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应该说的就是祁泗把因为实验后遗症而被迫返老还童的黄属带出门吃饭的事情了。
即使是在祁泗视角的回忆里，那些时刻跟踪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人也是格外引人注目的。
“……”
祁泗显然是不准备理会他们，她只想赶紧带自家小叔叔吃饭去——谁让黄属返老还童之后变得不经饿了，一路上都在毫无形象地哼哼。
“好饿…想吃肉。”
“你想吃多少？”
“不知道，吃饱了才知道。”黄属恐怕是已经饿得神志不清且浑身无力了，待在祁泗怀里一动不动的跟没了似的。
本来……呃，虽然说平时黄属也不习惯把自己的耳朵或是尾巴给收起来，但他现在主要是饿得没精神去把耳朵尾巴给藏好了。
总之，因为黄属身上带着很明显的动物特征的缘故，然后他们就被饭店给赶出来了。
这下黄属也不哼哼了，突然就变得特别安静，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祁泗怀里，时不时看一眼她的脸色。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你……不生气吗？因为我，你也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要生气，可以带宠物进去的还有很——不要拽我的头发谢谢。”
“我不是宠物！我！不！是——！”黄属被祁泗刚刚说的话给惹毛了，想也没想就薅住了祁泗的一撮头发，然后就开始“报复”她。
有一说一，看着就没用多少力气。
但即使如此，依旧有人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他们，并抬手狠狠打掉了黄属揪着头发不放的手。
“——！”
很清脆的啪的一声。
虽然说黄属在动手之后就预想到了自己可能会挨打，但他也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这么痛，“呜……”
眼看着他的手背几乎是立刻就红了一片，可他并没有着急发火（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而是捂着手直接低头埋进了祁泗怀里，背对着那个人。
“……她应该只是要求了你们来监督我，并没有允许你们直接动手，”祁泗也是反应了过来，先是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黄属，然后才是看向了那个人，“再有下次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以为他们会理一个妖的事吗？”
那人说的妖应该指的是黄属，毕竟在他看来警察一般是不会搭理这些事的。倒不如说，他们不赶黄属走都算好的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意味着黄属目前只能选择依靠祁泗就是了……
“……”
“看在你还算是个人类份上我才告诉你的——别以为妖这种东西就和街边的小猫小狗似的，它们可比你想象中凶残的多。”
“饿……”也许祁泗刚刚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因为黄属突然开口，她也只好先抛下那个自说自话的人，带着黄属随便拐进了一家可以带宠物进门的便利店买了根烤肠。
没办法了，哪怕黄属是个正儿八经的妖也得先吃根淀粉肠垫垫肚子，不然没别的了。
而等到他们两人又有了可以聊天的空间之后，祁泗才来得及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宠物……怎么说呢，人类的饭店一般来说都是对动物毛发避之不及的，所以我觉得那些能允许宠物进店的应该也会同意你进店。”
毕竟黄属现在也收不起他那显眼的尾巴。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的尾巴怎么能和它们的相提并论…而且明明你也说了喜欢的……”
“……准确来说我喜欢一切毛茸茸的且手感舒服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有点温度。”
“……”黄属应该是很轻但又很不乐意地哼了一声，然后他就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像在故意显摆着什么似的还特意扫了扫祁泗的手臂。
不过很显然，因为黄属这突然返老还童了的缘故，他现在的尾巴也没厉害到哪去，感觉能够扫到祁泗的胳膊肘都已经够呛了。
……
好在经过了一番波折之后他们可算是找到了一家乐意接待他们的店铺，选好了位置和要吃的菜之后祁泗就和黄属分别坐在了椅子上。
祁泗应该是在发呆，而在她发呆的时候黄属应该是注意到了什么，一个猛回头却没看见人。
“怎么了？”
“总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
“……？不是一直都有吗？”原本祁泗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谁知道她一转头就和不远处的她的一位朋友对上了视线，两人不约而同地招了招手向彼此问好。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她的那位朋友才“误以为”祁泗现在没事，也因此向祁伊他们传达了“假消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至少直到目前为止祁泗似乎是还没有想到这一点……才怪，她想的可多了。
她很清楚自己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失踪了，她也很清楚陶洱到底在做些什么，以及那些失踪的人都被陶洱拿去干嘛去了。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别看祁泗年纪轻轻的，心眼子估摸着比黄属还多。
