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祁泗发现自己似乎能够理解那么一部分情感了,只是之前的那些似乎找不回来了。
“……”
“阿泗……?你今天起的好早,是有工作要忙吗?”
“没什么……你再睡会吧,我陪你。”
这一下可把祁伊吓着了,他猛地起身结果不慎扯到了腰,顿时给自己疼得眼泪哇哇掉。
“呜——!好痛!”
对此祁泗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把对方搂在怀里帮他按摩了好一阵之后才松开了他。
“被吓到了?”
“阿泗,你……你……”
祁伊激动到语无伦次了起来,冲着祁泗说话说了半天愣是没把话说明白。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就祁泗之前那情况……呃……
只能说区别还挺大的。
“别激动,慢慢说。”
“呜……呜哇……”
行吧,这下不用说了——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有人说话说一半给自己激动哭了啊?
“你……怎么哭了?”
“阿泗恢复了……呜……我还以为阿泗恢复不了了呜啊啊啊……”
他直接开始嚎啕大哭,把祁泗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
“都怪我……呜呜……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呜……”
“……”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阿泗……阿泗……呜哇啊啊啊……”
大概是因为祁泗的恢复给了祁伊一点安全感,他现在好歹是可以(或者说敢)趴在祁泗怀里格外放肆地嚎啕大哭并且撒娇并且耍赖了。
只能说祁泗之前确实是宠他,甚至可以说是宠坏了。
“好了……不要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可是呜……”
直到现在,祁泗还是不清楚祁伊为什么自责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她还理解不了这方面的情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不清楚江绮他们是怎么和祁伊解释的。
“没关系……你先别哭,先缓一下。”
“呜嗯……呜……我听阿泗的。”
祁泗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祁伊,心里翻涌着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当然了,先不提她现在这个状态有没有心。
就算真的有(用核心代替心脏的话),那颗核心也是仐给祁泗的。
嘶……等会?
“……”
“阿泗……呜……”
“嗯?怎么了?”
“我眼睛疼……喉咙也好疼……呜呜……”
她伸出手,指腹的一层薄茧缓慢地擦拭着对方的眼睑。
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样,祁伊也不吱声了,就这么靠在祁泗怀里由着她这么做。
“是这里?”
“……?!!”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祁伊的喉结,他咽了咽唾沫,喉结也就跟着动了几下。
“疼吗?还是痒?”
“阿泗……等等,先等一下……”
祁伊差点就没忍住自己身上最为原始的冲动,得亏这事是现在才发生的,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哦不对,现在好像也可以。
“……?”
“阿泗,我们……我……”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俩其实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床(因为祁泗准备陪祁伊睡回笼觉),这也就意味着……
“……”
看着突然摁倒自己的对方,祁泗毫不意外。
“我……还想要……”
像是在索要着什么,又像是在恳求对方施舍些什么给自己一样……祁伊小心翼翼地握住祁泗的手腕,让她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
他还是哭了。
豆大的泪珠不要钱地砸在祁泗脸上,祁伊的脸色也因为呼吸不畅而逐渐变得苍白。
“……”
在适当的时候,松开手吧。
“求你……罚我。”
“……”
“我是个差点害死了你的罪人……求求你……不要手下留情……”
实在不行还是去看看吧,没准还有救呢。
……
最终,“惩罚”以祁伊的昏迷作为了结尾。
祁泗特意留下了沾满了自己气味的衣物给他抱着,好歹能够让他睡得安稳一些。
接下来,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询问一下江绮他们了。
……
“呃……不会吧?祁伊那小子真没看出来?”
“他是个笨蛋,理解不了的。”
她摇了摇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的两人,包括祁伊今天早上的那些话语和请求。
哦对了,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总得给祁伊留点面子。
“这可真是……”
这种事情很难说明到底谁对谁错,毕竟不管怎么看大家都是受害者……总不能说祁泗是帮凶或者加害者吧?
“江绮姐,可以和他解释一下吗?”
“哎呀知道了……我那时候说的都是气话,谁让他直接把你推过去了……”
“我陪你一起去。”
殷祸搂着江绮的肩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你又翘班?”
“这怎么能算是翘班呢……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行吧。”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江绮终于还是同意了。
至于祁泗……她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多一个人把话说开总归是件好事。
“对了小泗,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些情感了,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那小子还挺努力啊……是因为前天和昨天的事?”
“大概率是吧。”
他们这么说着,从殷祸的办公室门口一路溜达到了祁泗的房间……这里似乎有个不速之客。
“……”
白色的长发,比祁泗还矮半个脑袋的身高……是仐没错了,不过他为什么会过来这里?
“父亲。”
“噫……!泗……泗儿,好巧啊……”
仐被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小跑到了祁泗跟前,“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总感觉他的目标应该是在房间里睡觉的祁伊……
“……”
“……”
原本殷祸和江绮是不怎么相信祁泗的那个报告里描述的仐的(是不相信仐,不是不相信祁泗),但是看到现在仐这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呃……
报告应该是可信的。
嗯,对。
“为什么?”
“欸?什么为什么?”
他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祁泗。
“你……为什么会想来看我?”
“因为……因为我……就是……”
“……”
“我问过你妈妈了,经过了她的同意的,她说我可以过来看看你的……我……”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把重点说出来的仐,祁泗索性把他摁进了自己怀里。
“说重点。”
“我……有点想泗儿了……”
“真的?”
很明显,在祁泗眼里(无感情前提)自己的价值显然是比不过祁伊这个情况特殊的存在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这时候还在问……她是真的不信。
“我……”
“如果我真的有用的话,你们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
如果说陶洱那个只是工作上的例行检查,那么仐……
“我……”
“……”
“对不起……”
这边的两个人(准确来说只有仐是)在哭哭啼啼,那边的两个也不好意思自己把门打开——于是乎被吵醒的祁伊从里面打开了门。
“阿泗……?”
哦,他还没睡醒。
以他目前和仐的身高差来说……祁伊大概率也没看见仐。
所以他直接就抱过去了。
“……”
“……”
“阿泗……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祁伊,你注意脚下……”
祁泗的计算机大脑就快要宕机了,主要是现在这情况……呃……
至少睡蒙了的祁伊不会知道自己抱着祁泗的时候还顺带夹住了仐,并且亲自“拉近”了仐和祁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