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祁泗醒的格外的早,她在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之后看向了睡在自己身旁的祁伊,然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上去像是做噩梦了。
“吱吱……?”
小白鼬扑进了她的怀里,仰着头看她。
“咳……没什么,我先去工作了。”
这些天经过祁伊和同事们的提醒,祁泗已经又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一些了……只是目前还看不太出来。
“唔……”
“——!”
等到祁泗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祁伊一转身直接摔到了地上……这让祁泗不得不又返回去查看他的状况。
万幸的是祁伊看上去没事。
不幸的是祁伊因此醒了过来,并且还一脸茫然地看着祁泗——他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傻了吧唧的。
“祁伊,你……”
“汪!”
啊?
不是……等等?祁伊他就顶着自己现在这样学狗叫吗?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祁伊……?”
看吧,祁泗也发现了不对劲,甚至直接上手了。
祁伊任由对方揉搓自己的脸,白色的耳朵和尾巴早就随着他的那一声狗叫而跑了出来……那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汪!汪汪!”
“你这是……”
也不知道他这是不是把脑子的哪个位置摔坏了,祁伊现在不仅学狗叫还要学着小狗的样子蹲坐在地上傻呵呵地看着祁泗。
“汪呜……”
奇怪的是他虽然姿势上是在模仿狗平时的姿势,但在伸手触碰祁泗时用的却是他自己平时触碰祁泗的那种方式——看起来他应该还记得自己是个人。
就是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呃……着实有些不受白鼬的欢迎了。
“吱吱——!”
“行了你们两个……你先安静下来,你也安静下来。”
“汪呜呜……”
他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泗在这里虐待动物呢。
说起来,祁泗原本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
陶洱和仐已经在殷祸的办公室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但祁泗依旧没影。
“泗儿……”
“待会见到泗儿的时候别太激动,泗儿才回来休息了几天,不能受刺激。”
最后那句是陶洱编的,受不受刺激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仐绝对不能够在祁泗面前失态。
当然了,反正她是觉得没戏。
“——”
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味……绝对是祁泗本人没错了!
“泗儿——!!”
看样子是完全把陶洱说的话抛在脑后了啊……
仐一看见祁泗进来就毫不犹豫地扑进了她的怀里,一米五的个子反倒是把祁泗给衬得高了不少。
“……”
哦……好吧,其实刚开始仐还是收敛了一点的,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看见祁泗走近他就坚持不住了,恨不得直接白给。
这就是为什么祁泗看上去有些没反应过来,因为一开始仐是真的没这么个打算。
“泗儿,我……”
“他判的死缓?”
他的话语和动作都被对方给直接略过了,祁泗直接抬头去询问最有可能在这环节里动手脚的的陶洱。
很显然,陶洱更加收敛一些。
“不对,他的所作所为不是死刑能够解决的。”
“……?没判?”
“嗯,没判。”
确实在祁泗的意料之中,但……她不理解为什么陶洱要这么护着仐,明明只要直接判刑就好了。
为什么会是没判呢……?
“……”
他们又这么聊了好一会之后陶洱才发现仐一直没有说话,把自己的脸埋进祁泗怀里之后就自闭了。
“……?你做什么呢?”
“呜……”
直到陶洱提起了他,他才稍微有了些反应。
“……”
可是……为什么他哭了?
“呜……呜哇……”
“……?”
祁泗多少有点不知所措+怀疑人生,毕竟没记错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这次的幕后BOSS。
然而这个“幕后BOSS”此刻正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看架势还有点难哄。
这可怎么办……指望现在的祁泗去哄他吗?
“泗儿……呜……是不是讨厌爸爸了……”
“……我说讨厌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接着哭。”
“呜呜……呜不会……”
一边说着不会一边大哭……真有他的。
“仐……你这家伙,不是说好了不在泗儿面前这样的吗?”
“呜呃……”
“你别哭了,我……”
她现在有点……呃……好吧,是特别不知所措。
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个爱哭鬼什么的……而且这个父亲还是这一次的罪魁祸首……就……
“对不起泗儿……呜……我忍不住……”
这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得亏仐没把它们都蹭到祁泗身上,否则……哦,也不会怎样。
毕竟祁泗没有洁癖,最多只是把那件衣服丢掉而已。
“……”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仐已经在抱着她的手指轻轻咬了好久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磨牙。
“泗儿……”
算不上有多尖锐的牙齿在不停剐蹭着祁泗的指尖,仐看上去精神不怎么好。
陶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头。
“……”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样做似乎能让仐感到心安。
呃……但这是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吗?
“……”
“泗儿……对不起。”
“嗯。”
“我……”
总不能说没关系吧?再说了……祁泗也不能真的就这样原谅了仐,至少该让他受到惩罚。
问题是现在这情况多少有点……
“——!!”
啊,会议室的门,坏了。
“……”
祁伊一脸的不开心,抿着嘴巴一言不发地四肢着地爬了过来。
“……”
“……”
“……”
震撼三人一整年。
该怎么说呢……眼前这情况多少有点难以描述——总之就是现在看来祁伊似乎是一个发疯闯入的外来者。
“……”
只见他爬过来之后阴沉着脸站了起来,一边抓着祁泗一边试图把仐给推开,全然不顾旁边站着的陶洱。
“祁伊,你……”
“汪!”
“……?”
他的反常引起了仐和陶洱的注意,找好时机之后仐就被祁伊“恰巧”推到了陶洱身旁,两人就此开始讨论起了他的情况。
只是他们估计不会想到祁伊就是不慎摔伤了脑子。
“他那副样子……是你干的?”
“不是我,我的分身什么也没做……本体也没有!我当时还在和你走程序……”
“那是怎么一回事?泗儿她看起来很关心他。”
“他们两个应该是在交往?是这么说的吗?”
这时候才想起来讨论祁泗和祁伊的关系吗……
不过也是,毕竟这俩一直不在祁泗身边……就算陶洱有研究所的人,仐有自己的分身……但也还是会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应该就是在交往吧……也没别的可能了不是吗?”
“你说得对。”
现在的仐哪还有一点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就像个正常人一样。
“说起来……你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
“……”
“嗯?怎么不说话?”
“我觉得那招对你挺有用的……就……对泗儿也试了一下。”
仐的回答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到了陶洱的脑门上,把她气笑了。
“你……真是……我该说你什么好啊?”
“对不起嘛……”
“反正实在不行……就……”
陶洱的眼神躲闪,耳垂有些泛红,“就……回去和我一起住吧。”
话说回来……这俩好像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好久不见?是这样吗?
两人认识(按照仐变成人形的时间算)到祁泗出生,再到祁泗被他们抛弃……好像也就九年左右,随后就各奔东西了。
“……”
“……你别不说话啊?”
“我……还可以和你一起住吗?真的吗?”
“不……果然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