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思来想去的,祁泗这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把话题从“妖和动物之间的区别”直接拐到另一边去,因此祁泗只好一边想一边说,可谓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偷窃?就、就算我是偷了又怎么了?就像是人类偷走了一条狗的什么东西而已,谁会在意狗被偷走了什么?”
“其实我觉得他们会更在意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偷狗的东西……而且你这个属于偷换概念,他不能和狗相提并论,就像妖和动物也不能只用一根线就把它们绑在一起。”
“你……”
“你不能说所有的动物都是妖,虽然说妖的本身或者说原形可能都是动物,但那起码是有不同之处的。”
那个人就像是被祁泗给气到了似的,指着祁泗的鼻子在那里“你你你……”了半天,然后又把矛头转移到了黄属身上。
好巧不巧,黄属这会还在搓手呢,这鬼天气真是让他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待着了。
不过黄属是不可能直接和祁泗说自己想要回去的,其中一个理由是因为他想看看祁泗会怎么帮他说话,还有一个理由是他觉得吵架吵到一半回去了太丢脸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不过是能学着人类的样子说几句好听的话而已,这就满足你了?”
“没有,我更喜欢手感——但是你也没有说错。”
“……?”这下轮到黄属疑惑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平时说的话都不是那么的好听,甚至很多时候都在……呃,说反话。
总不能是因为之前他饿得没力气了无意识喃喃的几句被祁泗给惦记上了……
“他说话好听?你认真的?”
“至少听起来声音是好听的,人也是好看的,可能有时候用词不是那么好听但是无所谓,我更在意的是毛茸茸的手感。”
“……”
“……”
这下祁泗倒是说够了,轮到她对面的那个人以及黄属沉默了。
毕竟这种事情多少还是……呃,至少在实验室里是挺少见的,准确来说是压根没有。
“你如果想不到了可以不说的……”
黄属很有自知之明地劝祁泗放弃,再怎么说他也是这里的“老前辈”了,关于他自己的风评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祁泗才刚来啊。
就像黄属不太清楚祁泗之前过得怎么样一样,祁泗也没有那么清楚黄属的风评如何。
因此,祁泗是压根就没有被实验室里的那些针对黄属的评价给影响到的,她甚至觉得那些人不应该口头说说,就应该直接上手摸摸。
“嗯?”
“我……呃,这里其实也没那么……至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
难得见到黄属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
看起来,祁泗原本是还想回一句“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之类的话,但她看了看黄属的表情,又憋回去了。
“……嘁,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姑娘还能说点什么厉害的,结果不还是在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说。”
“……?不然呢?”
然后那个人就像是没话说了似的,冷不丁地“呵呵”冷笑了一声,给人一种明知道说不过了但还是要强撑着的感觉。
哦不对,这人还有话要说,但是说的话更像是气急败坏了临时憋出来的,“呵呵,你们这种没接触过社会的小毛孩就是这样,觉得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应该得到优待……”
明明是他先找事的,现在反过来说祁泗自以为是?
“这不是你可以随便针对他的理由。”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觉得他不配怎么了?犯法了?”
“……”祁泗沉默了一下,自顾自地思索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说话,“但你偷了他的衣服。你可以自己觉得他不配穿,但你是没有问过他就拿走了他的衣服不让他穿,你这都应该被称作明抢了。”
这下连偷都不是了,这是被发现之后还理直气壮的。
真就明着抢。
“我就是抢了又怎么样?!你看看哪条规定上面写了它们这种货色的名字!”
“……但是你偷狗碗也是要赔的啊。”
“……”随着祁泗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个人气得气都没喘匀,指着她鼻子骂,“哈!前面你不是还说他和狗不一样吗?怎么现在又拿这些来说事了?”
“……”
即使如此,祁泗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表情管理,黄属是已经放弃表情管理了但很有自知之明,直接趴在祁泗肩头不吭声了……好吧,他对祁泗的话耿耿于怀。
“我不是……”黄属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手上抓紧了祁泗的衣服,说完了也没敢看她一眼。
也许他早该想到的?祁泗好像确实对他们这样的存在没什么概念。
再怎么说,祁泗能够接触到的好像也只有他?