直到目前为止，祁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陶洱以及祁伊他们传达现在“无事发生”的情况。
虽然朋友的出现只是个巧合，但这不影响祁泗的计划，甚至可以说是帮她省了力气。
“……我出去一下。”
正当祁泗还在思索着自己的大计的时候，黄属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特别突然地就跑出去了，看起来像是急着见什么人。
面对此情此景，祁泗当然不会就坐在这里发呆了——她会直接留下东西并通知服务员占座之后再跟出去偷听，可以说是非常熟练了。
“几天不见，转行当保镖了？”
那人的手臂上还缠着几根藤蔓似的东西，绿油油的，看得黄属直皱眉头，“我做什么和你无关……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那个人类不是让你就在那里面帮她打下手么，你怎么就来了？”
“因为她好像很在乎那孩子，我之前从没见过她对哪个实验体这么认真过。”
“……”黄属沉默了很久，一直到他嗅到了祁泗的气息好像在逐渐靠近，他才像是回过神似的看向了祁泗。
等等……祁泗这不是完全没有要偷偷过去的打算吗？
就这么被抓了个现行？？
“初次见面小实验体。我叫林淼，你乐意的话叫我林淼姐也行，不过不能叫我阿姨。”
“嗯，林淼姐，”出乎林淼意料的是，祁泗很迅速地接受了她的身份，甚至还扭头叫了黄属一声，“叔，回去吃饭了。”
“哦……哦，上菜了吗？”
“你回去了就上齐了。”祁泗弯腰把好像还在状况外的黄属给抱了起来，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像是在逗小孩似的话。
看着眼前这对叔侄这么和谐共处的模样，林淼有些惊讶，毕竟她之前可没见过黄属会这么……还说是顺从还是什么？总而言之，她就没见过黄属在谁面前这么乖过。
如果说黄属在陶洱那里就是不服气，那在祁泗这里他估计还挺心甘情愿的，不过他自己不会承认的。
至少现在不会。
“你们要去吃饭了？”
“嗯，点了不少菜，要一起吃吗？”
“……？”林淼这下是真的没想到了，甚至一直到祁泗带着她和黄属回到座位坐下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被祁泗请了顿饭呢。
虽然说目前的林淼还是以“监视祁泗所有行动的研究人员”的身份来接近祁泗的，但是祁泗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甚至还有些无所谓？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等他们都落座之后，饭菜也很快就上齐了，就和祁泗刚刚说的差不多。
黄属先是盯着那些对他来说很新奇的菜肴看了一会，然后才扭头看向了祁泗，突然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们动作这么快的？”
“因为感觉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再怎么样也至少应该端上来一两份了，能上齐也正常。”
不过和黄属那一说就信的样子不同，林淼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饭菜看了一会，然后才看向了他们俩。
哦对，声明一下，黄属没有一说就信。
他应该确实就是饿昏头了再加上祁泗的长相直接可信度拉满，这才没有多问几句的。
这要放在平时他高低得来两句……算了，先吃饭吧。
“哎呀，好久没吃到这么新鲜的白米饭和菜了，多谢你了小实验体～”
“我叫祁泗。”
“好吧，那——小祁泗？”
或许是觉得林淼没救了，又或者是因为黄属已经吃饱喝足昏昏欲睡了，祁泗也没有太在意林淼对于自己的称呼，只是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谁知道在这之后林淼就这么一直叫着祁泗了？反正现在的祁泗肯定是想象不到的。
毕竟她都没想过自己之后还会遇到林淼。
……
“她……那家伙走了？”
黄属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自从他返老还童了之后他在祁泗面前好像就没了半点叔叔该有的样子，完全是跟个牛皮糖似的就顾着粘着祁泗了。
“嗯，她已经离开了……你要睡觉了吗？那我们先回去还是……”
“回去…反正……哈——好困。”他打了个哈欠之后就两眼一闭睡着了，完全没来得及去欣赏祁泗的表情。
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对，祁泗的表情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是绷不住了，就连她的手都已经开始揉着黄属的脑袋了。
毕竟是毛茸茸。
毕竟是喜欢毛茸茸的事物的祁泗……
……但这可以成为她祸祸黄属耳朵的理由吗？
“……好软。”
“不要…耳朵……不要吃我的耳朵……”
“嗯？”祁泗低头看了一眼黄属那一副难受的样子，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谁曾想黄属这是直接做噩梦了。
“耳朵……尾巴…好痛。”
这会祁泗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夹住黄属的尾巴但他仍旧难受得抿嘴的模样，一时间分不清黄属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算是梦游还是梦魇了？怎么还带说梦话的？
不知道该不该说……总感觉黄属这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怎么了？”
“对不起，不会……我不会偷吃了！”说完之后黄属更是直接吓得醒了过来，看他这副呼吸急促的样子，显然是吓得不轻。
