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戴帽子穿衣服?
我盯着眼前这只让我摔倒的罪魁祸首,后者像只没事猫一样坐在雪地里,同样在看着我。
它头上戴着的帽子很大一顶,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属于那种偏大偏宽松的,外面还披着一层袍子。
整的好像一位魔法师啊,虽然我没有见过真正的魔法师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在小科那看过文字的描述,和眼前这只黑猫的穿着八九不离十。
魔法师黑猫?好怪哦……
脸好冷,怎么我的脸还贴着雪地啊。
还有不少的雪从衣领处溜进了我的衣服里,好冰冷。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还倒在地上,而守则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俩,一言不发。
气氛莫名尴尬。
我赶忙支撑着坐了起来,身体下面的雪好厚好松散,光是站着走都有些困难;从这上面直接站起来同样挺困难的。
好气哦,被猫偷袭了。
而这只猫还是在那里装成没事猫一样一动不动的。
身上有穿衣服,那么一定是谁家的家养猫猫。
不管是谁家养的,我都很生气,不由分说偷袭我这个十六岁的小同志,就是不对!
怨气好满,已经要溢出来了。
我盯着它,不爽的抱怨道:
“哪家跑出来的臭猫!”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在听到我说完之后,眼睛眨了眨,竟然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我不知道猫咪生气的表情是怎样的,在我的印象里猫咪生气的时候就是会炸毛跟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鸣声。
但是在这只猫猫的脸上,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名为“生气”的情绪。
而令我更难以置信的是,它居然还会开口说话:
“谁是臭猫了喵,明明吾很可爱的喵。”
可爱?哪里可爱了?不由分说把我扑倒还装作没事一样在旁边看好戏,明明就让我感到很恨好吧。
不过关键的是,它居然还会说话。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猫猫不具备人类的发声器官的缘故,它说话不是靠嘴发声的,而是靠……腹语?还是某种法术?
听不出性别,很中性,像个小正太一样的。
可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啥好奇怪的。
我记得有个段子是当青蛙王子索求公主的亲吻时,却被公主找到机会逮住,理由是:“会说话的青蛙远比会说话的王子价值更大。”
我不知道这个段子和眼前的这只黑色的、会口吐人言的猫猫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是想到了。
嗯……会说话的青蛙……会说话的猫猫……在某种程度上意外的吻合呢。
“吾总感觉汝在想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呢。”
“没有的事。”
我反驳道,跟小动物说话还不至于我用代嘴,虽然对方是一只方方面面都像个人的猫。
“嗯……很心虚的表现呢,其实即便有,吾也不会去追究的。”
“哦,那就是有这件事了。”
我心中的怨气依旧没有散去,趁此机会,我要好好呛一下这只坏蛋猫猫。
我打包票,我能看出它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但是它却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过那溢出来的部分已经让它的眼睛上面的肌肉抖动了好几次了。
似乎是单纯的自我心理暗示还不够,我还能听的到它嘴里非常小声的呢喃:
“没事……没事……这位是这样的……吾可是曾经的大贤者……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啊?大贤者?是什么近战白胡子老爷爷法师吗?
这时候,站在一旁许久的守走了过来,用她那强大的臂力将我抱了起来,等我站稳了才松开手臂。
顺带着帮我把衣服上粘着的雪给拍干净了。
“我只是同意让你跟商量,没有同意让你把她扑倒,更没有同意让你对她发脾气。”
守说这番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不过倒是有些变化的。
更冷了。
“呜喵……”
黑猫猫低着头委屈的呜鸣着,同时不连续的辩解随着它的呜鸣声传出来:
“吾,吾知道把她扑倒是不对的,但是吾那是太久没动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停不下来脚步……
而且……而且什么发脾气啊……吾可是憋着呢……她的话也太气猫了喵。”
嗯,居然还有些傲气,感觉不如鸢可爱。
等等,它跟守认识?这么说来,它与我相见也是提前商量好的了?
