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无论是祁泗还是黄属，亦或是此时此刻正在外面观察着的陶洱……至少他们之中没有哪个谁是能想到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的。
“……”
上次说到祁泗需要配合实验过来抽血，黄属则是有模有样地跟在她旁边“监督”着她。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是出意外了。
就是这么巧，负责给祁泗抽血的那位所谓“研究人员”其实是个蓄谋已久的试图报复陶洱的实验体，本来发生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
但问题是不管是妖还是怪物都钟意人血啊。
这不巧了么，来了祁泗这么个会走路的血包。
“你……”这下黄属也骂不出来了，因为他也馋了。
好吧，他特别倔犟地扭过了头，好像觉得自己只要看不到就闻不到味道了一样。
祁泗手上的针头都没拔就差点被啃了，她赶紧侧身躲过之后二话不说自己拔了针头还扯了根棉签过来自己摁住伤口，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但是屁用没有。
“血……给我血！”
“这什么东西？”面对眼前这个不明玩意的威胁，祁泗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陶洱已经喊人过来破门而入了，先是一把把祁泗揽进怀里带出了这个房间，然后是让人进去直接镇压了那个试图发狂的实验体。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随着它的一声咆哮，至少有五个牢房的门被直接从里面破开了，跑出来一群实验体。
密密麻麻的，而且每一个都是奇形怪状的。
陶洱和黄属尚且还有点自保能力，但是现在的祁泗……呃，起码黄属认为她就是个美丽废物。
“啧……你自己处理，我走了。”
“等一下，”眼看着黄属转身想走，陶洱赶紧扯住了他的后衣领子，硬生生把他拽住了，“把泗……把她也带上。”
听到这话黄属顿时不乐意了，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陶洱一眼，“凭什么？你不也能护着她？”
很显然，黄属纯粹是不想惹祸上身，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确实还是自己跑路更好……所以他怎么还不走？
哦不对，他还馋着呢。
陶洱显然也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于是乎她手上一使劲，捏住了黄属的后颈皮之后来了句，“那我说她是你亲侄女，这事你管不管？”
“我管她是不是我亲……！等会，真是吗？”
接收到了关键信息的黄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祁泗又看了看陶洱，微微蹙眉，显得很是不乐意。
但此时此刻他的尾巴已经在偷偷摸摸往祁泗那边探过去了。
没别的，他只是想要跟自己亲侄女拉近距离……不对。
只是想确认一下陶洱说的话的真伪而已……绝对不是因为馋了也不是因为他真对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侄女”产生了什么叔侄之间的亲情……
“……”祁泗默默伸手戳了戳黄属探过来的尾巴。
“啊——好了好了！我带你走就是了，到时候我发现是她在骗我的话我要她好看！”
就这样，祁泗稀里糊涂地就被黄属带着跑了，叔侄俩就靠着黄属那幻术在一群实验体之中夹缝生存。
没办法，他能管好自己就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说祁泗并不是什么爱乱动的性子，但说到底黄属经历了这么久的实验，他的身体对于这种需要长时间消耗体力的行为着实是有些不太能吃得消。
偏偏这一次的暴乱始终没有要结束的意思，黄属又有点坚持不下去的意思了……
见状，祁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准备止血的伤口，她一边想着刚刚黄属那副嘴馋的样子一边自己拿棉签把那里给重新戳出血了。
“……”
“……你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唔！”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祁泗还是十分果断地把自己还冒着血的伤口给送进了黄属嘴里，硬是给他尝了一口。
“……！”还没等祁泗反应过来，尝到了味道之后的黄属果断松了嘴，表面上恶狠狠地拨开了她的手。
“你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
黄属啐了一口，没把血啐出来……好吧，尝试耍帅并且失败之后他卡壳了，“呸，这都什么怪味道。”
“有用吗？”然而祁泗只关心有没有用，完全顾不上“自己刚刚可能差点就要完犊子了”这件事。
虽然说黄属看起来还是挺抗拒的，但试过了味道之后他好像确实是精神了点，一脸不情愿地继续利用幻术来掩护自己和祁泗离开。
……
直到他们回到了祁泗的房间，黄属才如释重负地长呼出一口气，紧接着他就把一卷绷带和一卷纱布丢给了祁泗，“赶紧处理好你那口子，不然等会我就把你整个吃下去补补身子。”
语气凶巴巴的，行动却意外的没用什么力。
“妖真的吃人吗？”
“……怎么还问起这事了？你不怕吗？”
“你会吃人吗？”
“……”黄属拧紧了眉头，明明他看上去满脸都写着不耐烦这三个大字了，但就是好像没多少威慑力，“妖当然吃人了，不仅会把人家吃干抹净，吃了人之后对妖来说还是大补呢！”
瞧瞧，听起来就像是吓唬小孩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就黄属刚刚的表现来说，如今的妖虽然确实有可能馋那股子“人味”，但应该没几个有这胆子的了。