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梦啊？因为黄属偷吃了什么导致他被谁“惩罚”了吗？惩罚就是针对他的耳朵和尾巴？
该说不愧是在做梦吗？
“你偷吃什么了？”
“我……不对，你怎么知道的？”黄属好像真的下意识想要解释，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梦里那些欺负他的家伙，而是他的小侄女，“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
“噩梦里还真有东西能吃？”好吧，他没想到祁泗会突然这么问一句，因此当他下意识地点头之后祁泗就开始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了。
瞒不下去了怎么办？不怎么办。
这都已经瞒不下去了就别白费力气了，编故事还要费脑子，更何况黄属哪有那时间来琢磨这事？
“……”
“……”
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子，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久之后祁泗才轻叹了一声，勉强放过了黄属以及就快到跟前了的答案。
既然黄属都不愿意说了，那应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你真不问了？”
“我就算要问也应该回去再问，而且你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吗？”祁泗一边抱着他往实验室的方向走，一边环顾四周，默不作声地留意着那些紧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人。
她总不可能真让黄属就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些事情给说出来，不然就麻烦了。
“我没有不愿意啊……”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属变成了这副样子之后脑子里就缺了根弦，还是说他一粘上祁泗就是这德行，他好像真就没反应过来，“那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说。”
“别说，有人。”
“怎么会？不是只有那个姓林的……嗯？”
直到现在，经过祁泗提醒之后黄属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但这都不是重点，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个事情——为什么就连他都察觉不到的存在，祁泗却能够一早就注意到他们？
明明在此之前祁泗在黄属心里的形象一直都只是个美丽废物来着，这下可谓是直接冲击黄属世界观了。
“……嗯？怎么了？”
原本祁泗还想着闷声做大事的，谁知黄属突然就又不吭声了，抓着她的衣服开始当闷葫芦，完全不吱声。
该不会是觉得丢脸了吧？
“……”
“你……没发现他们？”虽然说最开始祁泗只是稍微地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但因为黄属最开始的那些表现，她就一直没往深了想。
这怎么说都不合理……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黄属拽得像是祁泗欠了他二百万似的。
还有上一次黄属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她……
无论如何，黄属应该都不至于“弱”得察觉不到那一群演都不演直接尾随的家伙吧？
“我当然知道有人，但是我……我……”
黄属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最后面祁泗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能低头戳了戳他的脑袋，“听不清，可以先让你的嘴巴离开我的肩膀吗？人类的耳朵不在肩膀上。”
“……”好吧，他不想动弹。
“叔？黄属？黄叔？”
“……我没事，让我先睡会。”黄属特别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如果不是他现在没多少力气了，他肯定要抬起脑袋来瞅祁泗一眼。
如果他真的看了就好了。
几乎是在黄属睡着了的那一个瞬间，祁泗的视线瞬间锁定在了某一处动静上，但她并没有发现有谁在那个地方。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耳边，那个看不见的存在就像是忽远忽近的，时不时就会突然跑到祁泗旁边来吓一下她，只不过祁泗应该是没反应过来。
“什么动静……”
反正肯定不是黄属在打呼噜。
“唷……小祁泗？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值得庆幸的是，没一会祁泗就被突然返回的林淼给“捡到了”，并且还顺利回到了实验室里。
对于刚刚的情况祁泗并没有直接全盘托出，只是说出了一些她认为值得注意的重点，而在这之后她就和黄属一起休息去了。
林淼最后还是走到了陶洱的面前，把祁泗提供的信息以及她自己看到的那些告诉了陶洱之后她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
“泗儿……咳，关于泗儿她遇到的那种情况，你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的陶洱看上去就像是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才歇下来就又因为林淼的话而绷紧了神经。