也难怪守直到现在才入场,原来是想让我先跟它单独接触一下啊。
这只猫居然真不是野猫,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喜欢穿衣服、看小说的猫妖来着。
呃,它看向我的目光中怎么又有了在说:“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的坏话。”的感觉,不会它还有读心术吧?
还是鸢可爱。
话说回来,直到现在守都没有对它的辩解有任何的反应。
嗯,这很守。
“那就再给吾一个跟她好好说话的机会吧喵。”
黑猫苦苦哀求着,言辞诚恳又真切。
守没有说什么,她就那样盯着它看,不过眼神里也没有拒绝的意味。
“咳咳,这位美丽的小姐啊,请问您是否想要一只可以说话的毛绒绒呢?”
“不要。”
我简单的答复它,没有多说哪怕一个字。
说话的青蛙世界上可能没有几只,能得到一只都是很宝贵的,但是我也没有想着多多益善,家里面已经有一只了,足够了。
“可是,她可是一只很可爱很可爱的会说话的小黑猫呢。”
它再次乞求着,声音更加的卑微,丝毫没有了原先那一点都不可爱的傲气。
之所以要用“乞求”,是因为我能够很明显的感受的到它言语中那种卑微,就差直接跪下来效忠的那种。
而那“毛绒绒的小黑猫”说的应该就是它自己了吧。
可是收不收留不应该是守该去管的事情吗?怎么还能轮到我的头上?
该不会守真的把它当作宠物了吗?而她并没有养宠物的需求,所以就把这个决定权交到我的手上了。
至于鸢嘛,她没有话语权,这是我们家心照不宣的规定。
虽然它已经这样自我贬低了,但我真的不缺了啊。
能够养到会说话的猫猫这件这么酷的事,就给别人吧。
“抱歉,我真的不需要,还请您另寻明主吧。”
随着我这如同判决通知书的话语结束,守的目光中配合着有了敌意。
“呜喵……”
它悲鸣了一声,似乎是经历了世间所有的炎凉,就连身形都仿佛苍老了好多。
但是它这一切的不情不愿都没有用了,守是家里的话事人,她说不能就是不能。
黑猫也是知道这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了,它低着头,爪子下不知从何时变出了一张紫色封面的卡牌,另一只手就要搭上去,有种要双爪合力将它给撕成两半的势头。
这张牌好像是一种占卜牌啊,我有强烈的预感,它就是用来占卜的。
我在小科那边见过名为“塔罗牌”的占卜牌,但是这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我也就只能在书上看到它的模样,一直对这种占卜类的卡牌神往不已。
现在就有一个极为像这类卡牌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马上就要被撕毁了。
这怎么能行!我还没看呢!
来不及了,它的爪子已经搭上去了,马上就要朝着两边用力了。
冲动大于理智,在我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制止它撕毁卡牌之前,我就已经一心想着保护卡牌而扑了上去;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把卡牌抽走。
拿走卡牌之后我就马上打开有图案的那面看,上面的图案很模糊,就是几个色块拼接而成的,不过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一些的。
给我的第一观感就是一个人单膝下跪在一顶冠冕前,周围还有代表圣光的金色射线。
我看不懂,不过感觉挺厉害的。
转过头,就对上了一人一猫的目光。
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什么很令她惊奇的事情;她似乎在对上我目光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我这次的抢夺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黑猫则是那种震惊与极度喜悦交织的那种。
还没等我问她们怎么回事,就见到黑猫直接匍匐在地上,像是臣子向君王效忠一样,声音也是格外的庄严神圣:
“请您赐名。”
啊?怎么回事。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守,她这时也恢复了不少,用眼神示意我看向拿着卡牌的手。
我低头一看,发现那张卡牌竟然消失了。
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看来,意外还是造成了某些似是必然的事情。”
她无奈地摇摇头。
“你拿走那张卡牌,就相当于是接受了她的效忠了;没有想到原来看上去很困难的事情居然会以这种意外的形式实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