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情白在你这也挺好,我就先回去了,一直打扰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梨景晨站起身来,随即走向门口,做出要走的样子。
“哦,哦……”
禾茜芸则是完全被梨景晨跳脱的行为搞得不知所云,她不理解梨景晨只是来她家蹭个饭吗?
这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在门口蹲着,要是被旁人看见了,指不定要说些什么闲话呢。
“要不留下来坐会儿?”
禾茜芸刚说完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就不过大脑呢。
梨景晨背对着禾茜芸,听到她这么说,他脸上流露出了然的表情,随即便压了下去。
他多少还想在禾茜芸面前留下个比较有威严的长辈形象,这样一来,哪天她到叛逆期的时候,他好歹还能帮着管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何况,梨景晨隐晦地扫过桌下,一抹不起眼的银丝闪过,被他尽收眼底。
还没玩够呢,情白这家伙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一直不告诉我,梨景晨眼眸下泛起深邃的暗芒。
这样看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找到的人,结果到头来正主就在他身边?
敢这么玩他,梨景晨可不想这么简单就饶过情白,他打算好好捉弄一下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家伙。
“好啊,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不留下来坐坐岂不是驳了你的面子。”
梨景晨再次换掉鞋子,在禾茜芸呆滞的目光中重新回到桌旁,抽出椅子稳稳当当地坐下。
这下好了,禾茜芸本来悬着的心这下终于死了。
都怪她嘴欠,情白对不起,你可能得在下面多呆一会了,禾茜芸同情地看向情白藏身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透过厚实的木板将自己的歉意传达给她。
不过很可惜,这是做不到的。
情白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被梨景晨发现她的存在,猫娘柔软娇小的身体此时发挥出极大的优势。
她极力蜷缩起来,还真没被梨景晨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一直保持着这种样子肯定不行,情白能感觉到双腿开始逐渐麻木,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支撑不住了。
看着梨景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情白有些欲哭无泪,她也不能去因此怪罪禾茜芸最后为什么要多嘴,毕竟禾茜芸愿意主动帮她打掩护情白就很感激她了。
“景晨哥,要不我们去房间打会游戏吧。”禾茜芸扯了扯梨景晨的胳膊,她想借机带走梨景晨,她知道现在情白多半不太好受。
“不用,就在这里,玩玩手机游戏也挺好。”
梨景晨当然知道禾茜芸在想什么,可他偏要对着来。
笑话,这么容易就放过情白的话,那他一大早上堵门的意义是什么?
要知道就因为他堵门这件事,还被几个路过大妈看到后,嘴里一直念叨各种奇怪的闲话。
想到这,梨景晨还有些不解气地向前挪了挪椅子。
这下留给情白的空间更加局限起来,她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给梨景晨察觉到不对劲。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多。
这次的变身时间要比情白和禾茜芸想得要久的多。
从今天早上禾茜芸醒来看到情白到现在,该说不说,至少也过了有四五个钟头了。
外加上情白早在被禾茜芸发现之前就已经是这幅摸样,也不知道具体维持了多久。
加起来最少也得有整整六个钟头,这还是第一次情白保持那么久的变身时间,以往都是不到一会儿就变回去。
不过,这可能也是情白最难受的一次,现在每过去的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情白严重怀疑梨景晨的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就在这里,只是在装傻充愣而已。
她从来不记得梨景晨会有一大早上就开始玩游戏的习惯,更不知道他还会蹲别人家门。
更别提他从进门到现在,几乎问都没问过小白的情况。
种种证据都在明确表明一点,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故意在报复自己。
情白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两条腿就不自觉地夹起尾巴。
假如真和她想得一样,那岂不是她越是不出来,梨景晨就越会觉得她在和他作对。
有这样感觉的不止情白一个人,连禾茜芸都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景晨哥,你今天怎么会那么早来找我打游戏?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嗯?兴趣来了,很奇怪吗?”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禾茜芸很想试探一下梨景晨的态度,但奈何她没那个脑子。
要让她直接问的话还好,禾茜芸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些搞脑子的东西。
她很想直接问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家猫猫可以变成小猫娘,但这和直接自爆没什么区别。
“与其说是我有问题,倒不如先问问你们?”
在她犹豫之际,梨景晨倒先开口问道。
“我们?”
这下哪怕禾茜芸再蠢也能听出他的弦外之意,现场除了他意外,就只是自己一个人,哪来的我们?
除非……禾茜芸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下子情白算是彻底憋不住了,本来就为了不被梨景晨发现才勉强自己在这鬼地方蹲了那么久,没想到看这样子梨景晨实际上早就发现了?
“景晨哥,你在开什么玩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是不是说错了?”禾茜芸还想再挣扎下。
可惜梨景晨也觉得差不多了,再为难下去,他怕情白忍不住和他爆了。
“就在之前,我要走的时候我和你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说的那句话……
情白脑中也回忆起当时梨景晨到底说过那些话来。
见禾茜芸还没有意识到,梨景晨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
“我记得,我应该从来没和你说过情白这个名字吧。”
剩下的不用梨景晨多说,仅是这一句话就让情白一下子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原来,早在那么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暴露了啊,亏她还傻乎乎地躲起来。
情白看向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麻木的感觉让她连站立都是一个问题。
“啊,好累,原来你这家伙早就猜到了啊。”
情白索性不再隐藏,而是直接在地上躺了下来,银白色的头发散落一地,埋怨似的对梨景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