“说真的，你到现在都不肯和我说你家泗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现在甚至就连她是你的谁都不知道。”
“这重要吗？”
“这个倒不是最主要的……毕竟只是我个人的爱好。但除此以外的关于她的事你什么都没和我说过。”林淼双手抱臂且悠哉悠哉地坐在了陶洱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副很八卦……不对，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这倒确实，陶洱好像是希望知道祁泗情况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实验室里大半的人都是不知情的。
就连祁泗本人都被蒙在鼓里了……
“……”
“唉……你现在就像那种看病的家属，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好医生，但你连病人的基本信息都不告诉我的话这还怎么继续下去啊？”
倒也不能说是陶洱太过谨慎，主要是林淼在这些实验体里面属于最“成功”的那一类，不仅有了妖的特性还保留了人类的意识，除了偶尔会失控意外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轻易将祁泗的情况告诉林淼，否则谁知道她会不会立刻就去做些什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能说，而且你今天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
“哦——所以你这是要我目测她还有几年好活是吧？”
“泗儿她……算了，我如果不说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了？”
“那倒不至于，这孩子还挺有礼貌的，我挺喜欢。”
也就是说，林淼也许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出手吗？
但是陶洱也明白，林淼之所以会选择出手不只是因为她对祁泗“有好感”，大概率还是因为林淼觉得相比起听人描述还是亲自上手更好些。
“……”越是这么想，陶洱的心情就越没法平复下去。
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想留林淼这么个不定时炸弹在祁泗身边，哪怕这个“不定时炸弹”确实有着相对应的能够帮祁泗脱困的实力。
“看你的表情……好像还挺不信任我的？好歹也是老相识了，你和我之间难道就不能有点正儿八经的信任度么？”
“老相识？你指同一个学校？”
“那不然呢？虽然说我们选的课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但是是一个学校的，也算是同学吧？”
“……”之前陶洱怎么没感觉林淼这人这么难缠呢，难道是因为林淼作为实验体的时候都挺安静，“你……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件事，就当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连起来一看就觉得……呃……
或许是因为祁泗本身并不是喜欢记录他人外貌的那种性格，以至于画面中陶洱以及林淼的形象都带着一种很微妙的违和感。
明明按照年龄来推算的话这俩没有四十也该有三十几了，但她们看上去好像还是很年轻。
哦不对，一开始好像有祁泗对陶洱的形象描写来着？
哦，说了跟没说似的，不用看了。
“嗯……也行吧，校友听起来比陌生人亲切些。”
“你该不会对谁都这……等等，你在泗儿面前的时候也这样？”陶洱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但是晚了。
“对，怎么了？”
“……别和她说不该说的，不然我明天就把能杀死你的办法给找出来。”
乍一听像是在威胁，实际上也确实是在威胁，只是好像没起什么作用。
但如果这么说的话——这是不是也意味着陶洱现在其实还没有掌握一定能够解决掉林淼的办法？
完了，战力高还杀不死。
“嗤，这么凶做什么？我当然不可能祸害自己的后辈了，更何况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的。”林淼一边说一边开始揪自己藤蔓上的叶子，由着它们掉在地上。
“那你……”
“再说了，我的不死可是你亲手赐予的，”她继续说着，藤蔓却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了陶洱的手腕，“虽然我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应该算是你自作孽？”
翠绿色的藤蔓看起来还是蛮好看的，但前提是要忽略掉它连接在林淼手腕上的血红色的根系。
陶洱下意识地甩了甩自己的手，但她没办法甩开那些藤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藤蔓的尖端伸出无数根细小触须沿着她的手臂往上爬。
“——”
紧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但这个声音并未吓退那根藤蔓，林淼近乎执拗地要它继续向上，直到那些嫩绿色的触须逐渐爬上了陶洱的脖子……
“等等…你……”冰凉冰凉的触感就像是有许多蚂蚁在身上爬似的，让陶洱的身体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能挣脱的话……”谁知林淼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了，“谁在外面？我和她有事要做，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先——”
然后祁泗就开门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