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那茶水虽能暂时缓解自己的头疼。
可不知为何，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疼痛。
白姝只觉得此时头痛欲裂。
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又来到了未央宫门前。
只要她推开那一扇扇的门，就可以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主子，您这酒闻起来真香醇呢，完全看不出来是第一次酿的。”
院子内，宁儿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用双手托住自己的小脑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则是十分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少年看。
“不过才七、八天，又能香醇到哪里去？”
司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他是发现了，这个小妮子就净会夸人。
“嘿嘿，可这加了菊花酿的酒，闻起来真的好香甜哦！”
女孩吐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粉唇，两只小爪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伸向那酒壶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
少年一巴拍打在她的手背上，吓得她连忙又把爪子收了回去。
“宁儿不小了，都快11岁了。”
再过几年，她便也可以嫁娶。
宁儿把脑袋一扬，不服气地嘟起小嘴巴。
“那就稍微一小口吧。”
司卿端起酒杯，对着那高挂在夜空之中的明月敬了敬，随即再倾洒到地面上。
“主子，那位故人与你的感情定是非常好的。”
只是瞧着少年那副神伤的模样，她都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悲怆。
“她于我……也算是个恩人。”
是了，话说起来。
不知盲婆的那块玉佩，会不会有个什么来头呢？
他不懂玉料，但就这么看起来也挺名贵的。
还有那神秘的图腾……
“这酒喝起来真清爽！酒中的芬芳，让人不禁联想到鲜花盛开之时……”
宁儿哪止是喝了一小口，她抱着酒壶越饮越多，很快便见了底，再也倒不出多余的。
“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少年轻轻一挑眉。
“没、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啊………嗝！！！”
女孩的脸微微泛红，宛若春日里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眼眸之内，丝丝迷离与恍惚，就连言语都变含糊不清了。
“好好好，你快些回去歇息。”
司卿敷衍地应了两声，然后便推挪着她回自己的屋里去。
“这儿凉快，宁儿想要再多留一会。”
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始终是紧盯着面前的少年郎的。
她哪里是贪这儿的舒适啊，分明只是想要多看司卿两眼而已。
“行。”
司卿也没有再说多些什么，他拧起另一只酒壶，放近唇边抿了一口。
“朕只是站在宫门外，都已经嗅到那酒香了。卿郎怎么没有邀请朕来一起品酒啊？”
不请自来的女人倚靠在门边，一头青丝顺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散落下来，直至腰间。
“……”
少年没有搭话，只是依旧抬着头望向明月。
“酒似乎没剩多少了，那朕也只得通过这个法子来好好品尝一番。”
没等司卿反应过来，白姝便已经走到跟前，揽过他的腰身，作势要吻下去。
“陛下，您的师妹就在这里，还请您自重。”
司卿别过脸，声音清冷。
“是呢，那确实是不适合的。”
白姝瞥了一眼那已经趴着睡着了的女孩，然后直接将少年抱了起身，准备走入屋内。
“你——！！！”
“卿郎，你也不想被宁儿瞧见那些糟糕的画面吧？”
这句话直接扼杀了司卿反抗的勇气，他不想要被女孩发现自己的不堪。便软下了身子，任由对方随意处置……
“我那小师妹伺候得你还满意吗？”
在将少年放到床上以后，女人挑眉轻声问道。
“既是陛下的同门师妹，我又怎么会有不满意的地方。”
他的眼眸始终没有望向女人，身体亦是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都过了多少天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白姝的睫毛轻颤，略带哀怨的声音从她双唇之中吐出。
“我为何要与陛下置气？”
司卿非但没有回答她，还反过来质问了一句。
“够了，你以为是你谁？竟敢一直对着朕发这种小脾气。”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耐性，头疼得像是要裂开，眼前的少年还尽给自己甩脸色。
白姝抬眼望向窗外的那个女孩，心中百般滋味。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给自己惹来这么一个祸端。
这个想法使得她心中的躁动又增添了几分。
女人低下头，嘴唇紧紧抿着，娇躯微颤，就连那气息也乱了。
“看着朕……”
“……”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静寂。
“朕不是说了吗？看着朕。”
求求你，再次看向她吧。
白姝好似想哭，却又在极力忍耐。
唰——！！！
玉手轻抬，书架上的古籍立即被通通震飞出来。
“主子，您怎么了吗？”
屋外的女孩也被这巨大的动静给惊醒了，她使劲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立即跑到房门前大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碰倒了些东西，不必在意。”
司卿生怕宁儿会莽撞地闯入进来，他连忙开口阻止。
“夜深了，你也快些回去歇息吧。”
“好的，主子！若是有事要吩咐，便尽管喊宁儿就是了！”
听见女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司卿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白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知道了。”
少年抬眼望向女人那张冷艳卓越的脸，却只觉得很陌生。
她的一双凤眸，过去都是似有若无的透露着淡漠和睥睨，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是能够让她看得入眼的。
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有些什么改变了。
“笑。”
白姝又给出了新的指示。
“没听见吗？朕让你笑，哭丧着一张脸真是倒朕的胃口！”
“好。”
司卿僵硬地扯动着嘴角，挤出笑容。
“好好地看着朕。”
明明他的双眼已经在看向自己了，可不知为何，白姝又觉得他这是在透过自己望着另一个人。
贝齿咬了一下红唇，白姝劝诫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随即，玉手缓缓褪下身上的衣物，伴随衣物一件件落地，那具完美的玉体，也毫无遮掩地展露在少年的眼前。
明明，以前他再抗拒，眸中也会难掩惊艳之色。
然而为什么……他的眼神此刻还是那么的暗淡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