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非看上去很意气风发。
可实际上他真的很意气风发。
游戏的版号已经申请下来了，这对于一个赌上未来的小工作室来说，无疑是天赐。
就连原本说好只给工作室的成员放两天假，他大手一挥，给了员工多放了两天。
还自掏腰包请他们去了家五星级酒店狠狠聚餐了一顿。
虽然一次性拿不出0.01个小目标作为工作室接下来的运营资金，但犒劳员工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叶小璐少见的过来劝柳明非。
平时她一直希望柳明非能在工作室的零食柜里增添她最喜欢的马卡龙蛋糕，按理来说这一次柳明非大方请客，那她肯定是开心都来不及。
结果叶小璐的发言出乎了他的想象。
“老板，我觉得我们应该省笔钱，笼络人心固然重要，但五星级酒店未免有点太奢侈了。”
柳明非随和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蛋糕递给叶小璐。
“快吃吧，工作室准备走上正轨了。”
叶小璐面露犹豫，也许是因为她负责工作室的财务工作的缘故，她对资金流动方面的事真的很敏感。
不过她看柳明非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说非哥应该是心里有数了。
那相信非哥就好。
柳明非当然心里有数，他心说局面都这样了，那不是稳赢吗？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结果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半场开香槟。
文晓樯变乖之后，他真的已经很少去管她了。
毕竟高考那次，他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就是给文晓樯复习一下，但效果肯定是微乎其微，可以说有他没他都一样。
所以三模考试后，柳明非就没想着再过去了。
因为他觉得文晓樯已经找到了状态，接下来考个一本应该也有不小的概率，哪怕只是刚好踩着一本线入学。
三模考试后，云海一中也没立刻给学生公布成绩，而是让学生们回家放假一天。
这应该是高中时代最后一次放假。
可假期当天晚上，刚结束与手机市场部经理会面的西装革履的柳明非，却收到了条来自那个时空的消息。
是教导主任发来的。
文晓樯的理综居然是零分！！！
哦买噶！
柳明非当即就感觉不好了，心说考试要怎么考才能考到零分啊？
随便在答题卡上踩一脚，送到读卡器那里扫一下都不止零分了。
柳明非心情很崩溃。
难不成是三模考试太难的缘故？
不可能啊，三模考试都是给学生找自信的，平时只能考重本线边缘的学生，三模考试基本都能超重本线几分，这么简单的试卷怎么都不可能出现零分！
此时此刻的柳明非有些沉不住气。
当老师三个多月已经当初心得来了。
虽然以他的成绩来看，文晓樯是很笨没错，但他的任务就是帮文晓樯提高成绩，让她一步一步变聪明。
看着自己笨蛋般的学生一步一步变聪明，他欣慰之余，一方面会帮学生巩固已学的知识点，一方面又让她精益求精。
当老师不就是这样吗？
立刻穿越回去，赶到学校阅卷室，教导主任见柳明非来了，立刻带他来到办公桌前，桌上摆放着文晓樯的考卷，
教导主任给了周边老师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全出去。
老师们会意退完场后，教导主任看向柳明非。
“柳老师，你看这份答题卡。”
柳明非立刻快速扫过答题卡上的内容，这一道题很明显都是认真写过的，就算没看过原卷，柳明非觉得这么工整的字体以及写了一大半的内容，就算老师再怎么无情，也会给个友情分，也就是一分，不可能出现零分的情况。
旁边就有原卷，柳明非极快地扫过一眼，更是知道了文晓樯的分数压根不低，怎么也有个接近两百分。
“柳老师，你看这里。”
教导主任指了指答题卡最上方的位置，那里是身份填涂的地方。
柳明非心领神会，立刻就明白了教导主任的意思。
答题卡身份信息没涂，当零分处理。
想到这里，柳明非心说破案了，文晓樯居然也有这么粗心大意的时候，看来得好好回去教育她一番了。
然而等柳明非将视线投向那块区域的时候，他立刻就愣在了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柳明非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没观察到答题卡没涂，心说以他的观察力，居然也有看漏的地方，大概率是因为太过焦急，才没发现。
可看清之后，直接就冷汗直流。
身份信息的区域，文晓樯不是没涂，而是她故意擦掉了！！！
考试专用2B铅笔很难擦干净，但是擦到让读卡器扫描不出的程度，还是轻而易举的。
文晓樯为什么要主动把自己的身份信息擦掉？
她疯了吗？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打开了旁边一台电脑显示器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段监控录像。
那是文晓樯考理综时的监控。
监考老师是教导主任。
监控里，文晓樯安安稳稳地答题，严肃认真且专注，任谁看了她答题时也优雅挺直的身姿，都会不由得一愣，而后慢慢欣赏。
考试进行到一小时后，教导主任发现了文晓樯没有涂答题卡身份信息，提醒了她一句，亲眼目睹文晓樯涂好身份信息才离开。
而文晓樯一直也在有条不紊的答题。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文晓樯直到最后三分钟前一直都在答题，后面的题她实在是答不出了，于是选择了停笔检查。
她快速看了一遍，该写的地方都写过了后，在考试的最后三十秒，她忽然拿起了橡皮擦。
擦掉了她涂好的身份信息。
擦完，铃响，收卷。
看完监控，教导主任疲惫地摘下了眼镜，擦了一擦，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重新戴上。
他看着柳明非，语重心长地开口。
“柳老师…不，柳先生，您是文总的代理人，我这么称呼您吧，文晓樯同学的状况，我是真的没有见过。”
“据说文晓樯同学现在变得开朗了也全是因为您的功劳，学校在此恳请您，也一定会尽全力配合您。”
“查明文晓樯的心理状况。”
“拜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