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到这里的时候,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涉及空间的魔法?“世界”?
“晚些时候再讨论它,我们先接着看。”劳伦缇娜喝一口水,再接着往下念。
纪元763年,八月十五,周二,晴
今天应该是中秋节。
说来惭愧,我已经基本记不清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模样了。
就连和他们有关的事情都变得极为模糊。
我这算是离故乡越来越远了吗?
这些暂且不谈。
这些天,我从古书上发现,这个世界有一个类似于原来世界地中海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它的名字是世界海。
根据介绍,这个世界海在精灵所在国家的东面。
书上的这一段话我基本认为是神话。
“圣光从世界海的中央落下,上帝从此处回归天堂。”
匪夷所思,不过鉴于这本书上还有不少这样有宗教意味的语句,我认为可信度很低。
至于这个世界海到底存不存在,我去问过其他人,也翻阅了很多书籍。
其他人很少听过这个名字,现在的书上也基本见不到这个名字。
有一点我想要说,这里的史书太少了,基本都是什么个人自传,史诗,诗集或者图鉴。
要么不具备参考价值,要么就是个人主观成分太多。这一点让我实在是头疼。
……
从这一篇开始,之后的都有很大的时间跨度,内容也越来越少。
纪元766年,二月二
没想到距离上一篇过了这么久。
我亲自去了一趟精灵王国,只不过被挡在了外面,而想往南去又遇见了一片沙漠。
没办法,只好这样回来了。
接下来我想要把全身心投入到魔法的研究当中。
纪元766,十二月
天气很冷,我好像感冒了。
“世界”的研究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投入多少时间和精力,始终找不到一个明确的方向。
纪元767,三月
明明是春天,我却感觉到不对劲的冷。
我在想,我的时间是不是不长了?
在这里多提一笔,我有一个孙女,和我有同样的黑发,几个孩子里模样和我更为接近。
我想,如果未来有人看到这本书里的内容,那一定是通过我的那个乖孙女。
同乡之人啊,如果你在看。
能听听我的请求吗?
我很明白,我不是一个小说里的主角。
我来到这个世界,基本没有获得任何能力,一切都要感谢我那个深爱的并且深爱着我的妻子。
但你也许不一样,你也许会是这个世界史诗里的主角。
所以能请你在我的孙女遇到困难的时候去帮助她吗?
如果,如果你对她有那份心意。你们相爱的话,也请你好好地对她这颗白菜。
念到这里,原来要落泪的瑟尼蒂突然脸红了起来。
再翻过去一页,上头记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就连注释都写好了。
接着往后翻,只有几行字,没有日期,没有天气。
……
同乡之人啊实在抱歉,我这本日记里并没有记什么特别厉害的魔法,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宝藏和线索。
实在对不住。
到了现在,我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了。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回家看一眼。
……
到这里,整本日记就结束了。再往后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但从“世界”那个字眼可以知道,大概是“世界”的研究笔记。
吐出一口浊气,劳伦缇娜把书合上。
一股时间的沧桑感从书中汩汩流出。
抬首往窗外看去,落日唯剩一抹绯红。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啼从窗户外传过来。伸出头一看,是之前送信过来的那只禽鸟!
只不过在它远处还有一只比它体型小一些的同类鸟。
那鸟扑腾着翅膀,将身子一俯冲,留下几道残影,直愣愣地撞上了那只送信鸟。
送信鸟在空中打了个跟斗,羽毛都炸开来。
残破的翅膀扑腾几下再也支撑不住,它猛地朝地面上摔下去。
“喂!”劳伦缇娜把身子探出去大喊,“那是什么玩意?”
不管那突如其来的鸟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那是送信鸟原本是要把信送过来的。
缩回身子,劳伦缇娜把头发往身后一撩,直接跑了出去。
到了楼下,远远地就能看见那只送信鸟周围落了满地的羽毛,腹部朝上,残破的翅膀还在抽搐着。
一步步走近又能发现,暗红色的血液正在覆盖了白色羽毛的腹部上流淌。
“啁——”
在空中的那只鸟胜利者般发出唳鸣,盘旋在空中良久才离去。
劳伦缇娜嘴里啧一声,目光回到送信鸟身上。她四处搜查,却并没有找到信。
可她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明明就看了绑在它腿上的信纸。
估计是被刚才的傻鸟撞下来的时候掉了。多看了周围两眼后,实在没有发现。
劳伦缇娜把那种送信鸟捧在手心里,回去时和追下来的两个女孩碰上面。
“估计又是那只鸟!”瑟尼蒂看了一眼送信鸟的伤口,愤愤地说。
“又是?”
“一边带它去治疗,我再一边解释吧。”
三人往一楼服务处赶去,路上瑟尼蒂解释说:
无论是劳伦缇娜手里的,还是刚刚在空中弄袭击的,都是同一种鸟类——银翅白心隼。
因为翅膀能在短时间里变得和钢铁一般硬,同时在喙的末端有一撮雪白的毛,故得此名。
这种鸟类在学院初建的时候就在了,听闻是兰顿大导师带来的,后来它们的野性逐渐淡了许多,开始变成了学院里送信的角色。
而那只白心隼很特殊,野性回归,并且体型比学院里的都要小一点,出没无踪可寻,鸟笼里也基本见不到身影。
不过它基本不袭击人,但专挑正在送信的白心隼下手,这一点让学院里的饲养员头疼得很。
将受伤的白心隼送到一楼,先前见过的那位有雀斑的女孩连忙带着它进一旁的房间里。
“谢谢你们把它送过来。那只白心隼实在可恶,这一个月里不知道害了多少正在送信的白心隼。”
女孩一边给受伤的白心隼疗伤,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瞧瞧,这孩子都还没有成年呢。”
劳伦缇娜凑过去看着,“你怎么看出来的?”
“喏。”女孩指了指白心隼喙末端的一撮白毛,“还是这么小一点。等到这小点变大,变成向下凹的水滴状才算成年。”
刚给这只白心隼包扎好,它就扑腾起来翅膀。
“诶诶!别乱动!”女孩一慌张,让白心隼从桌子上滚了下去。
“小心。”劳伦缇娜伸手再一次将它捧在了手心里。
这一次它没有再乱动,只是身子蜷缩起来,眼睛微眯。
把它送回桌上,劳伦缇娜和另外二人向女孩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毕竟还有一封信要找呢。
但坏消息是,找了半个小时,啥也没捡到。
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第二天劳伦缇娜和艾菲莉亚依旧没有找到那封信,时间一长,两人就忘了这回事。
坏消息是没找到,好消息是,那只受伤了的白心隼时常飞到劳伦缇娜她们房间的窗户上,瞧上两眼然后再飞走,有一次甚至叼了一只死老鼠过来,把艾菲莉亚吓了一大跳。
在月底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到了学院里。
先前因叛乱被抓的瓦兰特公爵要被公开处死了,地点就在彼尓兰德中央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