林淼好歹在过去还是人类……而且祁泗和她的接触时间也不怎么长。
他就这样让祁泗参与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是偷了他的衣服,而且在被发现之后不愿意归还——既然你觉得自己高他们一等,那你又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你的不满?因为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你懂什么!像他这样的家伙……像他这样的……”
“你如果认同这样的方式,那我现在就可以拿走你的衣服而且不说谢谢,理由就是我也觉得我比你厉害可以随便针对你也可以随便拿走你的所有物。”
虽然不知道祁泗这些话都是从哪学来的,但是某位正在偷听的家伙估计很喜欢她说的这些,都忍不住凑过来了……等会,两个影子?合着偷听的不止一个?
谁知那个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很是自以为是地嘲笑着祁泗的“无知”,用手指指着她说着,“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有多厉害?你还不知道吗?能来到这里的实验体都是被父母抛弃了的!你一个孤儿有什么资格说话!!”
“……?!她才不……唔!!”
“……”祁泗就像是早就已经听过这些话千百次了似的,神情坦然地把黄属的嘴巴给捂住了不让他继续说,然后她看向了那个人,语气很是平淡,“嗯,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
“所以你的优越感,是来自于你还在世的父母么?”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或许是因为相似的话她听过很多次,或许是因为她应付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只是不知正在偷听的陶洱对此作何感想呢?
诚然,过去除了祁伊的父母以外在祁泗身边就没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她在过去至少没有遭遇过像这样的排挤以及言语上的攻击。
但这并不妨碍她自己会扪心自问。
她的父母还在吗?还在等着她吗?
她如果没有及时回家,他们会不要她吗?
但是她的家在哪里呢。
祁伊的父母会说她是没人要的野种,身边的人会羡慕她有个好哥哥,也有不少人觉得他们不像亲的。
确实不像。
“——”
恍惚间,祁泗好像看到过去的记忆在眼前闪过,每一张脸她都很熟悉,但她没办法将他们一一对应。
祁伊是她的哥哥吗?是,但不只是。
黄属是她的叔叔吗?这个倒是。
陶洱是她的母亲吗?至少目前看来是的。
祁伊的父母呢?养育之恩,但是好像也没怎么养。
那么……她的父亲呢?
是什么样的人赐予了她这一半属于妖的血脉呢?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到现在也见不上面呢?
他真的还要她吗?
啊……没关系,单亲家庭也是家。
不要了……或许也无所谓?
反正不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是这样的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吗……?
一阵嗡鸣声震荡着祁泗的脑海,就像是有一口钟在她的脑袋里不停地摆来摆去,时间到了就响一下。
一次,两次。
三次……四次。
祁泗忽然回过神,一抬头却发现陶洱已经过来了,并且挡在了她和那个人之间。
“小侄女……”
她一低头就对上了黄属担忧的眼神,看样子在她走神的时候黄属已经这样喊过她好几次了,但她一直都没有听到。
明明是目前唯二“确定”了的人。
“……”
“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黄属的声音细若蚊吟,但能听出来他是在很认真地道歉,因此祁泗又一次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很显然,祁泗因为没反应过来就一直没回话,黄属就一直很是忐忑地在等她回话。
“……”
再怎么说祁泗刚刚也是来了一次很独特的“走马灯”,一时半会宕机了也正常。
但是黄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家小侄女突然不吭声了,因此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我错了…理理我……”
本来祁泗都快要缓过来了,谁知道想到黄属会突然这么说,现在她脑子又反应不过来了,“……”
大概是见到祁泗一直不回话,黄属知道了自己就算着急也没用,只能又把自己的脸闷进她肩窝的位置,但他不断发抖的身子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好吧,看来这下是要没完了。
“陶女士,您终于来了。这个实验体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来找我麻烦!您看这……”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们她是实验体。”
“可您不是让我们在她身上做实验吗?那她这是……”
“……”陶洱有些不耐烦地移开了视线,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谈起这件事情,尤其是涉及到那些针对祁泗的实验的时候。
每一次这件事情被提起来,她就会想起林淼上次说的话,还有每一次祁泗接受实验时的神情。
说起来,林淼也在这里呢。
“还没看出来么?这可不是什么实验体啊。”林淼走过来的时候还顺手揉了揉祁泗的脑袋,随后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手感还不错。
反正都已经把手放上去了……再揉揉也没关系吧?
