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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又暗下几分，自烨敲过一遍门后已是好久了。
木头。
明明自己在门口那无聊地提了好久的石子，就连那块石子后面都不知道踢到哪去了。
连一块碎石都找不到的地方………………
千靠在石柱上内心杂乱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那个矗立于门前的身影知道千等这么久可能会受不了。
“师弟，要不我先…………”
‘要不我先带你回去’还未出口，那扇门就开出了一道缝隙，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烨莫名不安与恐惧的气息压得她退后了几步。
“千儿，烨？等了多久？”
不知为何，烨在被那阵气息压迫后，感觉谚此时的脸色要比平常惨白许多，唯有唇像是要沁出血一般，不仅是不安与恐惧，她的周身也不停散发出一股寒冷。
好在那边的千不过是在殿外台阶下边的石柱那发呆而已，不然以千现在这副身子一靠近定会出问题的。
“没多久，师尊你的身体……”
那一抹藏匿在发间的白色被烨收入眼中，不过她没多想，只当作是修炼上出了什么问题，那股充斥着戾气的气息也是。
谚摇了摇头，并未对烨的担心说什么，烨也只好不再想这件事，看向身后的千，本以为千或许会有什么事要告诉谚，但知道谚出现后的千依旧是靠在石柱上盯着地板而已，连看都没看谚一眼。
回过头看向谚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只是直直盯着千，随后抑制住了那股寒气与戾气的散发。
“千儿可是有事和师尊说说。”
“唔…我只是来找师姐的。”
被石柱遮住大半身子的身影并未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回答到谚问题的时候，才有嘴唇微动着。一直没有去看谚的千自然不知道谚有什么变化，不过却吓坏了烨，一直注视着谚的烨看见她突然低沉下的表情，即使只不过是表情上有所变化，也让烨的太阳穴鼓动了一下。
“罢了，烨有何事。”
啧，到了如今，遇见了自己竟然连礼数都全部忘记，那句师尊也不叫了。‘只是来找师姐的’？平日里无视了你那些小脾气真当自己是不会在意的吗？倒是我太过宠溺你了。
谚看着在自己的注视下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千，如刀尖般的眼神越来越锐利，直到撇见一旁被晾着的烨还在等着自己一句话未说才将那视线收回看向了身前的烨。
“师尊所派人打探的有消息了，只是……众位弟子前去，共十七人，回来的仅有三人，其余的……全被杀害。”
周围的空气明显得突然寒冷了几分，心情不悦是必然得，毕竟他们平常不过做的都是些降妖治水之类的事，突然间就是十四人被他人所杀，即便是再怎么处理，还是会有不小影响的。
“回来的弟子，可是有说过什么。”
还在哪等待着她们谈论结束的千听到她们所谈论的内容是谚又派人去寻找仟时心中不由得一紧，虽然自仟离去后已经很久了，可是千依旧不相信仟会是那种会是杀过人的。
千悄悄看向了她们，谚轻易地就能感知到千的视线，谚对上了那双眼睛，她的直视让千被惊地低下了头又只是默默听着。
千自然是直到谚派了许多人，许多次去寻找仟，这么多年后的许多变故千都是一概不知的，无论是仟之前在谚监视下过的如何，还是如今谚去寻找仟的进度如何。
在谚的监视下仟逃走之后，自己能做的只有祈祷。
毕竟在此之前，谚也只不过是把仟送去其他地方让我们分离罢了，只要自己肯答应谚所威胁自己做的事，只要自己还能被谚威胁，那仟过的定是不会太差。
若是这次被抓回来后…………
千还是明白仟逃走后彻底消失在谚的视野中的希望是多么渺茫，谚要找到仟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只要吩咐下面的弟子也会很快有新消息的。
“他们说见到师姐时，她和一群魔教待在一起，号令魔教弟子将他们杀害后，故意留下了他们……”
不过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并没有多大的战力，不过身上也是会带几个保命的物件的，只要本能地感到恐惧就会被发动。
看来是事先失去意识的。
“呵，看来多年培养只是为了给自己添个麻烦罢了，对了，烨，不可管叛徒叫师姐。”
谚的依旧那样冷漠，烨撤到了一边给谚让出身子。她向着千踏出了几步，直至谚站在千身旁，千都还是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千儿，为师待你和仟都算是众门派中最好的，可仟还是投入了魔教，罢了不怪你，好好和你的师姐去玩吧。”
那道极寒的目光一直在千的身上，即使千没有去看着她，身子也被弄得一阵颤抖，喉咙深处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挤出一点声音，心脏剧烈地跳动更是无法平复回归正常。
“唔……”
她现在在是怎么想的，生气吗？气自己白白浪费多年心血最后送给了魔教，还是窃喜，窃喜着仟加入魔教后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杀了她……
都有吧……毕竟再怎么说也没有人会想看见自己花钱花时间培养多年的继承人会投敌。
千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被他人牵动着思想的孩子了，虽然如今也会时常思考关于谚，关于自己，什么的。
可千是不会想到谚所想的并没有那么简单，什么义正言辞的杀了她，仟还活着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又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只是，现在与千那份‘师徒感情’却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所以她想着还是要活捉仟用于威胁千要好，或是夺舍了她的那副皮囊，装作她的样子…………
下下策，下下策……
“我先……走了。”
堕入魔教，但是几乎不见踪影，倒算半个好消息，只是如今能和她再相见的愿望是彻底破灭，只求仟能一直逃下去，别被谚抓住了吧，若是被处死或许也算是轻的。
只求仟不要像其他邪修一般。
千想要走了，身子离开了石柱，只是一直靠在那，屁股好像有些痛……
迈开了几步后，烨也跟了上来要送千一起回去。可这时千感到了一股拖拽感，本打算就走了的千身后闪来了谚的身影，右手手腕被她拉着，直到自己一激灵立在了原地才放下。
而打算带走千的烨也不知怎么回事，稍稍后退着远离了点。
颈部传来了她掌心的冰冷，一股怪异的感觉自她掌心流进自己的体内。
‘千儿现在也是知道了你那个姐姐现在是做出了什么选择，那千儿必然是猜到了若是那个逆徒被我抓住了，就不仅仅是被我处罚一顿那么简单的，毕竟她这些年杀死的弟子中也有其他长老手下的，早已是引起了众怒，到了要被各门长老千刀万剐的程度。’
“噫”
那声音突然传入脑海，颈上怪异的感觉随着她一字一句传音变得越发强烈，直到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旁的烨却不以为意，只觉得是谚在向千的体内输送着什么，治愈着他的经脉之类的。
‘千儿是知道为师不想让你彻底绝望，也知道为师一人就能对付那些光有头衔的长老，所以她的生死，就要看千儿你了。’
那声音伴着异感消散，她所说的话也就这些，手也只是不舍地在那张脸上摸过一把后就放开了。
千眼眶的微红并未有人注意到，咬紧牙强压下去，走向了等待着两人对话结束的烨。
青色的身影转过身向着殿内走去，留下一丝寒意。两人好像都注意到了，曾经会仔细梳理好的墨发，如今却是散在了身后，发还有点湿。
直到最后一丝墨色消失在他们眼中，大门紧闭。
“好了，师姐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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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