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文晓樯罕见的伸手指向他人，美眸睁大瞪着柳明非，最终千言万语凝结成了一个词。
“肮脏！”
文大小姐现在看着柳明非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污秽一般。
她万万没想到，柳明非居然和这些女子搞在一起过。
“你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柳明非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狡辩？不是你自己承认的？”
很明显他说的话就是那层意思，文晓樯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自然能听得明白。
她倒要看看柳明非如何狡辩。
“嗯，我是这么说了。”柳明非并未否认。
“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虽然她抽烟喝酒打架赌博纹身，但她还是个好女孩？”
文晓樯瞪大双眼，想回怼回去却又哑口无言。
她确实是看见了方小沫抽烟，坐在那里和一群妖艳风尘女子谈笑风生，但那又怎么了，这一定说明人家是坏女孩吗？
“那其他人呢？你没碰过，怎么会这么熟悉？”文晓樯嘴硬了一句。
柳明非摇了摇头，道：“心不正眸子眊焉。”
“什么意思？”
“你心思正，眼睛就如秋水，如朗星，如皎皎明月，你心思不正，眼睛就昏暗。”
文大小姐很快也反应过来，柳明非这是在说她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他。
撇撇嘴，文晓樯嘀咕了句：“这话是孔子说的？”
“不，是孟子，让你不好好读书，这都不懂。”
文晓樯直接是翻了翻白眼，真当她完全没看过课本是吧，教科书上哪有写过这句话。
“我发现你老喜欢引用圣人先贤的话，你是文科男吗？”
“不，我学工科的。”
“你工科男？我不信，头发居然还这么多。”
文晓樯哼哼了两声，随后不自禁地嘴角翘起。
不知道为什么，和柳明非互怼，让她觉得意外的快乐。
接下来柳明非倒也没和文晓樯玩太久，送她回卧室，布置完作业后，柳明非也回到现实时间去了。
文晓樯在卧室里，一个人静静地写着作业。
不知为何，以前她觉得写作业挺没意思的，找不到除了得到别人认可之外的动力，可现在她第一次找到了要为自己变强而学习的理由。
也许正如柳明非说的那般，不必过于在意他人的目光。
她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未来的一段时间，柳明非白天处理完工作室的事，晚上就回来带文晓樯复习高一高二的知识。
文晓樯的学习热情大概就持续了一开始给她打鸡血的那三天，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柳明非还是会带她出去玩一会的。
当然，玩的还是恐怖本、恐怖游戏。
这让文晓樯又惊又悚，吓得她玩的时候感觉刺激是刺激了，但是短时间内都不想再玩。
“明明知道害怕，还要跟着我出来玩，你该不会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看着从鬼屋一路狂奔，在出口处撑着膝盖，额头微微冒着细汗，但唇角止不住扬起的文晓樯，柳明非伸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文晓樯却是翻翻白眼。
“你才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你全家都觉醒了奇怪的癖好。”
文晓樯觉得，自己是在讨厌的学习和讨厌的恐怖游戏中，二选一，选了没那么讨厌的那一个，所以才觉得开心。
柳明非听了也不恼。
但文晓樯好奇道：“你怎么不怼我？”
“这怼啥？我一直主张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你的情况很特殊，正常的补习手段没法让你和那些小镇做题家回到同一起跑线。”
“……”文晓樯愣了愣，“所以带我出来玩就可以和他们比较了？”
“当然不能。”柳明非直率道。
“那你还在这浪费时间？你不是答应我父亲，要把我带到一本线吗？”
文晓樯大吃一惊，她原本预判柳明非是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操作，结果他压根不走位？
柳明非倒是对此没有一丝紧张。
“我可不是那种会给人上压力的那种人。”
文晓樯脑子一转，看着柳明非，眼里忽然多了一丝丝惊叹。
“我说你，你的本职工作，不会是什么小领导之类的吧？”
柳明非惊奇地望了文晓樯一眼，内心不由得惊讶。
“何以见得？”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才会一心完成目标，稍微有点城府的，都知道急不来的东西，不能强求，可以换种思路去应对。”
柳明非发现文晓樯倒还真没说错。
读大学那会柳明非就已经作为技术骨干参与过好几次项目合作了。
通过长期观察导师的言行举行，柳明非发现恩威并施、画大饼的手段，往往比长期的高压环境、死目标、上压力等方式更容易让参与者积极参与。
于是他把大学时参与合作积攒的经验带到了工作室。
虽然还是在画大饼，至少大饼是真的能做出来的，不会是空头支票。
柳明非低头看了眼文晓樯，挑了挑眉，心说这小姑娘还真聪明，认知也很正确，不愧是大企业家的千金。
文晓樯没得到柳明非的答复，不过她观察柳明非的神情，自然也得到了答案，那是她想看见的，于是她不禁双手叉腰，得意起来。
柳明非少见的没和文晓樯继续插科打诨。
不得不说，现在神采奕奕的文晓樯，才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
先前在卧室里期期艾艾，要死要活的厌学模样，柳明非大抵是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她那高高在上，却又信心满满的模样。
和先前的她截然不同，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那个所谓天才少女的模样，盛气凌人。
这很好，不对，应该说这样好极了。
几乎每个正常读高三的同学，想必都会经历过一段自我怀疑的时光。
痛恨高三日子怎么这么苦，恨不得早点到来，可当发现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自己没掌握的知识还有那么多时，又忍不住要精神崩溃。
在这种时候，重拾信心是很必要的。
既然文晓樯已经决定开始学习，那怎么能让学习的困难、永远做不完的作业打击信心。
“我说你，你不会真的觉得我现在才开始认真学，高考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吧？”文晓樯斜眼道。
柳明非笑了笑，点点头。
“若是三年前的你，我丝毫不怀疑，不过现在嘛，啧啧啧。”
“……你这激将太低级了，能不能换一个？”文晓樯如天鹅般仰着下巴，哼着小调走在前面，轻哼了几声。
她哪能听不出柳明非这是在激将她。
不过正如柳明非说的那样，她若能找回三年前的学习状态，高考考个好成绩是不难的。
只是现在嘛，的确是得认真学习一下。
柳明非在和文晓樯一边吃着雪糕一边散着步。
说来奇怪，冷天的时候，吃雪糕反而觉得格外的美味。
但文晓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尽管她以前出行，都是家里的司机带她坐车出行，哪需要她走路到很远的地方。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段路莫名的熟悉。
不远处，那错落有致，却又显得有些复古的红墙建筑，布满藤蔓的钟楼，宏伟明亮的大门，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庄严和熟悉。
是她的高中。
“你把我带回学校这里干什么？”文晓樯问道。
柳明非低垂眼帘，看着那青春校园，不禁有些伤感，但他可没忘记办正事。
“明天开始你要回学校了。”
“……为什么？！”
文晓樯大吃一惊，没敢相信柳明非说的话。
但柳明非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过两天就是高三二模，你要回去验证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学习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