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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在意，谁会记得，谁会知道？”
只是在她笑颜当中曾经一直保持着的温柔消失地一干二净，瞳孔像是深渊亦或是漩涡，没办法躲避……
“可…………”
风吹熄了蜡烛，自己只能看见她的轮廓，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气息……
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唇抵在耳廓，说着。
“命中注定的，我们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谚也是说命中注定，她也是说命中注定，既是命中注定，又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
醒了，依然是这个熟悉的房间，只是很抗拒，为什么睡下后就定要醒来……
那份身体上的痛苦，应该是昨天的事了，还是会暗暗地痛。我是看得到地，感觉得到的，只是无法动弹一分，只是忘记了许多。连一点抗拒的表情都无法做出，好像我只是藏在这具身体里的鬼一样，做什么都无法操控这具身体。
伸手摸着自己的唇，干燥的，有些泛白的皮。昨天她的吻我并未忘记，只是也不在意了。自己的这张唇与身体早已是被她玩弄过不下百遍的。
即使每日起来衣服与头发都是整齐的，身上也是干净地没留下痕迹的，可在自己眼中，自己就好像是布满**痕迹，一丝不挂的。
可无论悲伤还是痛苦，我想通过诉说着对她的憎恨来发泄，但不行，没有什么憎恨残留在自己的心中，那股压抑久久包裹着心脏，一点又一点地缩紧。
连姐姐被打伤赶了出去也没有一点憎恨吗？
不知为何，或许是没有资格？
醒后房间内又是无人，如此过去到底已经多久了，即便这样的日子不过也就是醒后又睡下便过去了，可自己依旧是习惯不了。
千看着身上那件新换上的衣服总感觉不是那么的舒服，不管自己怎么扯……
只有虫鸣，风声，或是有时会传来些鸟叫的寂静……
桌上放着的是谚备好的糕点，还有固定了不烫不凉温度的茶水，下床后先是举起茶杯浸润了嘴唇，便捏起糕点放入嘴中，用舌头碾碎一点点吞进腹中。
好干……好甜……好粘……
只是不知为何，千还是想再多吃几块……
茶水快要见底，盘中的糕点也只剩下了一半，千这才灌下了几口茶，擦了下手想着找件衣服，可就算翻遍了整个房间也再没找到一件外衣。
随后想着这山上除去自己外也就两人，就也不再在意，坐在那边的椅子上为自己梳理起头发。
“可是要做些什么呢，好像……也还不如继续躺床上……反正也什么也没得做。”
放下梳子，心中的那份烦闷让千念叨出了一句，在房间中转着几圈脑中才浮出她的身影。
去找烨好了，反正她天天修炼，也不差今天一天。
千不知的是，他几乎是每天无聊时就会待在烨的身边……
推门而出，劲风打在身上，刚梳理好的长发又被吹乱散在空中，阴天，估计雨后好久了，空气比昨日湿润几分，有些地砖还未干透。
本就宽阔无人的道上，铺满砖的路一路铺到了在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即使是雨后也依旧一尘不染的阴沉之下。心中的烦躁，压抑要比以往都要多上几分。
想着去找烨就好，才有了些迈开腿的动力朝着烨那边的方向走去。
墨色长发及腰散着的身影在灰白的墙与走过的赤色门扉边，千在这道上走着走着越来越不耐烦，看着脚底那些整齐的砖缝向后移着都快晕了。
明明也就三人，却要修的这么大，自己从前怎么没感觉到这有这么大的，也偏偏要让烨住的那么远，明明从前仟也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如今自己总是一人，师尊又不是不知道……
又试着调动起自己的经脉，一点反应都没有。脸上的不悦和烦躁更是加重了几分，犬齿咬着下唇，喉咙中挤出几声不满的低吟。
没有修为，身体也是从未锻炼过的，就是这样将我囚禁在山上的吗？就是让我放开了跑，也跑不出去的吧。
只是刚刚盯着地上砖缝的千转为了盯着一边的墙上。无聊着的乱想却让千突然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一样，卡在喉咙里，又堵住了气管，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窒息……
渐渐的慢下了脚步，摆动着的手也扶在了墙上，直到动作彻底停下，脑中的昏沉也暗暗的夹杂着疼痛。
“师弟……师尊可在你这？”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千抬起了头，看向那个走向自己的烨，也想朝她走去，只是刚走几步就有一点点血腥味在喉咙深处……
见千累到快要倒下烨自然是大步向前扶住了千肩。烨当然是知道此时的千是一点都走不动的，只是她看向了千身后的路……貌似也没走出多远。
“唔……不在的，我是去找师姐的。”
“找我……是师弟无聊了？"
