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昏的最后一抹光辉从天边的火烧云中穿透而过打在少女精致的脸颊上。
那如朝霞般火红的双眸里此时映照出的是平静的情绪。
“你们自由了。”
白发的少女冷淡的说着,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奴隶都听得清。
没有欢呼,也没有被拯救后的喜悦。
大多数奴隶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有些脸上还展露出一丝惊恐。
但当那银色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颤抖的向她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您... ...”
“您是要去附近的镇子吗?”
听到这句话,少女终于回转过头看向那个瘦弱的女孩。
女孩有着一头翠绿色的短发,大约只有马车车轮那么高。
黄金色的眸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空洞无神,但那微微攥紧笼子栏杆的双手却展现出了此时她的决心。
“你知道路?”
尼雅依旧平静地看着那个女孩,而那翠发的少女肯定的点了点头。
“车队在几天前到过附近的镇子补给过。”
“我可以给你带路。”
“不知您是否能暂时收留我。”
“你叫什么名字。”
“阿琳娜。”
“那就跟过来吧。”
牢房内,距离上次被关进这里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但让林德好奇的是杰尔斯没有继续召唤他去玩那个游戏。
他好像是被遗忘了,如今被关在这个舒适的牢房里,每天有人送吃送喝。
甚至他都觉得有些有些自在了。
不过今天却是事情却是出现了一些转折。
一早传话的狱卒便告诉他,今天有人会来探访。
结界门逐渐变的透明,林德看到了前来探访的人。
而眼前这个人他也不意外。
托莉雅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的法袍,还清爽的梳了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颇给人一种活力女高的错觉。
然而林德却清楚,自己现在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还得全托眼前这个坏女人的福。
不过只可惜,估计这个该死的女人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尼雅”是个假货吧。
“你还真是悠闲,尼雅小姐你就没考虑过以后的事情吗?”
托莉雅的嘴角洋溢着笑容,而对于这种笑容林德见的很多,这无非就是所谓上位者与胜利者的笑容罢了。
“恩,考虑过,我打算明天和狱卒说说让他们别再给我送牛排了。”
“人类的东西,吃着还是不太顺口,给我弄点新鲜的血液吧。”
“你们的待客之道还是不太周道,我觉得还得再改进。”
林德也是无所谓,能嘴贫的时候他是一定要嘴贫的。
以前以他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说出来总是觉得别扭。
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喝了自己那大概率是配方搞错的易容药剂后,变成了尼雅的样子,他反倒觉得说点什么似乎都没啥所谓了。
一想到对方能因为自己的话气的表情崩坏,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然而托莉雅自然也不可能被林德这种话激怒,在她看来此时的林德就像一个傻子。
明明是待宰的羔羊却完全不自知,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老师会暂时选择放过这个白痴血族。
但无所谓了,她相信,等到实验需要的时候以老师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一定会完整的,把眼前这个还在跳脚的血族的心脏挖出来。
到时候她就可以好好的在旁边欣赏一下,眼前这个还笑的出来高傲家伙在那时的表情了。
“尼雅小姐,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在你临走之前,吃几顿好的确实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可以理解。”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一件事儿很好奇。”
“你说。”
见到托莉雅没有因为自己的揶揄而气急败坏,林德也是有点无聊。
看起来眼前这个女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难对付。
“我想知道,你和我的导师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他宁愿顶着议评会的压力也要暂时保下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问你自己的老师呢。”
“问我有什么用,这种事你应该去找他说啊。”
看着目光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托莉雅,林德有种总有种想笑的冲动。
眼前的这个家伙和自己某种程度还真挺像,都是喜欢和空气斗智斗勇的那种类型。
只可惜,她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血族的确拥有在和人类对视时读心的能力。
但那前提得是对方的确是血族啊。
不过林德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只是继续顺着对方的话说。
“还是说,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所以你才不得不要来找我?”
这话一出,林德就是不会读心也能从眼前这个女孩的脸上看出她真实的想法了。
托莉雅的脸色很难看,那副模样就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噎到了一样。
原本那份戏谑轻松心态当然无存,脸上只剩下了恶毒的仇恨与蔑视。
“很好,我得承认你说的没错。”
“自从你那天进了我老师的实验室,我就明显感觉到他之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跟他说了你的事情,但他不同意立刻把你处死掏出心脏,同我解释你还别的实验价值。”
“这真是有够可笑的,一个落魄的血族还能有实验价值呢。”
“好吧,也许你确实有几分滋色。”
“但低贱的血族我希望你能清醒的意识到你如今的处境。”
“我的老师,是绝不可能被你这种家伙魅惑的,他顶多也就只是想玩玩,你可不要以为他会为了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托莉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起伏很大,她的手撑着被结界组成的透明牢门十分用力。
那扭曲的表情,配合身体起伏的幅度,让林德都有点被吓到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体。
“不,托莉雅小姐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什么。”
“我能误会些什么,你这个下贱的**!”
“老师只能是我的,你别想,也休想。”
“等着瞧吧,就算老师会暂时护着你,但等他玩腻了你早晚你早晚也会我手上的实验品!”
女孩的话语逐渐歇斯底里,到最后她说出的粗鄙之语让林德都直接被骂傻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像这种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结界光门重新变回原来的颜色后,林德一屁股直接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少女”低头望着自己那如今光洁纤细的双腿,又用摸了摸此时这具身体那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
他终于羞愧地抱头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