哪怕是黄属也不行。
不过看着黄属这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祁泗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因此她也就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手给包扎好了。
“……”
“弄好了？过来给我看看……不是担心你，就是怕我没照顾好你然后被那个人类知……啧，我和你说这些干嘛。”瞧这别别扭扭的样子，黄属那臭脸色多半也是故意摆出来唬人的。
“不严重，包起来不碰水的话很快就能好……其实也没必要包起来。”
此时此刻，祁泗一度认为自己包扎这事属实是没什么必要，毕竟这伤口几乎可以说是能够忽略不计的。
但是黄属不肯啊。
黄属非要她里三层外三层地把那个小口给裹起来，好像生怕透出去一丁点血腥味，“得亏你遇到的是我，换作是别的那几个没脑子的，早把你啃了。”
“……？那谢谢？”
“谢什么谢！不许谢我，我还没弄清楚你谁呢！！”他又是吼了一声，但很快他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样多少有些不妥，又缓和了脸色。
怎么说呢，给祁泗看愣了。
尽管祁泗之前一直都处于这种……也不能说是一直吧，主要是在祁家的时候她看过好几次祁父祁母吼她的样子了，这还是她头一回看到有人吼了她之后还对着她缓和了脸色的。
简单来说就是她没反应过来。
而因为祁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缘故，她也就一直都没有吭声——然后黄属就在这愣是等了十几分钟都没听到她再多说一句话。
说真的，就这么一会黄属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给孩子吓成哑巴了。
“为什么会不清楚？”祁泗冷不丁地来了句。
听到了这问题之后黄属也愣了，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说什么，“不清楚就是不清楚，还能有什么原因？”
“……？”
别给祁泗整宕机了。
“你……不对，就是那什么……”看起来祁泗还没来得及宕机，黄属先一步语无伦次了，“那个人类，你和那个人类是什么关系？”
他应该只是想借此弄清楚祁泗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问题是……不管祁泗是个什么身份都和黄属没有血缘关系吧？
但是光看样子的话，黄属好像又有点期待？
“……”
“喂，好歹说句话啊……别告诉我你们俩非亲非故的，不然我非得报复她不可。”
“母女。”
“哦，真是母女——等等，你说你们是亲母女？！”
不用想也知道，黄属此时一定是瞪大了眼睛并且还做出了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了。
哦，好像还破音了……用来收音的那玩意炸了一声。
对于黄属的这个反应，祁泗是真的在很真情实意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和不解，“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虽然说一般来说亲生母亲应该不至于把自家孩子逮实验室里来吧……而且正常来说也不会让孩子作为实验体参加实验吧。
但是吧，鉴于祁泗这个略显“波折”的童年，她可能真的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算“正常”的。
这就是黄属觉得最离谱的地方。
他头一回感觉人类居然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过这似乎并不是第一件能够刷新在他心里的陶洱形象的下限的事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黄属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说回正事，那既然你说你和她是亲母女，那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这下轮到祁泗疑惑了，“……？我爹还活着？”
很显然，祁泗她甚至都不知道她还有个爹这件事。
她原本以为陶洱这时候才来找自己已经很离谱了，但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个仍然健在的爹。
“嗯？他不在了？”
“他还在吗？”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各问各的。
好在黄属反应过来，连忙抬起手阻止了祁泗，防止她继续“误导”下去。
“行了，那家伙估计还活着……他们那种生物就是命硬得很。”
“……？”
“行了，你自己之前不也说自己是人妖混血的了吗？怎么你看起来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是他们没和你说还是你在装傻？”
其实比起在质问，黄属现在更像是在“询问”。
他需要知道祁泗对于这些事是否知情，这会直接关系到他接下来的行动……
但他可能是真的没想到祁泗会是个一无所知的状态。
“我不清楚。”
“啊？”
“我……至少几年前，我就没见过他们了，这次也是母亲突然找到了我我才被她接过来的。”
两句话直接把黄属弄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硬是憋出来一句，“……他们可真有出息啊，用自己孩子来做实验。”
祁泗没弄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她看来黄属和陶洱还挺熟的，“应该”不存在不知情的情况。