烨的视线向下移去，只是隔着一层衣物，细汗勾出了他身上那股不知来历的清香。像是某种药材的味道，不过不是她在药房时那股刺鼻，难闻的。或许是什么像什么晒干的果子吧，并不甜腻，并不浓郁，只是匿藏在空气中其他味道里……
只有靠这么近才能嗅到。
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想的有些旧了，千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带着些疑虑地仰起头。
那双本是漆黑，如今却是夹杂着几丝银灰地眸子盯着自己，千仰着脑袋，脸上的汗珠划过下巴，痕迹直到锁骨才消失。轻喘着，微张着，他口中的猩红……还有扯着自己袖口的手。
‘不行！’
让千站稳后，她向后退去了两步。
还是像几年前的那个孩子，还没被废掉修为的时候，一如既往，不，是比那时更加的娇弱。倒也明白了师尊做出的那些事，若是是我……
她不敢想。
只是和千认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千很清楚了，虽说那些过往谁都没有提到。他被软禁在这的几年里，除去空旷的青空就是时不时到来的痛苦，他眼中会不自觉闪过的绝望又怎是没看见过的，若是某天自己在那个房间中看见了一具尸体，也是，正常的。
“我..倒是来找师尊的，看来师尊不在这，那师弟随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可好。”
见千点了点头，烨抬手想给千施下一个术法。但想到他如今这副肉体，想了十几种学过的术法，都没找到一个千能承受的住的。
将手放了下来，背着千后将他背了起来，不禁呼出一口气，心中也像千一样多了一些烦闷。
师尊又是何苦呢，不过就是抬抬手就能封闭千的修为，又为何一气之下将千打至半残呢……
烨也气过，那时也想过冲上去和她对峙。不过也不知是理智，还是怕她，千毕竟是谚最关系的至少谚会保着千的性命。
自己在谚心里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能够利用的工具，自己会死的，若是自己一时间冲动了，况且……就算后来谚后悔了，她也没能再把千变为原样。
…………
空无一物，被坚冰所包裹，透不进一丝光亮，寒气一点点侵入她的身躯，可她的一呼一吸却在逐渐失去了平稳。
没用。
没用。
没用。
那坚冰当中唯一的光亮下，她的身躯不断颤抖着，轻闭着的双眼与想要舒缓下的面庞也变得有些狰狞，扭曲。
自己透过世间万物，都没能洞察到一丝她的气息，那个和千几乎相同的气息。那家伙就算是把这山上所有的都偷学了，也做不到一点破绽都没有。
她的任何一点气息都在她逃出那个自己所掌控的地方后全部消失。
唯有自己派出的弟子一个个惨死在了不同的地方。
没有一点线索，甚至连自己强行取走那些人死前的记忆，一进行到有关她的画面就成为了一片漆黑，甚至百来年没经受过痛苦的谚也被反噬后弄得一阵头痛。
寒冰池水当中，那具颤抖着，愤怒在每次谚想起仟的时候将她的冷静捏个粉碎。本是多年前谚为了静心所建的地方，如今却是每天都会因那份深刻入脑的愤怒被毁坏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女人！。”
到底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苟活啊！
挫骨扬灰……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还是要把她制成人彘，封在满是毒虫的坛子里，悬在房梁，无时无刻都要饱受着被噬咬，被毒素折磨的痛苦。然后还要好好看着我和千儿啊！
咬牙切齿得想着她今后的模样，想到她是否会因痛苦变得神志不清，对自己痛哭求饶，几声轻笑便从嘴中飘出，回荡在坚冰当中久久才得消散。
手边的坚冰又有一块化为了粉末融于池水中，墨绿的瞳孔颤着的看向了面前那个被封在透明晶石当中的手链。
谚伸手触碰着，不敢动用一点力气让它有一点损坏的痕迹。双手捧起，她的目光中好像再无了那份戾气，目光，连呼吸都之剩下了温柔，像是三月春晨时少女的怀抱那样。将它抱在怀中，痴痴地，就那样抱着……
跪于池水当中、
“千还不知师尊的生辰什么的，也不知师尊喜欢什么。只是陪着仟下山时看见了，就想赠与师尊……不知师尊是否喜欢…………”
话语的到后愈来愈小声，原本欣喜期待的样子也随着谚如往常那般平静冰冷的样子消散了许多。
“下山了也想着为师吗？为师，自然是喜欢的。”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神情过于冷漠后谚也及时露出一丝只有面对千时才会展露的温柔，右手放在千的头上揉着，道出一句。
“从未有人给我送过什么，千儿也是会想着给为师送来一份礼物的吗。”
“毕竟师尊是千最为重要的。”
重归于千脸上的欣喜更加灿烂，印在了她的记忆中。
“是啊，最为重要，最为重要，为师是千儿最为重要的。”
千儿最重要的可是自己啊，自己要记着，永远记着，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记得。
3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