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亲口说话的时候你们没有听过吗？”
瑟琳娜奇怪的问众人，几人皆是摇摇头。
不过雅雅在摇头摇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停下，她想起了先前在去调查的路上似乎听到过白绫说话来着。
随着她的回忆深入，关于当时的记忆开始慢慢清晰起来。
“如果说听过她说话的话，我倒是想起了我听过，只不过印象不深，很快就忘了。明明是值得纪念的时刻来着。”
她回忆不起当时的具体细节，只能够记起当时的感觉。
惊讶、疑惑以及……
‘她声音里的情感好少，很空洞，就感觉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她当时的感触，也是她所剩不多的记忆里少数几个清晰的。
“怎么了，难道你听过吗？”
青年抓到了瑟琳娜话语中的细节，开始询问她
“嗯。”
她点头表示同意，当时白绫所说的话深深的记在了她的心里，因为那是她在最绝望时刻的救赎，即便后来结社成员们跟她解释过当时的情形与白绫的具体实力，但是对白绫的崇敬仍然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无论白绫当时所想如何，实力如何，她就是拯救了当时因为冒失而深陷绝望的自己，也是她背着自己来到了她做梦都无法奢求的未来。
而且，当时的白绫，那如同黑夜的使者般的长发，那如同地狱般猩红的双瞳，双瞳当中透露着的平静自若，深深的安慰了精神已经紧张到崩溃的自己。
她也承认，有些时候，平时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一眼，反倒是能够改变对方在一个人心中一生形象的决定点。
事后，她也终于明白了所以“英雄救美”为什么能让被救的一方产生远比其既得利益更重要的崇拜感。
她不知道这种现象被称之为“吊桥效应”，不过即便让白绫来可能也不能一时半会辨认的出来。
笨蛋之名可不是瞎吹的。
瑟琳娜这番表示肯定的回答勾起了青年的兴趣，他知道白绫在结社里的名字还有许多前缀，比如“沉默的小苹果”。
“当时她说了什么，居然还会不用她那台过时了的传声器。”
“我感觉倒是因为她不知道当时周围还有人，说漏了嘴而已。”
熟知白绫的雅雅耸耸肩，半分肯定半分猜测地说道。
“她说：‘火势好大，是要出事了吗？’。”
四周顿时陷入了沉默，原本还兴致勃勃的几个人此时都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吗？”
瑟琳娜奇怪地询问低着头的几人。
“没事，我们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句没有价值的话而已。”
“那就好……”
瑟琳娜庆幸道，她还以为她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她的嘴跟开过光一样，说什么什么就有一定的机率发生。对了，跟你补充一下，‘开过光’的意思是说话很灵。”
零冷不丁地说了一声，经过她这么一说，几人低下去的脑袋更加低了。
像是怕瑟琳娜不信一般，雅雅补充了一句。
“先前她得知我还有个不待见我的亲哥哥时——这是我这么告诉她的，具体是想让我死的那种不待见我没有说——就随手打下了：[兄妹没有隔夜仇，还是早点见见面将矛盾化解吧。]，于是我就在调查的时候遇到我的那位好哥哥，不过矛盾确实是化解了，虽然是以我的‘死’为结局就是了。”
终于明白其中的严重性的瑟琳娜面色越发向着他们几人靠拢，甚至似乎还更加严重了。
‘天哪！白橙小姐的嘴仅仅是代话就有这般威力了，那如果是直接说出来的话，岂不是……’
好不容易才活跃起来的氛围现在又断崖式的直剧下降，甚至比最低谷还要冰冷。
最终，还是青年打起了圆场，他思索了片刻，跟脸色最难看的瑟琳娜解释道：
“其实也不必这般紧张，你入社的时间尚早，自然还不知道一些事情。
白橙小姐那不是制造出事情，而是将事情直接讲了出来，这反倒有利于我们进行反制与站在主动的位置，她这个能力——或许可以这么说，帮助过我们很多，我们能发展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要归功于她；在两个结社，‘玫瑰’与‘蔷薇’中，白橙小姐一直都是我们文书一职中堪比神明一般的存在。
甚至，我们还很发愁她这个能力时好时坏，虽然没有用的消息多少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但是终究还是瑕不掩瑜。
而且……”
他停了一下，刻意用着隆重的声音跟瑟琳娜说道：
“你在结社里所听过很多道理，都是她说的。”
“我们之所以这般难受，是因为我们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而不是白橙小姐捅出了什么篓子。”
零苦涩的补充着，虽然她不是文书部那群对情报对到脑门冒烟的苦难人，但是执行人却是他们这群武力机构啊。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们，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远不止这么一点，希望我们能及时看清真相，别让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了。”
青年将几人想说的最后的拼图补上，也算是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谈话。
毕竟谁喜欢加班啊，摸鱼万岁！
“她说话给你带来的感觉如何？”
雅雅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话，似乎也是她准备了许久的问题。
几人疑惑的看向她，面对三对目光，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没什么，只不过在未来可能要跟她待在一起一段时间，早点知晓也好熟悉她这个人。”
“嗯？”
青年的兴趣再次被勾起，他像是打听八卦一般，用明显是故意的话语询问雅雅：
“目的终于达成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一向活跃的零心领神会地将身体稍稍地往后倾倒，让雅雅的身形显得向前移动了一点。
“什么目的？”
雅雅疑惑道，她不明白这位在打着什么算盘。
“没什么，只是我想错了。”
青年用着明显违心的解释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在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雅雅社长，恕我冒犯，今天摘下面具的你很可爱，还希望你以后能少戴面具；毕竟面具戴久了，脸可能会烂的。”
“感谢关心，不过现在的我还是没有能力像你一样可以自如地摘下面具，不过你的教导与善意，我心领了。”
“那就好，总会有一天你会拥有的，甚至远超于我，时间，将会成就一切。”
他低着头笑了笑，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跟你们的见面很有趣，不知道下次再像现在这般敞开聊天要到何年何月了。”
“一直活下去，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雅雅回应道，她的声音中没有了先前的随和，青年知道，那个熟悉的少女、那位结社的“红苹果”回来了。
“是的，时间会成就一切。”
他再次重复着这句话，随后，他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这些方面的造诣远超于我了。”
“你可不会落后的啊，‘百面’先生，以后我可能还要称呼您为‘千面’吧？”
“不敢当，‘红苹果’小姐，只要我还存在这个世界一日，你就一天是我效忠的对象。”
“可不能说这种话啊，入社时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平等的，只有合作，没有效忠。”
“那制定这些规定的你，也应该知道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不被他人干涉的存在的意义吧？”
“是的，是我唐突了。”
雅雅轻声说着，她抿了口杯子里的牛奶咖啡。
“很好喝，希望下次的宴会还能有。”
“我会记住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紧接着说道：
“嗯，时间到了。”
随着他话语的结束，门口处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