眉头一挑，自己第四境中期了，也就勉强和第五境后期打个平手，这丫头怎么看上去蠢萌蠢萌的，战斗力这么猛啊。
瞧着白瑶惊诧的目光，楚兰棠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否认到：“我瞎说的，你不会真信了吧，对吧，师姐，我在瞎说是不是。”
月青衣扶额，在修炼界的认知里天才的极限就是跨一个大境界对敌，而应心宗这么多年里也一直在雪藏师妹的真实战力。
外界虽然都知道楚兰棠是天生龙髓，但毕竟没有见过她全力出手，一致认为第三境巅峰的楚兰棠最多和第五境初期打平。
今天她这一说，要是白瑶出去后把这消息卖掉，还不晓得会掀起多大的波澜，至少基础教育这方面，有一半的理论教材需要重编吧。
想到这里，她也只能眼巴巴看着白瑶，用眼神暗示着不要说出去。
“唉...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大嘴巴。”怎么也压不住起伏的心境，这丫头说压着五境中期打，那至少能和五境巅峰打个平手，越两个大境界对敌，已经完全把修炼学界流传最广泛的《龙气仪式观视角下的修士跨境界战斗研究》给推翻了。
要知道这可是五域十几位顶尖学术大拿联合撰写的，修炼界教材编撰的理论来源，这传出去他们可晚节不保了。
这种事情，应心宗自己知道就好，自己一个第四境的小家伙就不打扰了。
“你敢说出去的话，我让你走不出这秘境！”楚兰棠这下也知道装不下去了，挥舞着小拳头警告白瑶。
“不会说的。”言简意赅，说完后白瑶也不再管身后拉着楚兰棠不让她冲上前来的月青衣，乖巧地带起路来。
汗流浃背了，姐妹。
还好自己被‘灰清’捅穿之后，放下的心终于悬了起来，见势不妙叫那群狐娘先行撤退了。
不然真得被这小丫头给团灭了，一世英名差点栽在这黄毛丫头身上，可没地儿哭。
刚才带路之前自己还说了单挑她们，唐突了，希望楚兰棠没注意到。
...
跟着白瑶走了许久，绕过一个又一个陨坑，见她的确没有回头叫上那些狐娘的想法，月青衣的心跳越来越快。
或许在师妹说出真实战力之前，白瑶还有可能拼死一搏，临阵突破，来和自己一行人抢抢残魂，不过现在这景象，看来再怎么聪明的坏女人也终究抵不过实力的铁拳。
战力远超于她的师妹，不弱于她的云舒，更别提小狐狸还在自己手里。
要问月青衣有什么？她有师妹，有云舒，还有小狐狸。
什么天狐族第一王女，哼哼，还不是乖乖她带路？
“我们几个可真厉害啊。”月青衣脱口而出，这时的她心头舒畅无比，先前因为白瑶带来的紧迫感被一扫而空。
白瑶嘴角抽搐，蹭局势的小美人罢了。
云舒掩嘴轻笑，就爱看这样的月青衣。
白绒瞪着无知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偶像，不明觉厉。
楚兰棠挽着师姐的胳膊，嘴里嚷嚷着师姐天下第一的怪话。
左拐右拐，上蹿下跳，不得不说的是，浮云古战场里被大能修士们砸出来的坑是绵延不绝的，刚从一个坑里爬出，前方又是一个新的坑。
行至微弱的曦光将妖雾照得不再那么浓，白瑶才在感应中精准定位到了五祖残魂的方位。
“现在是真的找到了。”
“哪儿呢哪儿呢？”最先激动出声的反倒不是月青衣，而是她的小师妹。
撒开师姐的手，她往前冲着，这模样比月青衣还要兴奋，好像那龙珠就在眼前了一样。
“正北二十三里。”白瑶根据感应到的距离说道。
“赤山之下，云壤之间。”云舒适时开口，彻底将残魂所在点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