偏偏陶洱和黄属这俩都有自己的想法，两边都藏东西了。
这互相不知根也不知底的……算了，祁泗管不着。
她现在实际上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了，要么听陶洱的乖乖配合，要么听黄属的跟着他学叛逆一点。
“……”说真的，她哪个都不想选。
“你那是什么眼神？总感觉你的眼睛好像在诽谤我。”
“你看错了，那是嫌弃。”
“哦……嗯？”
本来黄属还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他瞬间就不淡定了，一个猛回头指着祁泗“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脏话都没骂出来。
最终黄属跑到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要哄吧……需要哄吗？
好像不太需要。
……
大概是过了几个小时吧，眼看着黄属的尾巴都已经特别不耐烦且特别不高兴地把那一片地扫得一尘不染了，祁泗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情况呢。
“你认识我父亲吗？”
“他？我当然认……我不认识！”
“你认识。”
“……啧，怎么就听到了。”
黄属很是幽怨，但他也没辙，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身子转过来然后盘腿坐在那里。
乍一看还挺乖的，只不过这是在祁泗眼里。
在门外的实验人员看来，黄属的这个坐姿和这个眼神显然是想要对祁泗不利；但是在祁泗看来，黄属这妖是真的没多少攻击性。
“你知道他还活着。”
“这根本就不是问句吧……不过我确实知道他还没死，而且好像还混成了人类里头的什么领导者。”
祁泗点了点头，也学着黄属那样盘腿坐着，而且还是和他面对面地坐在那，“那他是个什么东西？”
“……你亲爹你问我？算了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那家伙也是个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个天才。”
这确实是祁泗没能想到的。
不过她主要是没想到黄属竟然会这么……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黄属有种希望她问自己但又不希望她这么问。
“天才？”
“人类里不是也有那种吗？别人辛辛苦苦学了很久才学会的知识，他很快就能掌握……他还能把自己的那些东西给融合进人类的造物里，他……”
说到一半黄属就不肯说了，估计是因为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和祁泗的父亲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这让他感到不甘心，“为什么偏偏是他……”
“嗯……？”
“食物也好物资也好，所有的都是要等他挑剩下了才能到我……每次还要像个所谓救世主一样凑过来……”
不对劲。
哪怕是完全没搭上线的祁泗也能够意识到，黄属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他的语气已经逐渐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给人一种他马上要失控的感觉。
祁泗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门外就看到刚刚一直监视着他们的那个研究人员已经跑去通风报信了。
因此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了门和黄属之间，在确保了自己确实能够挡住从外看向里面的视线之后，祁泗记住了自己的位置，又起身去拿了张毯子来盖住了黄属微微发抖的身子。
“泗儿，你好些了吗？”
而等到祁泗做完这一切之后，陶洱正好就到门口了，还隔着门问她什么情况。
“好些了，刚刚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你受伤了？”
“……刚刚拔针的时候，我自己弄的。”
在陶洱的视角看来，只能看到祁泗的背影，还有她身前那个披着毯子的莫名其妙的一坨东西。
“还疼吗？”
“不疼了，刚刚上了药包扎好了。”
“那就好。外面最近不太平，让他……咳，让你黄叔最近都先和你在这里待着吧，先不用来做实验了。”
“嗯，知道了。”
只是这么看起来的话，似乎真的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谈话。
事实上也确实很正常。
说来说去陶洱还是很担心祁泗的安危的，不过很显然她并不清楚黄属现在的情况，否则她肯定会让祁泗远离黄属的。
等她们又是你来我往地“关心”了一阵之后，陶洱终于是离开了，祁泗也终于有了机会和理由去把门口的那个小窗户给拉上——理由是她要睡觉。
“……”
“叔，回床上睡觉去了。”
祁泗这改口改得倒是挺快，但等她蹲下身子想要掀开毯子检查黄属情况的时候，只见他已经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了一团。
而且黄属还变得特别小一个，如果说之前他那副成年体的模样估计也就是三十不到的话，那么现在的黄属的样子看起来可能真的……呃，“小”叔叔？
“好痛……呜…好痛……”
“……为什么哭了？”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宕机了好久之后才用毯子裹住了黄属，把他给抱了起来。
也不能说是在哭吧，只能说黄属一直在抽泣个不停，直接把祁泗都给整不会了。
“身体好痛，哪里都好痛……”
“那……呃，那个，妖不舒服应该找人医还是兽医啊？”
“呜…呜哇哇哇……”本来黄属就难受，一听到祁泗这么来了一句之后更是绷不住了，当场挥舞着拳头甩着腿哇哇哭。
