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C市市内再次爆发战斗。”
办公室的门被从外推开，手里抱着一大堆文件的少女秘书一边将资料放在桌子上，一边对椅子上的人急声说道。
棕色卷发的少女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文件看了看，当然这些文件和C市的冲突并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她的其他工作。
“战斗双方？”她随口往下问。
“一边是军方的新人小队，一边应该是隶属于堕天的人员。”
审判长放下文件，与秘书四目相对，“应该？”
“他的机甲并没有被记录在案，实际上……连堕天那边也没有记载，所以我不敢确定。”秘书低下了的脑袋，脸颊微红，似乎是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感到了羞愧。
不过审判长并没有怪罪她，只是自顾自地转笔，自顾自地思索。
堕天与军方皆没有记录在案的机甲，这种情况确实是有的，毕竟这世上的天才那么多，指不定就是哪个私下里创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一方是军方通过正规委托的保护者，而另一方则是来历不明的暗杀者，如果制造机甲的那个人并非从军方叛逃或是堕天离职，那他确实称得上是个天才。
但这不重要，天才与否并不会成为审判长做出判断的理由，只是暗杀者的危险等级得再往上调整一些而已。
“新人小队什么配置？”思索结束，审判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饮一口，接着问道。
秘书将文件翻页，开始说明，“这支小队至今没有名字，人员也没有任何变化，值得注意的是小队的队长杜澜、明明近段时间才正式成为B级适配者，但小队的可接取任务范围……”
文件再翻页，秘书的声音也随之低沉，“却是全范围。而且是从一开就是，没有任何限制。”
听闻此言，审判长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终于是闪过了名为‘兴趣’的情绪，队长都只是区区B级适配者的新人小队，竟然可以接取全范围内的任务？
不用想都能知道，要么是队长隐藏了自身实力，要么就是小队里有个不得了的家伙。
而前者的可能性不能说几乎没有，只能说根本不可能，毕竟杜澜目前最强的杀手锏还是Queen不久前送她的，隐藏实力？说句比较失礼的话，她还不太配。
当然这件事并不是谁都知道，只是审判长的情报渠道比较‘特殊’。
所以理由只有可能是后者，剩下的两个里面，有一头怪物。
审判长伸了个懒腰，重新躺回椅子，一边用手机打字一边继续往下问，“剩下两个人的资料，念念。”
秘书点头，“月依，女，年龄二十岁，十八岁成为军方的适配者备选役，今年因S市事件正式转正，并成为杜澜小队的一员。”
“机体名为小倩，她自己取的名字，装甲为近战特化型，固有技【超频】……”
“不是她，另一个。”不等秘书把月依的信息全部念完，审判长便不耐烦地打断道。
这些信息已经足以说明月依的‘平庸’了，她或许是天才，但绝不是怪物，上头那些人不可能因为她开放特殊权限，所以怪物只有可能是剩下的那个人。
秘书并没有因审判长的打断而感到不满，在得到新的指令后，她立马将月依的资料翻页，并开始宣读审判长真正想知道的那个人。
“林夕，男，年龄十八岁，S市的幸存者之一，同时也是独自解决S市危机的人。”
审判长的嘴角勾起笑意，她要听的就是这个，这个才是‘怪物’。
“其机体名称为ZXA-002【冰雪】，他们第一次链接时林夕并不是冰雪记录在案的适配者，其权限说是六王之一的【Rook】给予，真实性存疑。”
“两人首战独自肃清整个S市的魑魅，并独自迎战幼王且完成击杀，机体固有技为……【粒子加速】。”
审判长摇晃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向秘书，面带微笑，“你刚刚说什么？”
秘书重复了一遍，“机体固有技为【粒子加速】。”
“同名？”
“不，确实是那个【粒子加速】，与魅影完全相同的【粒子加速】。”
审判长脸上的微笑维持了大约三秒，随后猛地一撑扶手，离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准备出门去一趟C市，你想跟着我一起吗？”
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外走。
秘书连忙跟在她身后，虽然嘴上好像是不太赞同审判长的决定，但她距离审判长从未低于半个身位，“但C市的冲突还没有到审判长介入的程度。”
“那就不以介入审判为理由。”审判长停下脚步，将秘书手里的文件抽出来，并顺手放在某位路过的倒霉打工人的文件堆上，“我们可以是休个假。”
看着审判长脸上的笑容，秘书愣神了一会儿，随后立马整理了一下衣服，并说道：“按照规定，我们今年确实有半个月的假可以随时拿出来休。”
审判长笑得更开心了，伸手揉了揉秘书的脑袋，转身继续带路，“我们立刻出发。”
……
“哇哦，这就不行了吗？”
平整的路面被拜伦犁了快二十米，当然那并不是由于他的攻击，而是由于他被打飞的身体。
林夕显然已经留手了，不然拜伦现在不应该飞出去，而是直接解体陷入昏迷。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个痛快？拷问‘机体’没有任何的相关法律，但私下拷问人类，无论那个人类是谁，都是犯罪。
现在的林夕没有六王的权利，他若是不想暴露自己身为King的事实，那他就不能把拜伦打解体后再拷问。
虽说机体的伤势并不会直接反馈到适配者身上，但痛感之类的东西，一定程度上还是相连的，且同步率越高，反馈就越强。
拜伦和他AI的同步率，大约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也就是说他的痛感反馈只有百分之八十，不过这对林夕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毕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确实不怎么人道。
看着拜伦从地上爬起，看着他那倔强但不服输的表情，林夕突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不，应该说是割裂感。
因为以前从没有人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无论是人类还是魑魅。
好像自己作为King已经是非常、非常久远的事情了，而现在的自己与那时的自己……似乎也的确仿若两人。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怀念过去的老头子。”林夕下意识吐槽了自己一句，也或许是感慨。
冰雪瘪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想念魅影了？”
“那倒也不是。”林夕立马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己但凡慢一点，今晚就没有安生觉能睡了。
“那是什么？”
“就是感觉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非常割裂，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样。”
冰雪沉思片刻，“你有人格分裂？”
林夕：“没有，只是这两年性格改了很多吧。”
冰雪：“也许我会更喜欢你以前的性格，毕竟不会有这么不要脸以及不着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