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这也难怪,毕竟……罪魁祸首都已经被逮过来了,敢有想法直接一个脑瓜崩。
“……”
“……”
但她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和叔叔本质上其实和自己一样倔。
她抱臂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第N次吵架而挨了“无数”个脑瓜崩的仐和黄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了,竟然硬是给他俩打“缩水”了。
“……”
“呜……泗儿,好疼啊……”
仐的眼泪说掉就掉,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仰起头去看祁泗。
很显然,他似乎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嘶……”
另一边的黄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懵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突然就不吱声了。
“你们……咳,还好吗?”
“泗儿……”
“……”
在叫唤了好一阵之后,仐终于是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对劲……不过他不是因为身高或者声音不对劲才发现的,而是瞄了一眼旁边的黄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一点。
他抿着嘴巴,伸出手轻轻扯着祁泗的衣袖。
“泗儿……我难受。”
“那怎么办?”
“抱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了这样,仐这撒娇的话是越来越顺口了。
“……我不觉得这样会有用。”
而且旁边还有个黄属在呢……万一他觉得祁泗偏心可怎么办?
但是为什么黄属现在还是一言不发?
“……”
仔细一看,黄属的耳朵还在抖。
祁泗看着他这副样子,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很奇怪又不怎么奇怪的猜想——黄属的记忆可能也回到了幼时。
“咳……”
这么想着,祁泗向他伸出了手。
谁知黄属直接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抬起头看着祁泗,身子还不听发抖。
行吧,看样子确实是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我……对不起……”
“嗯?”
她感到有些疑惑,然后就从仐那里得知小时候的黄属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是,毕竟要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啊……
那时候的仐和陶洱,有没有想过祁泗在祁家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他们……有去看过她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黄属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祁泗——在他眼里,祁泗恐怕是仐那边的(家人)人。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见状祁泗也只能把黄属抱起来,所幸他虽然害怕但也没有过多挣扎,犹豫了一阵之后就乖乖待那了。
“……”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祁泗的脖子,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
就现在这样,仐就算是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就算说了也没用……
“……”
没办法,祁泗是个乐意端水的。
因此她选择一手抱一个,谁都不落下。
……
“噗咳……咳……咳咳咳!”
此情此景,着实是把刚喝下一口茶水的殷祸给震惊了,直接把自己给呛到了。
“……?”
“三月抱俩?!!”
“什么三月抱俩?所长你在说什么?祁伊还没回来哪来的孩子。”
殷祸愣住了,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之后发现是这么个理。
“好像……也是。”
而且说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误会啊?仐就算了毕竟是的祖传白毛……但是黄属那一头橘黄毛是怎么被误会的?染发了?
给这么小的孩子染头发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了……
哦,不排除祁伊后天染发的可能性。
“……”
“所以他俩是?总不能是你父亲和你叔叔吧?”
“就是他们。”
“啊?”
他的世界观遭受了一次暴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说着,祁泗还掂了掂他们……这种时候应该就用不着“称重”了吧?
江绮站在一旁,表情大概就是•᷄ࡇ•᷅这样。
“这是缩水了?为什么?”
“不清楚,被我弹了几下脑门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他们居然会愿意被弹脑袋吗……”
“如果对方是小泗的话会愿意的吧?”
说起来还挺好笑的,两个幕后黑手被祁泗轮流弹脑门,还都弹出事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为什么弹脑门能把他俩弹“缩水”了呢……难道说他们的脑袋前面都有一个开关?
“……”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黄属因为听不懂而显得格外紧张。
“不用怕。”
“嗯……”
话虽如此,黄属的身子却是抖得更厉害了。
黄属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住祁泗的一边肩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
“他这是……”
“欸,你闭嘴。”
原本殷祸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被江绮一个胳膊肘顶了回去,而后他们两人就走远了些开始说悄悄话了。
“……?怎么了?”
“关于那家伙……小泗之前和我说过关于他的事情,据说他小时候也是寄人篱下的。”
“你的意思是……?”
“嗯,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和那时候的小泗差不多。”
无助,迷茫。
唯一的不同是祁泗是被仐和陶洱主动抛弃的,黄属那边……就目前看来应该是被动,而且他原本的家人应该都已经死光了。
在人类社会里寄人篱下都已经很难受了,动物(妖怪)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但有一点很奇怪,黄属分明是看不起白鼬的,并且直到现在也是这样……可他还是投靠了仐他们家?过去这么久了这种思想也还是没掰过来?
真是奇了怪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那样子和他长大以后的样子差的也太远了吧?”
小时候又乖又软小小一只,长大之后怼天怼地并且追着仐欺负……或者说是报复?
“总感觉不像啊……”
再说了,在那种情况下(家人被捕食者杀害)如果还是被欺负着长大的,黄属的表面性格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样吧?
“……”
“……?”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当事人黄属已经悄**睡着了……好吧,被祁泗发现了。
“泗儿……我没欺负他。”
和一脸懵逼的黄属不同,仐其实是听懂了他们在讨论些什么的,只是一直不吱声。
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就他那样……没有特殊理由的话为什么要特意去欺负一个人呢?真的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我知道你没欺负他。”
“泗儿相信我吗?”
“……”
这话说的。
只能说……不相信不行,相信也不行吧?
……
“结果讨论了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答案?”
“很正常,不可能每一次讨论都会得到答案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
江绮扭过头去,环顾四周,“你不会是因为有什么话不方便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说才等到这时候的吧?”
“当然不是。”
“……?”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刚刚的那个问题在现在确实没有一个合适的结论(但不代表未来不会有)。
感觉像是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