哭也没用啊，祁泗又不知道应该去哪挂号。
“别哭了……”
“可是我难受……好痛，”黄属真的不哭了，也不胡乱闹腾了，乖乖地抱住了祁泗的脖子之后继续抽噎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把剩下几天的实验给拒了？”
奇怪的是，明明刚刚陶洱才过来告诉祁泗接下来几天用不着让黄属去参加实验了，但为什么黄属现在又跟祁泗说这些？
难道说他刚刚因为太疼了所以没注意到吗？
“……？”
“不可以吗？”
其实吧……祁泗也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
但是谁让她现在一低头怀里就是个毛茸茸且黄澄澄的脑袋呢，而且那两只耳朵看上去手感就很好的样子。
是的，她看愣了。
于是乎祁泗就这么盯着黄属的脑袋看了好一会，此时的黄属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挣扎着想要从她怀里扑腾下去。
“等一下摔了。”
她没忍住提醒了一句，然后轻而易举地就把好不容易才挣脱出大半个身子的黄属又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正因如此，意识到这样的现实之后黄属又不动弹了，待在祁泗怀里一动不动装鹌鹑，“……怎么可能会摔。”
听起来他很不服气，但实际上他用行动证明了他现在是多么的服气。
那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完全受制于祁泗呢。
“所以我们现在是睡觉去？”
“我饿。”
好吧，黄属还是很不服气的。
“那怎么办……出去吃？还是让人送过来？”
本来看到祁泗妥协了之后黄属是准备乘胜追击要求出去吃的，但他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干啥啥不行的样子以及“在他看来”祁泗的“美丽废物”的设定……
该怎么说呢，他好像突然就觉得在哪吃饭不重要了。
“……”
“你之前出去过吗？”
“……嗯？”
“来到了实验室之后，你出去过吗？”
祁泗一边盯着他微微抖动着的那一双耳朵看，一边继续说着，“我们应该可以离开实验室到外面吃，不过可能会有人来盯着我们。”
她只见到黄属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猛地抖动了一下，随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可以出去吗？真的？”
“……？”
“……不可以的话就不出去了。”黄属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好像压根不对能出去这件事有希望似的，就连祁泗短暂的沉默都能够被他视作拒绝。
“你不想出去吗？”
“也没那么想出去。”
话是那么说，但在祁泗沉默着思考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法子去忽悠陶洱的时候，黄属已经偷偷抬头看过她好几次了。
这样的黄属反倒是让祁泗有些不习惯，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黄属好像一直都挺……
不对，好像平时黄属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因为他现在外貌上的变化才让他的性格和情绪变得更加明显了。
所以现在是……嗯？
（录像被强制打断，并且被系统自动弹了出来）
…………
【————！】
【欢迎回来！！系统已修复，可重新使用！
欢迎回来现实，致仍在努力的所有人！】
嗯……嗯？怪事，监控突然就恢复了？
“我听到监控那传来啪的一声了，没准是修好了？”
殷祸如梦方醒似的脱离了那个设备，扶着脑袋颇有些无奈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噼啪作响的摄像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监控没好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身处一个名为“祁泗的记忆”的巨大梦境之中，他们好像只能够跟随着祁泗的视角去看着那一系列看起来十分突然且毫无逻辑可言的事件发生……
至少在祁泗的视角看来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不管是突然实施的实验也好，还是突如其来的暴乱，亦或是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且得知关系之后初始好感直接“拉满”了的叔叔黄属。
很突然，又很莫名其妙。
毕竟在祁泗的视角能够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其中大半的时间不是别人牵着鼻子走就是按照别人安排的路线走。
“感觉……自己好像在玩什么剧本杀的剧本一样。”
江绮脱离了设备之后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摆脱那种不适应感，“而且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那个什么东西的声音不一样了，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
其他人也是纷纷脱离了那个设备，唯有黄属是最后才脱离的，谁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他觉得祁泗记忆里的自己太过……呃。
算了，关于这一点黄属自己应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