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春季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大人!这,这丧尸翻进来了!”
“守不住了!快撤啊!”
看到那些丧尸如同猿猴一般从县衙外面翻了进来,正堵在门口的县令贾济川不禁大惊失色。他居然忘了!这些丧尸连城墙都能翻上来,更何况是这县衙的低矮护院。
“快,全都撤回县衙内!”
林伯懿也忽略了这一点,他们只知道这些丧尸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一味进攻,这才下意识地守在了大门口,谁都没想到它们竟然会直接翻进来...
在又付出了一大群人的生命之后,他们终于将公堂的大门封住了。
原本宽敞的县衙大堂中此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虽然人很多,但却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弥漫在这密闭的空间之中。
淅沥沥的小雨依旧下着。
外面还有依稀没来得及进屋的人还在临死挣扎着,只有极少数原本就在县衙当值的人朝着其他地方跑去,那大胖狱卒便在其中。
“快!快关门!”
几个狱卒合力关上了监牢外的大门,此时正死死地顶在门前,阻挡着外面的丧尸。
“三哥不好!外面有人来了!”
听到监牢外的动静,刚刚将宋老虎放出来的那个沧桑汉子连忙掏出刀,可看着那已经只剩下刀柄和半截腰身的刀时,不禁有些尴尬。
“大哥莫慌,待我等去杀了这些狗吏。”
将手中的断刀扔在地上,顺手拿过身旁一人手中的刀,带着几个兄弟,他们悄声细步的朝监狱大门处走去。
“快,挡住!挡住啊!”
“马上!就能闩住门了!”
大胖狱卒和另一个人死死地抵着大门,另一个狱卒正找着机会将大门锁住。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一群持刀的黑衣人,正举起手中的钢刀,迅猛的朝他们劈了下去!
“啊!你们,你们是谁!”
多亏了一身肥肉将劈来的刀卡在了身上,这才没有如同另两个当场惨死的人一般,大胖狱卒捂住了肩膀,惨叫道。
“我们是谁?取你狗命的人!”
一刀没有劈死,自感羞愧的老三再次挥起了刀,可还没等他落下,监狱的大门缺少了抵挡后,丧尸撞开了大门,一窝蜂的朝里面冲了进去!
“啊啊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惊恐地看着那些可怕的怪物,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关上牢门,宋老虎捂着正滴着血的耳朵像个娘们儿似的躲在牢房的最深处惊声尖叫着。而前来营救他的三弟以及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此时的王二正惊恐地盯着眼前的一幕,绝望的缩在牢房里,看着那些丧尸们在地上啃食着那些前来营救宋老虎的黑衣人。
“大...大哥,救我...”
那为首的黑衣人躺在牢房过道中,一个上衣被撕扯地不能蔽体,腰上系着带有大片污血围裙打扮的农家妇女,正用双手撕扯着那人的肚子,拉出来里面的猩红之物,放入口中大肆朵颐着,鲜血顺着那妇女的嘴角留到暴露在空气之中的高耸**之上,瞬间就被染的通红一片。
那名唤老三的人左手还拿着钥匙,伸着胳膊,努力的将钥匙朝正躲在牢里捂着耳朵的宋老虎递去,希望自己的大哥能够来救他。
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刚才他就已经拿着钥匙将宋老虎放出来了,可紧接着,这些丧尸就冲了进来。而那宝应一霸宋老虎在被那丧尸咬下来一只耳朵后,又慌忙钻回了牢房。
捂着受伤的耳朵,宋老虎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营救自己的兄弟被那些丧尸撕咬。而是又反身将牢门上的铁链死死地锁住了...
妇人丧尸一把将还在努力向前伸着的手拽了过来,对着那还拿着钥匙的手指就咬了下去。
“噶几噶几...”
没有惨叫声,那个男人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伴随着如同啃鸡爪一般的咀嚼声,那躺在地上无助的看着宋老虎的三弟终于解脱了。
“完了,完了,宝应县,完了...”
王二已经如同失心疯一般,将草席盖在身上,缩在牢房最深的角落里,掩耳盗铃一般挡住了自己的脸庞,仿佛自己看不到它们,它们也就看不到自己一般,嘴中还杂乱无章的小声呢喃着。
。。。
。。。
寂静的小道上,张贺一行人正朝着宝应县进发。天空暗沉沉的,正淅沥沥的掉着小点,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时不时出现的丧尸让这些人难以停下脚步,只得连夜向宝应县赶着路。
三个孩子已经累的摇摇欲坠了,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依然紧紧地咬牙坚持着。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现在只希望能够早一点到达宝应县。张贺骑在马上,向前方观望着,虽然现在依旧看不到宝应县,可他们已经离宝应县很近了。
雨越下越大,那些积卷的云彩仿佛都要掉下来了一般,乌云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道细小的闪电,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
“停一下。”
突然,一直在队伍最前方的张贺朝后面挥了挥手,玲儿连忙搂过来狗蛋和狗剩,躲藏在了小道旁边茂密的田野里,而黄久旺也带着小石头钻进了一个土坑中。
每当张贺发出预警的时候,都会有丧尸出没。经过了一天的磨合,他们已经熟悉了张贺的预警动作。
张贺单枪匹马的站在小道上,正细细打量着前方。
由于天色太暗,张贺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接触地面的声音。
“贺哥儿!”
还没有看清来人,张贺就听到了那面前的身影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李飞?”
将刀收入刀鞘,张贺骑马迎面而去。
“这位是?”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从李飞身后的马背上跳了下来,张贺不禁有些疑惑地问向李飞。
“这是我从宝应县救下来的人,他还带着一个咱们的熟人。”
李飞朝赵文之的方向看去,赵文之正搀扶着一个浑身都是黑漆漆的人下了战马。
当时李飞杀完金国奸细后,那枯井中传来的声响就是牛大力背着这个少年士兵所发出来的。待战马吃饱喝足后,李飞和赵文之就带着他们一同来寻张贺。
“前方可是张贺先生?”
刚下了马,那倚靠在赵文之身上的士兵便张口问道。
估计是雨水浇淋在了这个士兵身上,再加上一路的颠簸,这个少年士兵竟在此时悠悠转醒。
“是我,你怎么了?”
张贺快步走了过去,仔细的端详着面前无精打采的士卒,牛儿?张贺认了出来,这是他在安宜镇差点杀了的那个受伤的士兵。
伸手向牛儿的额头上摸去。
好烫!
“你,怎么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牛儿,张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