“……”
而且看起来祁泗本人好像也没什么意见……
“啊?可是像她这样的……”
“像她哪样的?”陶洱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瞪了一眼那个人,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哎呀……当时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吗?说什么像她这样没人会管的孤儿直接绑在手术台上就好,你还说他们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没等那个人回答,林淼先一步给出了回复,就像是为了故意报复陶洱似的,当着祁泗的面把她的罪行全部揭露。
“……?!你接什么话……!”
“接话又怎么了?反正就算我不说他也会说的吧?还是说你真想在她面前把自己包装成什么大善人?”
此时林淼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确实是当着祁泗的面这么说了,至于祁泗到底信不信……那就是祁泗自己的事情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祁泗的反应并不大,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甚至有兴致捂住黄属的耳朵。
其实祁泗早就知道了吧。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祁泗每天能够接触到的不是像林淼这样的实验体就是陶洱他们那样的实验人员,她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实验体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在通过实验之后会和常人有不同之处罢了,她又不是没有。
啊……更不用说她身边还有一个最不一样的黄属了。
也许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也说不定呢。
“……”
说实话,现在黄属严重怀疑自家小侄女哑巴了。
不然怎么老半天过去了还一声不吭的。
“……嗯?”
一直到黄属都上手去捏了好几下祁泗的脸了,她才好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似的,发出了些许声音。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们……”
“嗯,我知道。”祁泗一边说着,一边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也不知道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她刚刚真的有在听吗?
本来林淼是真准备离开了,毕竟她刚刚可谓是作了个大死。虽然说单凭陶洱一个人估计也没法对她做什么就是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祁泗的状态好像不大对劲,她就忽然想留下来凑个热闹了。
“小祁泗,现在可就等着你发话呢?说点什么。”
“林淼姐,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嗯嗯,然后呢?”
“……?什么然后?”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林淼八成是想让祁泗来指责陶洱做的不对,但是祁泗大概是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
“泗儿,这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
甚至都没有等到林淼把话给说完,陶洱脸色不善地把她给挤到了一边去,然后又尽力缓和了脸色和祁泗说话。
“……”
“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回去好吗?”
“嗯,知道了。”
祁泗应了一声,然后就抱着黄属离开了。
她能这么配合属实是在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毕竟在场的都知道陶洱干的那点破事,包括祁泗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她好像不想当众表态?难道是在担心自己表态之后会被陶洱针对吗?
说起来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刚刚他们说话的时候……”
“黄叔想听我在那里说什么?”
“……”黄属沉默了很久,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想了一阵之后就又把自己的脑袋埋了回去,“……好吧,好像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看起来黄属似乎是和祁泗想到一块去了,但其实没有,这两个还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黄属刚刚在想的是应该说什么,而且想的还都是些比较……呃,顾头不顾尾的,约等于是只会在说出来的时候爽一下,而在这之后就比较遭殃了。
他就是这么琢磨了半天之后突然发现,祁泗又不是他这样的性格,他都不敢想祁泗顶着那张脸说那些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反正应该大概是挺不堪入目的。
至少黄属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你说你知道那些事情,但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说过……”
“……只是应付一下而已,我如果说我不知道的话就走不掉了。”
“好像也是……?我怎么没想到。”黄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他好像还是没有想明白,毕竟在他看来祁泗的不同寻常之处实在太多了。
尤其是今天的祁泗,给他一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不对,应该说是从刚刚开始,他就隐约觉得祁泗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不管是现在发生的事还是未来……■都知道。
■?怎么■有故障■?
“可能是因为现在太晚了,黄叔的脑子想要睡觉了?”
“可是……”
“时间不早了,想要睡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困了……”
随着祁泗的话音落下,黄属几乎是立刻就困得打了个哈欠,他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倒头就睡。
“……”
祁泗低头看了看,确认他已经睡着了便抱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进门前她还环顾了一下四周。
直觉告诉她,附近肯定是有着什么存在在盯着她。
但既然目前的她还没办法看到对方,那她也只能先不管这些事了,反正她也不会因此少块肉。
「……」
“……”她坐在了床边,用被子把黄属裹起来之后又一次端详起了自己的房间,就像是在认真地辨别着什么。
也许她清楚自己在看些什么,但她也有可能不清楚。
“小侄女……”
“……?怎么了?”
在听到了黄属的声音之后,祁泗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地看了过去,看样子她估计是没想到黄属会突然醒过来。
“……”
好吧,黄属没有完全醒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昼夜温差比较大的缘故,黄属哪怕是自己盖了一张被子也不够暖和,裹着被子滚来滚去好一阵,最终还是爬起来一头栽进了祁泗怀里。
但祁泗应该……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位叔叔有时候真的挺出乎她意料的。
“和上次不一样了……果然不应该指望能猜到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着,手上还不忘把被子拽过来重新裹住黄属。
“唔……猜什么?”
“没猜什么,大概……算了,没什么。”
“你有事瞒着我,”尽管黄属现在已经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还是很坚持地想要知道祁泗到底在想些什么,“快说……”
“……我在想黄叔你为什么都困成这样了还有精神问我问题。”
很显然,这句话是祁泗临时编的。
她大概率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偏偏黄属一个劲儿地往枪口上撞……呃,也不算?
这要换成别人的话,黄属现在已经完蛋了。
不过他估计也没心思去关心别人就是了……
“谁说我困了,我就是……怎么会这么困呢……”
在黄属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他终究还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
这回祁泗不敢放他下去了,免得一放开他又冻醒了,然后又拉着她问八百回合。
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到底清不清楚她在黄属心里的地位如何呢?总觉得她好像不太清楚的样子。
总而言之,他们■■■……
■?
…………
【————!】
【连接中断!强制退出程序已启动!】
“什么东西啊?!”
伴随着设备的提示音响起,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地和设备断开了连接,纷纷坐了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能够控制这台设备自由进出那些记忆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被这台设备玩得团团转了。
但是每次都这样故意突然断开确实难受……感觉就像开车开一半路断了。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这也太突然了。”
“不应该啊……不是才修好吗?”
针对祁泗记忆的探索之旅又一次被迫停止了,殷祸和仐他们甚至找不到问题所在,因为不管怎么看这台设备都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又先后排除了人数和时间之类的问题,最后只能统一把目光汇聚在了祁泗身上。
上次就是祁泗的记忆太多才出了问题,这次不仅是半路断开连接,期间的录像好像也有些字幕识别不出来了……难道也和她有关?
不可能吧,这……这应该和祁泗关系不大吧?
不过过去的祁泗好像真的有点「特殊」,单单是她的那些反应就有点怪怪的。
“说起来,为什么那时候阿泗一说话他……呃,黄叔就开始犯困了?前面好像挺精神的啊?”
祁伊一边琢磨着刚刚断开连接之前的画面一边说着,除此之外他还想到了前面祁泗被林淼“挑拨离间”的时候。
以及……
“呃,等一下,刚刚外面是不是还来了个人来着?”
看来殷祸终于想起来了那位不速之客了。
“好像是?我跟你出去看吧。”
江绮应了一声之后反手掏出了自己的戒尺,跟着殷祸气势汹汹地就出门去了。
……
“真的就在里面坐了这么久吗……”
殷祸一边和负责看门的工作人员聊着天,一边推开了这里的门,而江绮则是负责在后面戒备。
说实在的,42号研究所也没不安全成这样吧……
虽然好像不请自来的人还挺多的。
“好久不见,哥哥。”
“好久不……啊?”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一扭头就对上了那一张和他自己相似的脸,“你…你是……”
“认不出来了吗?”
殷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路走到了他们面前,看起来她的样子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动物特征?
“殷福,你怎么……你……”
看起来殷祸似乎已经激动得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即使如此,江绮还是借着他给出的信息认出了眼前的人的身份。
“殷祸,她就是你的那个双胞胎妹妹?”
“嗯……对,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原本,殷祸还担心殷福会不会已经出什么事故,回不来了,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殷福就这么回来了。
而且看起来她的样子似乎……并无大碍?